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玫瑰的名字》並列艾可知識王冠上最耀眼的兩顆寶石──《傅科擺》!耗時4年,首度根據艾可大師義大利文修訂版全新翻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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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很久以前,我們跟計畫的第一次接觸。那一天我本來另有安排。如果那一天我沒去貝爾博的辦公室,我現在應該在……撒馬爾罕賣芝麻籽,當盲人點字書編輯,還是在法蘭士約瑟夫地群島管理第一國家銀行?假設的結果永遠都是真的,因為前提是假的。
但是那一天我人在那裡,所以此刻我在這裡。
阿爾鄧提上校用戲劇化的動作將那張紙條拿給我們看。紙條現在仍還在我手上,在我的文件資料中,收在一個塑膠文件夾裡,當年用的那種感熱紙變黃了,字跡顏色也淡了一些。其實上頭有兩段文字,第一段寫得很密,占據了大半頁,第二段則分為零星的好幾小段。
第一段很像是一種邪教禱文,或閃米特語的模仿文:

Kuabris Defrabax Rexulon Ukkazaal Ukzaab Urpaef el Taculbain Habrak Hacoruim Maquafel Tebrain Hmcatuin Rokasor Himesor Argaabil Kaquaan Docrabax Reisaz Reisabrax Decaiquan Oiquaquil Zaitabor Qaxaop Dugraq Xaelobran Disaeda Magisuan Raitak Huidal Uscolda Arabaom Zipreus Mecrim Cosmae Duquifas Rocarbis

「不明所以。」貝爾博說。
「不明所以,對吧?」上校頗為得意。「我原以為得花上一輩子的工夫來解密,幸好有一天,我在一個書攤上碰巧找到了一本談特里特米烏斯的書,而且還在不經意間看到了他用密碼書寫的一則訊息『Pamersiel Oshurmy Delmuson Thafloyn……』就這樣找到了一個線索,我繼續追查下去。我本來並不知道特里特米烏斯是何許人也,但是我在巴黎找到了他的《隱寫術。透過隱密書寫向他方之人打開自身心靈之藝術》,一六○六年在法蘭克福出版的版本。這個特里特米烏斯很特別,他是施朋海姆的本篤會修道院院長,十五、十六世紀的學者,懂希伯來文和迦勒底文,東方語言懂韃靼文,往來皆是神學家、卡巴拉教派人士、鍊金術士,當然還有偉大的阿格里帕.馮.內特斯海姆,或許還有帕拉塞爾斯……特里特米烏斯用招魂通靈黑魔法當煙霧彈,實際上談的是密碼學,他說傳遞的訊息需要加密變成兩位現在看到的這個樣子,然後接收者再召喚天使如帕梅席爾、帕底耶、朵羅堤耶等前來幫忙他解開真正的訊息。不過他舉的例子往往是軍事訊息,因為那本書是獻給當時的巴拉丁伯爵兼巴伐利亞公爵菲利浦親王,也是研究密碼學的早期著作之一,而且是跟情報有關的。」
「不好意思,」我開口發問。「如果我沒搞錯的話,特里特米烏斯比我們討論的這份原始手稿早了一百多年出生……」
「特里特米烏斯加入了一個凱爾特學會,這個學會研究哲學、天文學、數學和畢達哥拉斯哲學。兩位有看出之間的關聯性嗎?而大家都知道聖殿騎士團是一個秘教性質的修會,向來對古老凱爾特族的知識推崇備至。因此特里特米烏斯也就間接的學到了聖殿騎士團用的密碼系統。」
「真令人驚豔。」貝爾博說。「那麼這個加密訊息到底說的是什麼?」

「各位!從審判開始,聖殿騎士的行事謎霧重重,所有一切都是為了要執行替雅克.德.莫萊復仇的計畫。我對共濟會的禮拜儀式沒太大興趣,但他們既是聖殿騎士的平民化身,儘管有些變質,但仍脫離不了關聯。而蘇格蘭禮儀裡頭有一個階級叫做凱道西騎士,希伯來文是復仇騎士的意思。」
「好吧,聖殿騎士策劃復仇。然後呢?」
「這個復仇計畫需要多少時間呢?那則加密訊息可以幫助我們進一步了解後面的法文訊息。訊息要求要有六名騎士分六次到六個地方,也就是『三十六分為六組』。然後又說『每一次二十』,這部分不是很清楚,而在尹格孚手抄稿上最後看起來有一個a,可能是年anni。所以,我的推斷是,每一次二十年,六次,一共一百二十年。我們繼續往下看,看到的是六個地點,或是六件要完成的任務。因為提到ordonation,是計畫,是策劃,是指執行進程。還說到第一批應該去某個塔樓或某個城堡,第二批去另一個地方等等,一共有六批。所以我們手中這份文件告訴我們,應該還有另外六批封存的文件藏在不同地方,我認為顯而易見的是這些封存的文件應該每間隔一百二十年打開一個……」
「為什麼每一次二十年?」狄歐塔列維問。
「這些復仇騎士應該每一百二十年要在某個特定地點完成某個任務,是一種接力賽。顯然在一三四四年那個晚上之後,有六名騎士各自出發前往計畫預定的地點。不過第一個封印的看守人自然不可能活一百二十年,所以意思是每一個封印的每一個看守人任期是二十年,之後傳給繼任者。二十年一期是有道理的,留一個封印看守人,每個人看守二十年,他們能確保在一百二十年的時候,我們暫時這樣假設,那個封印看守人可以看到一份指示,然後把那份指示傳給第二個封印的第一個看守人。難怪這裡用複數表示,第一批去這裡,第二批去那裡……可以說每一個地方都受到管控,在一百二十年間,由六名騎士負責這個工作。我們可以算一下,從第一個地方到第六個地方一共傳遞了五次,花了六百年時間。一三四四年加六百年,是一九四四年。這一點,最後一行也說得很清楚,昭然若揭。」
「怎麼說?」
「最後一行說:『三個六在偉大的娼妓(之)節慶之前』。這裡玩的也是數秘術,因為一九四四這四個數字相加等於十八,而十八就是三個六,這個令人稱奇的巧合說明了聖殿騎士有另外一個不為人知的秘密。一九四四年是計畫應該結束的時間。為了因應什麼?當然是千禧年!聖殿騎士認為第二個千禧年是他們的耶路撒冷降臨人間的日子,人間的耶路撒冷,是偽耶路撒冷。他們知道在神秘學傳統中六六六是那獸的數字。六百六十六,是獸名數目,是復仇騎士凱旋的千禧年,偽耶路撒冷就是新的巴比倫,所以說一九四四年是偉大娼妓歡呼的日子,而偉大娼妓就是聖經〈默示錄〉裡面的那個巴比倫淫婦!用六六六是挑釁,是這些武士虛張聲勢。按照今天的說法,就是凸顯自己的特立獨行。這個故事很不賴吧?」
他眼睛濕濡,嘴唇和鬍子也微濕,雙手則輕撫著文件夾。
「好,」貝爾博說。「我們約略知道了某個計畫的執行期限。到底是什麼計畫呢?」
「大哉問。我如果知道,就不需要來這裡拋餌了。但是我知道一件事,在這段時間裡肯定發生了意外,計畫並未完成,否則,請恕我直言,我們肯定會有所耳聞。但這不難想像:一九四四年不容易啊,聖殿騎士哪知道會有一場世界大戰,讓他們聯繫困難重重呢。」
「不好意思,我插個嘴。」狄歐塔列維說。「我如果沒聽錯,第一個封印打開後,歷屆看守人並不會就此消失。直到打開最後一個封印,才會要求騎士團所有人現身。也就是說,每一個世紀,應該說每一個一百二十年內,在每個地方都會有六名看守人,所以才會說三十六。」
「沒錯。」阿爾鄧提上校回答說。
「每一個地方都有三十六個騎士,六個地方就有兩百一十六個騎士,二一六這三個數字加起來是九。一共經歷了六個世紀,所以是兩百一十六乘以六,等於一千兩百九十六,一二九六這四個數字相加得到十八,也就是三個六,六六六。」迪歐塔烈維可能會繼續往下說到應該重建全世界歷史上的算術準則云云,但是貝爾博瞪了他一眼,就像小孩做了蠢事媽媽會用眼神阻止那樣。然而阿爾鄧提上校已經把狄歐塔列維視為知己了。
「您剛才說的真是太棒了,博士!您可知道,最初在耶路撒聖殿中組成騎士團核心小組的騎士人數就是九!」
「用四個字母代表的上主之名,」狄歐塔列維說。「其實有七十二個字母,七加二也是九。如果您願意聽的話,我還有更多例子。根據畢達哥拉斯傳統,卡巴拉也是由此發想的(或取得靈感),從一到七所有奇數相加,會得到十六,從二到八所有偶數相加,會得到二十。二十加十六是三十六。」
「我的天啊,博士,」上校很激動。「我就知道,我就知道。您說到我心裡了。我就知道我離真相不遠。」
直到那一刻,我都不明白狄歐塔列維是把算術當作一種宗教,還是把宗教當成一種算術,或許兩者皆是,在我面前的是一名心醉神迷的無神論者,正感覺飄飄欲仙。他明明可以當輪盤下注高手(可能更適合他),卻寧願當一個不信神的拉比。
我現在不記得當時發生了什麼事,但是貝爾博用他義大利北方人的專屬技巧打破了那個自我陶醉的暈陶陶魔咒。上校還有幾行沒解釋,我們都想知道。
那時候已經晚上六點了。是六,我心想,也是十八。
「好。」貝爾博說。「每個世紀三十六個人,這些騎士一步一步靠近,準備拿起石頭。這個石頭是什麼東西呢?」
「還用說!當然是聖杯啊!」

就我聽上校所言,還有我對他的看法,我本以為那天貝爾博會說幾句客套話把他打發走,豈料貝爾博說:「上校,撇開您是否與我們出版社或其他出版社合作出書不談,這個議題非常有趣。您還可以再停留個十來分鐘嗎?」然後他轉頭對我說:「卡索朋,時間不早了,我耽誤您了很多時間。我們或許可以約明天,見面再聊?」
那是逐客令。狄歐塔列維挽著我的手臂,說他也要先離開了。我們互相道別。
上校熱情地跟狄歐塔列維握手,對我則冷冷一笑,點了點頭。
我們下樓梯的時候,狄歐塔列維對我說:「您一定很納悶為什麼貝爾博請你離開。請不要誤會,他不是故意失禮,但是他要跟上校談出版條件,必須保密。保密,是葛哈蒙先生的命令。所以我乾脆也離開,以免尷尬。」
後來我才知道,貝爾博想把上校轉給葛哈蒙先生擁有的另一間出版社,馬努茲歐。

我拉著狄歐塔列維到皮拉德去,我喝了一杯坎帕利開胃酒,他喝了一杯苦味大黃酒。他說那酒很像是僧侶喝的,帶點古風,幾乎可以說是聖殿騎士風。
我問他對上校有什麼看法。
「出版社這個地方,」他回答我說。「集各種愚昧之大成。可是在愚昧之大成中又閃爍著上主的智慧之光,所以智者會以謙卑之心看待愚昧。」然後他跟我說抱歉,他得走了。「今天晚上我得參加一場晚宴。」
「是派對?」我問他。
他似乎對我的唐突發問感到有些錯愕。「光輝之書,」他說。「去吧,走吧。那書尚無人能懂。」

我不喜歡阿爾鄧提上校,但是他引起我對他的興趣。就像一個人可以入迷地、長時間盯著綠蜥蜴看,是同一個道理。我細細品嘗著最初那幾滴毒藥,讓我們所有人集體沉淪的毒藥。
第二天下午我去找貝爾博,聊了一下昨天那位訪客。貝爾博覺得阿爾鄧提上校有說謊成癮症。「您看他說到那個葛洛克斯基,還是什麼洛斯特羅普維基的時候,以為自己說的是康德似的?」
「而且他說的都是老掉牙的故事了。」我說。「尹格孚是對老故事深信不疑的瘋子,阿爾鄧提上校則是對尹格孚深信不疑的瘋子。」
「說不定他昨天對尹格孚深信不疑,今天就換人了。昨天送他離開之前,我幫他約了……另一個編輯,那家出版社來者不拒,只要作者願意自己出資印書,那家出版社都會說好。阿爾鄧提上校看起來還滿有興趣的。結果我剛剛才知道他爽約了。而且他還留了一份訊息影本給我。把聖殿騎士的秘密到處送給別人看,完全不當一回事。這種人就是這樣。」
這時候電話響了……貝爾博拿起電話:「喂?我是貝爾博,對,這裡是葛哈蒙出版社。您好,請說……對,他昨天下午來過,來談出書的事情。不好意思,這部分我必須保密,如果您方便告訴我……」
貝爾博靜靜地聽了一會兒電話後,臉色蒼白地看了我一眼,跟我說:「有人殺了上校的樣子。」然後回頭對電話那頭的人說:「不好意思,我剛把這個消息告訴我的同事卡索朋,他昨天也在……是這樣的,阿爾鄧提上校來跟我們談一個他的出書計畫,那個故事很奇幻,跟聖殿騎士團的寶藏有關。聖殿騎士是中世紀的騎士……」
貝爾博出於本能,用手遮住聽筒,似乎不想讓對方聽見這裡的聲音,他看到我在看他,才把手拿起來,有些躊躇地回應對方說:「不,德.安傑利斯先生,昨天他談的是他想寫的一本書,可是說得不清不楚……什麼?兩個人?現在?我抄一下地址。」
等他掛上電話,在辦公桌上摸索了一會兒之後才開口說話。「卡索朋,對不起,我沒多想就把您也牽扯進來了。我實在毫無心理準備。打電話來的是一位德.安傑利斯警官,阿爾鄧提上校應該是住在一間短期租賃公寓裡,有人說看到他昨天晚上死了……」

還摸不清楚他說的話究竟是真是假,想不到阿爾鄧提上校竟然就突然暴斃!難道這一切都跟聖殿騎士團的秘密「計畫」有關?大感震驚的卡索朋三人,還不知道他們已經踏入了一個由理性與信仰所構築的迷宮中,而且越陷越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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