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漂泊的湖

漂泊的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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內容簡介

  ◎  本書榮獲財團法人國家文化藝術基金會長篇小說創作發表專案補助

臺灣第一部描寫921大地震的長篇小說。

繼余華《許三觀賣血記》、劉震雲《手機》之後,最動人的小說
──崖中學(921地震保留學校)全體師生推薦

  許榮哲,六年級最會說故事的人。他的名言是:契訶夫死了,卡爾維諾也葛屁了,只有我還活著!
 
* * *

故事是這樣開始的……

  山裡有一座湖,它是活的,不只會吃飯睡覺,還會走路,簡直跟活人沒兩樣。

  山裡有個男孩,離雞鴨近,離我們遠,是個不折不扣的傻子。傻子從小就和狼養在一塊。「嗷───」狼說的是──娘ㄟ,您在哪裡?「嗷─嗷─嗷──」傻子說的是──姊啊,我也想娘。

故事的最後,會走路的湖掉到山谷裡,從此不再漂泊。
故事的最後,傻子變成一個時鐘,一張開眼就不停地往前跑,怎麼樣都停不下來。每到特定時間,還會突然從這個世界上消失。

  有人說這一切的一切都和那個突如其來的大地震有關,但真正的關鍵其實是──時間。

得獎紀錄

本書榮獲財團法人國家文化藝術基金會長篇小說創作發表專案補助

本書特色

  ◎  《黎青》、《漂泊的湖》與《濱線女兒》為國藝會補助計畫,將一起在四月中發行,四底前舉辦新書發表會
  ◎  送選誠品選書
  ◎  本書附加書腰:書腰文字如下

臺灣第一部描寫921大地震的長篇小說。

繼余華《許三觀賣血記》、劉震雲《手機》之後,最動人的小說
──崖中學(921地震保留學校)全體師生推薦

  許榮哲,六年級最會說故事的人。他的名言是:契訶夫死了,卡爾維諾也葛屁了,只有我還活著!

作者簡介

許榮哲

  臺大生工所、東華創英所雙碩士。曾任《聯合文學》雜誌主編,現任耕莘文教基金會文藝總監、政大國際少兒出版有限公司文創總監。曾獲時報、聯合報文學獎、編輯金鼎獎、新聞局優良劇本獎……數十種獎項。著有小說《迷藏》《寓言》《吉普車少年的網交生活》,電影劇本《七月一號誕生》《單車上路》,作文書《神探作文》,以及兒童讀物數十本。有六年級世代最會說故事的人的美譽,他的名言是:「契訶夫死了,卡爾維諾也葛屁了,只有我還活著!」

 

目錄

出版緣起——生命聚落絲絲蔓延
自序——連坐公車都會頭暈的水手
一、崖中學
二、傻子時鐘
三、殺人名單
四、Z淑美老師
五、分裂的時間
六、狼的孩子
七、巫妮保佑
八、重返娜霧湖
九、超級馬拉松
十、時間考題
十一、大地震
十二、漂泊的湖
十三、祕密
 

出版緣起

生命聚落絲絲蔓延

  千禧年後,臺灣各大報的副刊版面明顯「瘦身」,部份改版成休閒生活報導,更甚者則完全取消。產品導向的消費社會機制,以強烈競爭決定坐擁市場。短小輕盈、明豔搶眼如廣告的文學形態,因易於瀏覽、富吸引力,成為文藝閱讀主流。反之,具思想、文學性的宏篇巨構,如動輒上萬字的長篇小說,因喪失副刊的連載支持,漸失讀者、更失去出版社青睞。市場的緊縮、閱讀習慣的改變,使得長篇小說的創作誘因「蒸發」。

  有感於此,國家文化藝術基金會乃於二○○三年創設「長篇小說創作發表專案」,藉由補助生活費的方式,使創作者無生計之憂,全心投入創作。本專案迄今已歷五屆,獲補助計畫皆為一時之選,不僅主題多樣,寫作群亦囊括中生代及新世代作家。創作者於計畫中,呈現出不同世代特有的文字美學及時代思考,不管是內在「小我」的存在命題,或者外部對於本土現世、歷史、家族、政治……等「大我」的議題關照。他們筆下的多元景觀,既是探索生命聚落的旅程,亦再現了銘刻於時代的記憶。這種大規模的文學巨構,較能觸及社會與歷史的深層結構,形成豐厚的文化礦脈,成為國家無形的資產。本專案歷屆創作計畫的逐一完成,正是源源不絕為臺灣這塊土地,涓滴出珍貴的藝文寶藏。

  「長篇小說創作發表專案」是國藝會戮力甚深的一個專案,從最初計畫審查至成果出版,皆以最嚴謹態度處之,對創作者遭遇的寫作瓶頸,亦經常給予鼓勵、打氣。為了徹底活絡長篇小說整體創作生態,本會也致力於創作成果的出版及後續推廣,如校園演講、作家電臺專訪……等活動,藉此提振小說閱讀風氣,邀請更多讀者閱讀小說、理解小說,甚至提筆創作小說。儘管在實際推動面上,本專案遭遇了許多困境,但都逐一克服了,只希望能為臺灣文壇催生更多優質經典。

  字字成句,句句成篇,絲絲蔓延出巨構,長篇小說創作,亟須長期構思、醞釀、沉潛,才能交織出動人、細密的情節及結構。創作成果須經長時的考驗與評價,才能顯其價值及影響。優秀文明的形成有賴重量級藝術作品的縱向接力,我們期待,藉此專案能鼓勵一篇又一篇精彩巨作出爐,形成一股交替不已的文學接力,為這塊土地啟導一個新生的文明。更衷心冀盼還有更多以藝術眼光、追尋人性本質的長篇小說出現,挖掘這個時代殊異、具典範性的精神特質。

國家文化藝術基金會董事長 黃明川

自序

連坐公車都會頭暈的水手

大地震過後不久,我有個好幾年沒見的朋友,突然跑來告訴我說他想當水手。
水手?可是他明明連坐公車都會頭暈。
我問他說現在還有水手嗎?水手應該是要去捕魚的吧!你想捕魚?
他搖搖頭說當然不是,漁夫指的是在近海捕魚,水手則是在遠洋。漁夫在近海捕魚為的是生活,水手到遠洋捕魚是為了出走,他們的目的不同,只不過碰巧做的事相同罷了。
然後他告訴我一個故事。

  「從前在遙遠的北國有一位簡直就是他媽的幸福的人,有一個賢慧美麗的妻子,一對聽話可愛的兒女,一份安定、收入不錯的職業,他的名字叫『農夫』,農夫每天、每天在太陽東升的時候上工,太陽西落的時候回家,日復一日從來沒有任何改變。突然有一天,農夫起床,發現太陽竟然在西邊,這下他慌了,他不知道他應該上工,還是繼續待在家裡?」
「然後呢?」我問。一覺起來,發現太陽在西邊,這很簡單嘛,一定是那個叫農夫的傢伙睡過頭了。

他打斷我的推理,他說這個故事完了,完了就是完了。
他喝了口茶,又說了另一個故事。
第二個故事是關於一個不入流雜誌社做的失蹤人口調查。
「我有個朋友在一個不入流雜誌社工作,所謂不入流雜誌社就是專做些不入流的事,諸如女明星的情色八卦、政商名要的狗屁倒灶,AV女星叫床排行……有一次,他們做了個讓人寡目相看的統計排行──全臺北市所有失蹤人口中,失蹤前做的最後一件事排行榜。第一名是……倒垃圾。」
「然後呢?」我又問。他說故事說完了,他要繼續講第三個故事。
「我有個朋友的朋友,有一天在自家附近走著走著,突然發現自家頂樓正在出租。於是他起了一個念頭,把它租下來,並且偷偷搬了進去。從此,他的家人發了瘋地連續找了他三年。」
「然後呢?」我忍不住又脫口問,但我立即補上這個故事也結束了,對不對?
他點點頭。
「還有第四個故事嗎?」我問。
他說有,是一個關於「紅色天空」的故事。

  「大地震過後連續好幾天,從我所住的地方往外看,每到黃昏的時候,天空就變得好高好高,高得不像話,彷彿就要飛出天外了,天空中沒有半朵雲,整個天空都是紅色的,不是近橘或半橙那種紅,是一種近乎鮮血的紅。人們說大地震發生前幾天,天空也是紅紅的,我想會不會還有什麼其他事要發生?後來我把這件事告訴所有我認識的人,但他們一致搖頭,哪有什麼血一般的紅色天空?後來,我用各式各樣的方法去查證,結果完全沒有人看到我說的那種奇異景象。事實的真相是……只有我一個人看見了,那是個只為我而存在的紅色天空。」

  後來,我的朋友真的跑去當水手了,從基隆港出發,順著洋流一直朝北國而去的水手。這幾年來,我陸陸續續接到他從不同國家寄來的明信片,信上沒有任何署名,但我知道那就是他,因為所有的明信片上,不管畫面內容是什麼,一律有個不明所以的紅色天空。

  後來,我開始寫小說,不自覺地就把他告訴我的故事一個一個偷渡到我的小說裡(例如〈不存在的聲音〉、〈只有漂鳥和他的兒子知道〉),但我始終無法把第四個故事寫進去,它像是一個既脆弱又堅強的泡膜,完整地包裹住我的朋友,每次當我一伸出手想要輕輕觸碰它的時候,它就啵一聲,破掉了。我完全無法碰觸到水手朋友的內心景觀。直到「漂泊的湖」出現那一天……

  最後感謝我的愛人同志(同時也是這本書的推手,小說家走電人),只有她相信這個關於出走的故事是真的。正因為相信,從此她必須一個人孤獨地忍受故事背後的微微恐怖感
那是一個用故事建立起來的祕密。
誰跟誰之間有了祕密,誰跟誰就永遠斷不了線。

 

詳細資料

  • ISBN:9789575227548
  • 叢書系列:聯合文叢
  • 規格:平裝 / 336頁 / 16k菊 / 14.8 x 21 x 1.68 cm / 普通級 / 單色印刷 / 初版
  • 出版地:台灣

會員評鑑

4.5
7人評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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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則書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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立即評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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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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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8/06/18
那些被災難切開來的東西

就像會走路的娜霧湖一般,讀書會以一種難以捉摸的狀態進行,光看綱要實在看不出個所以然。
從四川地震導入,我選了一張故事太鮮明反而沒有什麼空間好發揮的照片,後來想想實在應該選第一張的,斷垣殘壁卻未見人跡的景象讓我想起望月風太郎的作品【末日】,那差不多就是大眾對地震的慣有認知。
於是,多數人都先在心中繪下921的草圖後才開始閱\讀【漂泊的湖】,並嘗試將這部作品套進自己對地震的固有認知中,崖中學的哈勇的確是921下的產物(以一種扭曲的姿態呈現),但傻子卻是從921地震拖曳出的一條長線,繞了好大一圈才又跑回921皺摺出的波浪路上,而傻子繞路的過程已完全推翻讀者所構出的地震草圖,在921外灑下一大片想像。
想起【末日】中場景,不管是在身上塗滿顏料起乩般的信雄、抑或口口聲聲念著「龍脈」的怪人,這些不合理都被「災難」的降臨合理化,「災難」可以將不可能化為可能,也可以將單向流動的時間切割磨平重組折疊。
也就是說,在看書的過程中才漸漸發現:主角是傻子,不是哈勇;主角是時間,而非地震。地震只是將哈勇與傻子兩段故事串起來的橋樑。在我的記憶中,「時間」擁有數種存在的方式,它可以放慢、加快、靜止甚至消失,但我還沒遇過交錯疊合或斷裂的時間,而這樣的雙重時間正是傻子時鐘、Z淑美老師與並置在波浪路及教室中的哈小勇存在的狀態。
然後,是關於空白記憶的弔軌故事(或者說是靜止的時間),現實中拈了夏天女孩以空白記憶折射美好想像的例子,而小說中可對照哈勇對父親不明所以的死建構出的幻象,母親利用這段空白將「哈勇」塑造成英雄,當哈小勇回溯紅白塑膠袋內傳出的喀拉聲響時,大腿內側便開始隱隱作痛,這段空白記憶成了恐懼的來源,將哈志遠變成哈勇、變成一個用紀錄片徹底扭曲出的矯情形象。
描述災難的書籍影片常常會用白描的方式呈現災難帶給人類的衝擊與改變,或者像伊藤潤二般透過潮濕黏膩且滴著血的畫面予人暈眩恐懼。【漂泊的湖】完全打翻一般對【災難記實】的想像,哈小勇用一種抽離老練到不像孩子的眼光看世界(或者這才是真正的孩子用來看待世界的眼光?),那是萃出情感後局外人的態度,書裡沒有任何傷亡鏡頭,只有斷裂的時間與消失的記憶,然後,就是冷冷地看著世界的眼,以及配合世界所需冷冷得演、演出符合世界期待的堅毅小孩模樣。
於是,我想起電影【戰火遺孤】中一群孩子在躲避納粹的日子中玩起扮演聖經中角色的遊戲,扮演耶穌的孩子在片末為了救好朋友而自稱猶太人,而猶太孩子則因為持槍而被德軍誤認為是搶劫跳車猶太人的小流氓,最後,耶穌小孩默默坐上通往奧斯維辛的火車,而我永遠記得他的眼神,越過因他得救的朋友、越過倒下的猶太人、越過草原,透向遠方,那眼神不帶情感不帶溫度。
災難成全弔軌並形塑人的改變,那眼神並未讓我感受到恐懼,但卻感到頭皮發麻背脊發涼,而這差不多就是【漂泊的湖】帶給我的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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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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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8/06/03
做廣告的常會嘲諷自己死後會下十八層地獄,那是因為我們常必須將商品其中一個微小的功\能,以能夠被注意為前提,將其用力放大成史上最強、神乎其技的賣點。
我所讀到「漂泊的湖」的核心,跟封面文案用力放大的點,似乎也是兩碼子事。

「兩個從921大地震裡逃出來向我們報信的人;台灣第一部描寫921大地震的長篇小說……」當然書裡不外乎提到了921大地震,那或許\是其中一個牽動故事,且無法抹滅的時間點,也或許\是作者用來使幻術的施力點,但我卻感覺其中還有更強大的核心埋藏其中。
就像書中的幾個人物背後,都懷著一個屬於自己的秘密……
哈志遠的秘密是他的ㄕㄚˇ ㄖㄣˇ ㄇ一ㄥˊ ㄉㄢ
哈志遠母親的秘密是她不喚醒沉睡的丈夫,因而使丈夫活埋屋底的黑暗之心
傻子他爺的秘密是曾想將傻子丟進娜霧湖裡
陳平山的秘密是他二叔是殺害傻子父母的關鍵人物
哈勇到底送了什麼給妻兒的秘密、瓦歷老人臨死前說不出口的秘密、巫妮眾人皆知的秘密、Z淑美老師獨特內心景觀的秘密、傻子對陳平山辭不達意的秘密、當然還有「漂泊的湖」背後的秘密……

作者用一個又一個秘密,帶出每個人身後各自的故事,對應書中不斷出現的「時間」議題,我一直在尋找作者想折射出來的光芒指向何處。
書中,作者以各種方式提醒讀者:「時間真是一種不可思議的東西」、「一天之中時間總會消失個幾次」、「錯誤的時鐘何時會和正確的時鐘出現相同的時間」、「時鐘關住的不是時間,而是人」、「時間消失了,瓦歷真心喜歡上馬拉松了。」……種種關於時間的考題與探討在書中不斷跳出,我認為作者在前端就已透過哈志遠表達出某個層面的企圖:
「不管教室上課的人,還是教室外參觀的人都說:這一切的一切都和那突如其來的大地震有關。只有我一個人認為真正的關鍵是—時間。」

但,時間不就是時間,不就是一分一秒消逝的東西嗎?
我卻認為,書中的時間在不同的人物上,已各自產生了不同的意義:例如我會將「消失的時間」解釋成其中幾個人心中隱藏的秘密,或是瓦歷所謂他喜歡的事物;我也會將不斷繞著島嶼跑馬拉松的瓦歷解釋成一個奔馳在自己時間裡的鐘,或者,時針分針的考題是幻術,真正要象徵的是:他們分明是同一個人,卻扮演著不同的角色。
透過層層包裹的指涉,「時間」在小說中產生了各個面向的意義,但那些都和「秘密」一樣,代表著「每一個人的故事」,因而所有光芒都指向一同個核心:時間根本不存在,只有人存在。

於是,我認為「人」才是小說主要探討的事物,諷刺的是,作者卻讓書中的主要角色都以另一個身分活著。
哈志遠變成了哈勇、哈勇母親變成林月娥、傻子變成瓦歷,傻子他爺變成好個瓦歷的爺……「漂泊的湖」彷彿也成為一種象徵,映照書中人物也各自以漂泊且分裂的姿態活著。乍看地震似乎是主軸,但閱\讀過後,我赫然發現這不是一本關於地震的書,而是一本探討「存在,卻分裂的自我」的書。

「不到十年,已經沒有人記得我們學校原本的名字了,到底是復興建國民權還是永安?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崖」這個簡潔的意象取代了一切。」
那麼,書的開頭第一段不就顯得很有意義且充滿象徵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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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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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8/06/03


  封面設計是平均律工作室,「They got it !」,我也覺得封底要用綠色:這本書給我一種山頂上的小學剛結束結業式,兩個小男孩在一個廣大無垠的草坡上,一個吹笛子,有舒服的風吹過,另一個靜靜聽著,感受風,眺望山腳下像小模型一般的都市建築,那樣的感覺。悠閒。童話。

  我收到書的時候很開心,打開書來看也有幾年前在看「海邊的卡夫卡」那種迫不及待。私底下我都叫榮哲儀婷為「黑暗之心夫婦」,在寫作會分享作品心得時,一開口就是一個又一個的震懾的故事,每一個故事都把我捲進另一個世界,舉重若輕,真是落葉飛花皆可傷人。(噗,我會不會太狗腿了~不過是真的!)特別我又更喜歡榮哲一些,因為我起初並不太會欣賞小說的美學,對我來說好看、有趣的小說就是好小說,而榮哲的小說就是那種很有趣、很白爛的小說,一點都不無聊。網路小說大部分都能做到有趣,但他又比網路小說作者給得更多。

  我喜歡封底的顏色,封底的設計──竟然有人把結局先寫在封底。(這個設計後來被證實是個失誤,並不是刻意安排的,讓人很傷心XD。)一開始看到封面標語「台灣第一部描寫921大地震的長篇小說」,但是看完之後,作者所講的卻是別的事,我也覺得「內容物與標示不符」,有點失望;兩個故事的連結性如果再加強會更令人感動。我在看第二遍時,也覺得瓦歷的成長故事太緩慢了(第一遍卻不會),但我又以為,動力的缺乏讓整個情節沉靜下來,不就和小說結束時瓦歷自己說的:「時間消失了。」「當你專注一件事的時候,時間會害羞的躲起來。」緊緊相扣嗎?讓我想起夏目漱石「我是貓」的速度感,不是一年一度十天遊歷八國的緊湊旅行,而是每日午休例行的森林漫步。

  我以為本書處理的一大重點,就是「時間」。「小說時鐘」不是還在讀者的腦海裡嗎,漂泊的湖裡Z淑美老師還有夸父般的瓦歷就不斷拋出時間的命題。說實話,「小說時鐘」、「時間考題」迷人精采,但我仍不清楚「時間的背叛」及「時間的靜止」究竟指的是什麼,也許\作者能給我們更多的提示或解釋。對我來說,時間的背叛或時間的靜止不是重點,「事實上,世界上根本沒有時間這種東西」,時間是一種度量衡,我在乎的不是時間,而是記憶。

  我也在意書裡面「名字」的置換,名字掌控宿命?名字給予力量?不禁想起動畫地海戰記裡面主角召喚名字的情節。瓦歷得到老人的名字,是否也得到祝福與智慧;哈志遠繼承父親的名字,和父親更近了,卻和母親更遠了。哈志遠繼承父親的名字,執行一套老何與母親精心設計的表演,對我來說,是一種對「以父之名」的故事的嘲笑(或揭露其真實);母親改名為林月娥,從此之後她便是一個卑劣的角色,內心充滿計謀,好像一個名字的失落某一種好的德行也跟著消失了。

  揭露真實,畢竟世界充滿謊言。社會遍地謊言,或者表面功\夫。似乎一切井然有序,家和萬事興,但生活的真實卻不若眾人展現的那樣。陳平山吻了哈林斯(讓我想起時時刻刻第二段);Z淑美威嚴且悍,卻不斷地自傷自殘;哈林斯似是老好人,平空多出孫子也就認了。但其實,他曾有過殺死瓦歷的念頭。
  除了上面三例,更強的例子就是老何和林月娥要求的表演。哈勇不再是哈志遠時,他也變得世故,更了解生命殘酷的真相。改名簡直像是詛咒。哈勇老成且憊懶,知道紀錄片是謊言最後接受,甚而隨之起舞(講了許\多「寄居蟹」的故事)。我不明白為何我看到此一橋段,心中不禁浮現一個幻想,國藝會接洽人和作者許\榮哲的對話:




  國藝會國先生( 以下簡稱國先生):那個…….小說的主題是什麼?
  作家許\榮哲先生(以下簡稱許\先生):唔,我想延續我一貫探索的母題,時間。
  國先生:是喔……(低頭陷入沉思)
  許\先生(見苗頭不對):嗯,其實這篇小說除了時間之外,還講了「名字」。
  國先生:這有什麼好寫的?
  許\先生(見苗頭不斷,眼珠轉呀轉):喔,其實我想要寫一篇關於九二一的小  
  說啦!悲天憫人、感人肺腑。最近作家都不關注現實,九二一到現在都沒有
  人寫,我要寫一篇非常動人的小說。
  國先生:這就對了嘛,九二一小說,多麼劃時代、具指標性的作品!(扣上
  公事包,準備離開。)
  許\先生:多謝多謝。(兩人握手。)
  (許\先生目送國先生離開。)
  許\先生OS:哼,老賊匹,前幾頁先寫寫九二一,之後在偷偷「暗渡陳倉」。
  誰理你呀,當然是「時間」這個主題比較優美巨大呀!



謊言與公事。「內容物與標示不符」。總而言之,這些都彷彿有奇妙的呼應。

  大家都說漂泊的湖讓人想起甘耀明,我偏偏要說漂泊的湖讓人想起夏宇。



「你的話已經過喉頭,過了喉頭就藏不住了。」(突妮卡娃)



「他的腦子雖然網斜的方向長,卻越長越茂密。」(哈林斯)



「為什麼(叫的次數)越來越少?」
「因為世界上很多可憐人需要幫忙。」
「為什麼學校不行?」
「因為同學會偷你東西,爺爺不會。」
「為什麼是廁所?」
「因為廁所…….是好人。」(哈林斯和瓦歷)



類似這樣奇怪的邏輯不斷出現,和夏宇的詩好像。奇怪特別,因此有了詩的感覺。除了文字本身的趣味,情節也很有趣;鬼魂(突妮卡娃)會現身、嬰兒給狼養,而且關係不斷改變、瓦歷也能夸父般奔跑,四天奔跑休假三天到湖裡玩、老插給每一個新兵取很滑稽的名字取樂──把讀者從日常生活帶到另一個奇幻的世界,我覺得這就是我們讀小說最起初的目的,而作者在這一方面,從來都不曾讓讀者失望。作者在我心目中是台灣至少排名前三名的六年級小說家(要謙虛一點XD),所以很期待他往後的作品。對我來說他的作品就像是王族喜愛吃的民間零嘴,不貴,親民,卻能讓王族吃出特殊、無可取代的不凡口味。這本書太匆促了,如果慢慢來、多修改沉澱,很快就能寫出和「遣悲懷」一樣熠熠生光的小說。我相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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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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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8/05/26
大家都蠻喜歡的哈勇部份,我也覺得蠻喜歡的。原因是那個哈勇篇整篇是一個非常貼近那個我認識的你的形象。在讀書會中聽說這篇也是趕稿下的產物,出錢的大老闆應該是國家吧,讓我覺得那個被拍攝做作地演出的小孩,其實是趕稿作家的自我投射,那種對讀者說故事的姿態,也和平素你的口吻非常相似,裡面的思考想法其實是最接近那個拋開小說詭計以及某些更偉大的使命感之類的東西之後,比較真誠樸素的自己。而我在寫作會之前接觸的最早也是唯一的文藝社團裡教我評判作品最至高無上的標準是誠意。哈勇篇或許\你覺得是一個簡單的無太大藝術價值你隨便都可以寫出個十篇八篇的東西,只是為了圓謊,並沒有賦與太大的什麼意涵設計之類的,但讓我覺得哈勇就是許\榮哲,哈勇的想法,或許\因為你是許\榮哲自己,你不覺得有什麼特殊,但我旁觀者,我會覺得這是了解實際的你的一個呈現。這種樂趣或許\我不知道你寫書的背景,我不認識你,就不太會的存在。我其實蠻喜歡的,小說有時拋開技術與偉大的道德使命之類的,有時讀小說並不是為了這些,是了解與對話。所以我也蠻喜歡哈勇篇的。不過好不好什麼的,我想我並不是太有能力去多說什麼。
我也相信瓦歷小傻子那篇真是比較用心的嘗試,不過裡面的意象什麼的,以我偏愛類型小說的這樣的讀者而言,並不會去考慮他現實中可不可能發生,聽你討論中說的解套計策我並不覺得特別重要,因為不寫實並不是重點。

我想到金庸在書末常常洋洋得意的那篇學者給他的信,張大春小說粺類也提過這個公案--「離奇與鬆散」。武俠小說大體都是些趕稿跑馬的產物,可是有了巨大的閱\讀量之後,雖然文評家會覺得整體看來是鬆散的結構,不過裡面些小結構或意象什麼的,就變成了日常用的象徵與隱喻。只是我想這樣的東西需要時間在心底發酵,可能某些時刻,這些特出離奇的故事或意象,和讀者一些生命情境結合呼應的時候,才會發生巨大的感動。我寧願這樣看一個跑馬的嘗試,聽來好像亂槍打鳥,和小說必須圍繞一個核心書寫的教條似乎是違逆的,不過這也許\是我一個無力經營核心結構,只想跑馬亂寫的武俠作者的自我辯護心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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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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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8/05/24
如果瓦歷是個傻子,舉辦「漂泊的湖」讀書會的榮哲無異是心裡住著傻子的傻子。
拿到標榜著「臺灣第一部描寫921 大地震的長篇小說」的「漂泊的湖」,原以為翻開書頁就會看到天崩地裂的災難現場,結果卻不是,只是一個小男孩娓娓述說「崖中學」校名的由來,而且聽不出他陳述時的溫度。
時間拉回一如地面般平板的生活,對敘述者我「哈志遠」而言,寄生蟲爸爸就是哈志遠平凡生活中災難的源頭。
大地震是災難,對故事中的幾位角色而言,生活何嘗不是?
但小哈勇無能扳倒現實的生活、小哈勇的母親無能為力、哈林斯無能為力、小瓦歷無能為力、巫妮無能為力,陳平山也是。
921 是一場世人皆知的浩劫,令哈志遠永遠無法得知袋子裡裝的到底是什麼禮物、令哈志遠變成他最討厭的哈勇、令哈林斯再也無法得知兒子媳婦的死因、令小瓦歷永遠等不到巫妮喜歡他、令巫妮沒機會好好對待她從來不討厭的小瓦歷,這些是肉眼所見大地震造成的災難。
但是,這場災難卻讓哈勇和母親安全的脫離哈勇帶給他們的磨難,如果母親當時確實已痛下殺手,母親因為這場災難躲過了承擔法律責任的後果,可以和小哈勇好好生活;如果當時母親正待動手,這場災難則當仁不讓的為母親卸去苦難生活的源頭。而哈林斯和陳平山如父子般的情誼,因為哈林斯下定決心要去弄清楚兒子媳婦的死因,而瀕臨可能崩盤的危機,這場災難讓哈林斯無法再去弄清楚真相,兩人也就不需面對彼此珍惜十幾年的情感破滅的痛苦,留下一份美好的感情。而巫妮也不必再含著眼淚\與從來不討厭也就是從來不喜歡的瓦歷一起過日子,巫妮不必過這樣的日子,瓦歷也不必再等待。在世人眼中的大災難卻成了這些無能為力的小人物生命中最大的救贖。
這樣的反差令人有點不勝負荷,因為無法只選擇接受地震的哪一種後果,故事的主角與讀者都必須概括承受這種掙扎與矛盾的折騰。
書裡面當然有很多讀者可以質疑、不相信的部份,例如祖父怎麼可能想謀殺自己的孫子?怎麼可能把小孩丟給狼、豬?怎麼可能有人跑步的速度讓摩托車追不上?怎可能有人跳下崖湖消失三天,又活回來跑四天?簡直是太荒謬了!但是創作是一種藝術,讓人欣賞、讓人想像、讓人感動、讓人跳腳,它從來不是讓人拿來向現實套現的。
書裡的傻子,為了喜歡的馬拉松,謹記著「直到衝破一條事先拉好的彩帶為止」的原則,因為發生了921大地震,所以沒有人拉好彩帶等著小瓦歷,小瓦歷只好繼續不斷的一直、一直的跑下去,不管路上發生什麼狗事鳥事。
現實生活裡的傻子呢?明知道作者現身說法導讀自己的作品是件極危險的事,榮哲還是一頭栽了進來,而且這麼湊巧的發生了災情較之921不遑多讓的四川大地震。心裡暗自想著,這傢伙還真是勇敢。
在讀書會現場,榮哲用心的設計了一些主題。一開始卻是播放了數幀大地震的災難照片,果真令人崩潰。由此「悲傷的故事」展開這次讀書會的序曲。
從「小說家的心理測驗」、「村上春樹V.S村上龍」,到「孫悟空的火眼金睛」與「小說的核心」,在講到「夏天女孩的故事」部份時,榮哲說:「……用無所事事的夏天,折射出春天的誕生、秋天的死亡。」這一段令人大有被打了一耙的暈眩感,我們總是容易犯下努力描寫春天和秋天的毛病,難怪今天能在台前握著麥克風的人是榮哲。
榮哲不吝的一路不斷分享他的創作過程,剖析在書中運用的一些技巧和手法,甚至在面對讀者的提問時,也毫不避諱說出自己在創作過程中所遭遇的困難和作品中或有疏漏的問題。這長長的三個小時,豈止是讀書會?簡直是一堂創作課程。作者是如此的誠實與誠懇,他只是努力的想把文學的種子撒出去,希望有更多的人能夠接觸文學甚至寫出自己生命的故事。而不若某些的詭詐與狡獪,對讀者質疑處一律覆以曖昧不明、模擬兩可的的回答,請讀者自行揣想,說了等同沒說。我不知道榮哲的彩帶在哪裡,僅見他只是在文學的路途中以他設想的方式跣足狂奔,但求他跑過的地方,別人經過時會好走一些,卻不擔心會有人超前而去。
會後,滿心的感動與謝意,我只想對榮哲說一句:「傻子,這三小時真的太短了。」
最後,請原諒身為一個讀者的心情,身為作者,榮哲你可不可以告訴我,那兩個袋子裡的禮物究竟是什麼?不急、不急,你可以好好的說一說哈勇那天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所以買了那兩份禮物嗎?我想,這個男人的身上應該可以找到很多的故事,不知道一個短篇能不能說清楚?如果不行,好吧!那我就再讀一本長篇好了,為了知道那兩個袋子裏到底裝著什麼禮物。這兩個袋子真是有莫大的魔力,我真的好想知道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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