費歐娜.麥克法蘭 Fiona McFarlan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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虎迷藏 精彩試讀那晚,老虎回來了。至少,牠所發出的噪音,或者無論是什麼所製造的那種噪音,回來了。 貓兒們先聽到噪音。露絲幾乎要睡著了,但是貓兒們坐直起來,像獅身人面的斯芬克斯,牠們的腳掌向內拳起,眼睛瞇成一條線。牠們像十八世紀從中國運到英國的布料上印的小小帝王。牠們的耳朵搧動,尾巴警戒。感受到牠們的警覺的露絲,在枕頭上轉頭聆聽,有了:有東西遊走過客廳,移動了家具;但是腳步如此輕盈,如此細微;然後傳來一聲比較大的呼氣聲,像家貓在不小心關起的門縫底下嗅聞的放大聲響,就在此時,貓兒們心一慌,拔腿而逃。 現在露絲注意到有一股不尋常的味道,濃密又刺鼻,和真正的叢林很不一樣,雖然此時它令露絲回想起兒時聞到的氣味。老虎搖了搖頭—─新的呼氣聲伴隨甩頭而來——並且踏出腳掌穿過客廳。聽到牠,令露絲厭煩;她覺得不耐,因為她有芙烈達了,此時牠的出現並無意義。她仔細聽老虎的聲音,有沒有出現任何變動,當聽到時,她大膽的結論:老虎在走道上,一共有兩隻,有昆蟲在噬咬傢俱,而且那裡可能還有一隻野豬。她失落在這些臆想當中,然後就睡著了。就這點來說,露絲是幸運的——無論有多焦慮,她最後總是會睡著。早上醒來時,貓兒們環繞在她腳邊的拼布被子上,她結論,無顧於危險,自己還能睡得著,表示她並不相信有老虎。 「畢竟,」她大聲說:「根本沒有老虎。」 但是當露絲走進客廳,確實看起來有被擾亂過。一張扶手椅站得比平常靠近立燈。地毯有一個角落被掀開來。而且她發現因摩擦掉落而夾雜進地毯裡的貓毛,好像比平常要多,顏色是不是也比較橘紅呢?日光無辜的透過蕾絲窗簾投射進來。所有東西都很寧靜,但是每一件傢俱似乎都在平板無生氣的光線裡脫了錨,彷彿都擱淺在其本身平凡無奇的堅持裡。露絲感覺整棟房子都在對她說謊。房子怎麼可能在夜間聞起來像叢林,而現在卻是如此強烈、如此清新的充滿桉樹的味道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