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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星男的天文大夢

星星男的天文大夢

The Stargazing Yea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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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這種仰望宇宙星辰的感受,或許不是個人經驗!

    文/莽斯特2007年09月27日

    今年中秋節連假,莽斯特經過二十年前居住的舊公寓,看到原本位於頂樓的老家,上頭多加蓋了一層,其實這情形並不是第一次看到,但也許是因為中秋節的緣故,讓莽斯特忽然想起父親當時沒有特別在樓頂加蓋屋舍或是遮雨棚,是為了便於在夜晚乘涼的緣故。跑船的父親回家得空,只要是清朗的夜晚,就會將檯燈 more
 

內容簡介

  傷痕累累的月球表面,就像末世夢魘雕琢而成的作品,是某個瘋狂未來世界中最不忍卒睹的景象。

  新發現的彗星就像前女友的臉龐,即使在分手後許久,仍在記憶中焯焯發光。

  所有已婚婦女中,天文學家的妻子處境最為艱難。因為即使在白天,星辰的誘惑仍可見於相關雜誌浮誇的廣告中。

  或許我的確是瘋了,建造中的天文臺無疑足以證明我已陷入嚴重的瘋狂狀態。

  卡利亞是一位相當迷戀星空的癡星男,二十五年前,他放棄了生平第一架天文望遠鏡,雖然當時他在五分鐘內漲了三次價,企圖讓對方打消買望遠鏡的念頭;數十年過後,一個澄淨晴朗的夜裡,卡利亞和兩個寶貝女兒一起躺在草坪上仰望夜空,他那滿腔的追星熱,再度熊熊燃燒……。

  《星星男的天文大夢》描述出十二個月裡,一個一個星光閃爍的夜晚,作者卡利亞優美生動的文筆,極富想像力的描繪,讓一幕幕浪漫的星空美景跟著美麗的星星故事一起躍然紙上,魅力無窮:
 
  「西方的參宿四和東方的大角像一對新人迅速交換誓言,接著便是一整年的分離。」

  「球狀星團是恆星聚集纏繞成緊密的球形,就像藝術家用來防止顏料濺灑的蓋布,布上已灑滿一滴滴的顏料。」

  「射手座包含難以計數的星星,就像被老鼠咬破的糖袋一般,光粒緩慢落下,聚集成一塊塊光斑,閃爍著明亮的白光。」

  本書也簡練說明了天文觀測的科學和歷史,並詳述了數千年來,鼓動數百萬個癡星人靜靜地在黑夜裡研究星空或接受考驗的熱情:

  「『老想要更大臺的望遠鏡』被稱作孔徑熱,而他們的配偶則稱之為『離婚的理由』。」

  「美國第一座永久天文臺由霍普金斯教授於1838年建於麻省的威廉學院,是美國最古老的天文臺。」

  「詩人佛洛斯特本身就是業餘天文學家,15歲時,他便以幾乎不可能的方式取得了第一架望遠鏡,那就是推銷雜誌。」

  此外,卡利亞更以幽默逗趣的風格,記述自己執著於在自家後院蓋座天文臺的經過──狀況連連,過程跌跌撞撞卻趣味橫生,而好不容易蓋好的天文臺,還是逃不過屋頂漏雨和被冰封到打不開的命運,讓人禁不住跟著懊惱和失笑,幸好卡利亞最後還是成功啟用了他那「奇蹟般的天文臺」……

  「我的妻子試圖阻止我,她以夫妻深情和長久相處培養出機智,列舉我所有的技能,大約十秒鐘就說完了……不論如何說服妻子我確實有能力建造一座天文臺都是枉然,我必須先說服自己才行。」

  「我妻子看著我畫的天文臺草圖,發出嘖嘖感歎,她指著我的『塗鴉』非常殘忍地說,營建部不會通過這個的……我知道我沒有建築天份。」

  「雨打在天文臺的屋頂上,沒有漏水,我對自己笑,笑不知怎麼的,居然沒有尼加拉瀑布從我頭頂落下,不過,接著悲劇便開始了……呃!我沒想到會漏得那麼嚴重。」

  《星星男的天文大夢》是本文辭優美、知識豐富、發人深省及生動有趣的觀星誌,值得您一讀再讀。

  您有多久沒有看星星了呢?其實,「天空的壯闊就在頭上,可以隨時重溫,只需把燈關掉,鋪條毯子,然後抬頭仰望即可。」

  而現在,該是你仰望星空的時候了!

本書特色

1.這本書不僅是仰望夜空一年所寫下的日誌,更具備文辭優美、知識性高、發人深省及生動有趣等特點。]

2.除了觀星的心得之外,作者也融入了許多天文觀測的科學和歷史。

3.優美的文筆讓這一年十二個月(一個月為一章)所觀測到的星空浪漫且豐富地呈現眼前,而作者自己以幽默逗趣的口吻敘述他在自家後,院笨手笨腳地實現蓋一座天文臺的過程,讓人讀來會心一笑。

作者簡介

查爾斯.萊爾德.卡利亞

  是小說《難以言喻》(The Unspeakable) 的作者,《天空與望遠鏡》雜誌時常刊登他的文章。此外,卡利亞也是美國變星觀測者協會、月球及行星觀測者協會,以及英國天文學會的會員,他與妻子和兩個女兒住在康乃迪克州。

 

目錄

  • 序 從一趟夜間之旅開始
  • 一月 追星的船長
  • 二月 蓋座天文小棚子
  • 三月 最黯然的春夜
  • 四月 無緣再見池谷.張
  • 五月 你看得見嗎?
  • 六月 築夢的第一根釘子
  • 七月 又一架望遠鏡
  • 八月 母親的最終旅程
  • 九月 到家了
  • 十月 重要的屋頂
  • 十一月 女兒最愛的仙后
  • 十二月 我家有座天文館
  •  

    從一趟夜間之旅開始

    星光滿天的夜空
    透著無與倫比的靜謐。

      我家後院天文臺的涼爽寂靜有項特色,那就是微弱而粗嘎的機械運轉嗡嗡聲,像一群鬱悶的蜜蜂,在天文望遠鏡轉動馬達,找尋新星時,輕輕飄送。不過,我聽到的不只有這種嗡嗡聲,還有乾樹葉沙沙作響的聲音,但這並不是風的傑作。夜行動物讓樹林充滿生氣,包括老鼠、鹿、浣熊、臭鼬、狐狸和貓頭鷹,我全都親眼見過。長時間處於黑暗中,讓我的雙眼能敏銳察覺周遭的動靜,而我的鼻子習慣了鄉間清淨的空氣,即使是一絲異味也能發覺。

      在我的頭頂上是一片星空,包含成千上萬顆星星。傍晚天氣晴朗,而現在夜已深沉,鄰人皆已入睡,燈火也已熄滅,黑暗就像一頭困獸。在數小時之前,南方天際還有微弱的白光,那其實是光害,從地方屋舍、街燈、城市等處流洩而出,不過到了現在,即使光害也沉寂了下來,只剩下深沉的夜,和無垠的宇宙及其中的種種奧秘。但我漸漸發覺,真正的奧秘,其實存在於我的內心。

      八歲那年,我第一次透過望遠鏡看天空。在我像同輩許多人一樣,進入狂亂的青春期之後,是天文學支持著我。在美國,大家都是在科技與社會變動中成長,我和多數同儕沒什麼兩樣,只不過是在夜間多了項活動,那就是觀星。望遠鏡對我而言就像鞋子一樣平常,也一樣實用,可說是必需品。我就這樣度過了高中時期,進了大學後更是依然故我,但高中時期很難解釋自己為何懷抱這股熱情。

    後來我突然放棄了。

      成年之後,我大多刻意忽視想抬頭看天空的衝動,只是不斷向前看,如同受到重力吸引一般,僅專注於事業、家庭、子女和貸款。我發現渺小生物的生活軌跡,和大型天體的運行一樣驚人,也適用相同法則,會一直繼續,直到某天突然中斷。

      而打斷我的,是某天電視上播出的畫面。我無法說明那個九月清晨發生的事件,但我知道:在仰望星空時,我得到了慰藉。

      自人類出現以來,星辰幾乎沒有改變過,但是我們現在看到的,其實是過去而非現在的星星。這些天體散發的光芒要傳送到地球,所需的時間並不一致,在瞬間散發的光芒早已向我們傳送,只是我們尚未見到。當然,這片永恆不變的星空,其實只是假象,就像安全的假象,或是仔細規劃和估量生活後,認為日子就會過得一如預期一樣,但心想並不一定會事成。在人類大幅改變時,星星也確實會有小幅度的變化。

      二○○一年秋季,我輾轉重拾起年輕時的嗜好。一切開始於一趟夜間之旅。那晚我和兩名稚女一同出遊,她們年輕的雙眼流露出一種特有的新鮮感,我的大女兒首先揭開了序幕。

    「爸爸,你看天空好晴朗喔。」

      當時我正要把車停進車庫裡,車上滿是沉重的購物袋,全是當晚採購的戰利品,我和往常一樣,迅速把車開進車庫,懶得抬頭看一眼。何必抬頭看呢?但是為了某種原因,我還是減緩了車速,搖下車窗,清新的空氣湧入,我也感受到那種純然的澄淨。

      當晚我和兩個女兒躺在草坪上,指著天空向她們解說各個星座,沒想到我居然還記得這些星座的輪廓和名稱。那年秋天,我和其他人一樣,滿心困惑憤怒,為了子女和國家憂心,在曼哈頓工作的同社區朋友和鄰居訴說的種種事情,讓我迷惘心煩。但是那天晚上,在凝望著銀河系群星時,我頓時領悟,我們都是這片星空的一份子,在此之前,我從未瞭解這一點。

      在我居住的康乃迪克州,十月的天空通常最晴朗,隨著夜幕逐漸低垂,秋季星空閃著微光登上舞台。夏天的燠熱消散,取而代之的是涼爽的空氣,從加拿大吹送至康州,像一股冷冽的山泉流過肌膚,洗去一切煩雜,讓感覺更敏銳。樹葉變色,雲朵轉厚,像一團團棉球,夜裡各個星座在我頭上的天空閃爍,像守衛著變幻的哨兵。

      和女兒一起觀星的那晚,天鵝座(Cygnus),也就是北十字星(Northern Cross),迎接著我的歸來。十字的頭尾,是明亮的超巨星天津四(Deneb)及美麗的雙子星輦道增七(Albireo),這兩顆星高掛天空,建構出我重返天文界的入口。天鷹座(Aquila)中的牛郎星(Altair)位於天津四南方,是北十字星中最明亮的一顆星,也是夜空中亮度排名第十九名的星星。天鷹座可說是天鵝座的縮小版,這隻鷹勉強張開雙翅,如果不是因為牛郎星本身亮度驚人,甚至更勝天津四,天鷹座可能幾乎沒有人注意,只除了一件事,就是牛郎星是指示織女星(Vega)所在位置的線索。

      織女星是夏、秋夜空中最明亮的一顆星,在西邊天際主導著退場儀式。織女星也是組成V字大裂口的三顆星之一,與天津四分佔V字兩臂頂端,而牛郎星則獨自位於V字尖端,像個在監視的警察。

    這便是我年少時著名的夏季大三角。

      我在1970年代初期長大成人,青春期的我以這個熟悉的標記為路標,在夜空中遨遊。就像將軍策略性佔領城鎮、橋樑一般,從織女一號(Vega I)出發,直至天琴座(Lyra)中的小平行四邊形,而有兩個目標就在這裡,那就是環狀星雲(Ring Nebula)和著名的雙星(double-double)。

      環狀星雲是宇宙暴力的證明。地球上我們周遭的環境,大多是在暴力下成形,天體的情況也是一樣。地殼碎片組成星雲小型透明的光環,環繞恆星所在地區,殘留著恆星生前的記憶。許久以前,環狀星雲中央的恆星開始發出藍光,在苟延殘喘之際,星體內部燃燒更多氫氣,氫氣減少導致星體外部膨脹,使得一層層氣體脫離,就像佛羅里達州的渡假遊客一件件除去身上的衣服,直到所有氣體層和氫氣消失,徒留一幅駭人的景象:一圈星雲,就像雪茄熄滅前餘留的氤氳煙霧,昭示著許久以前,曾有一顆恆星在這裡發光發熱。

      不過天琴座裡並不全是這種陰鬱景象。每年夏、秋夜裡,全球各地的觀星族都可透過望遠鏡,欣賞環狀星雲北方的宇宙之舞,演出的主角是雙星,也就是聚星系統(multiple star system),不僅能騙過你的眼睛一、兩次,而是三次。以肉眼觀看,這顆星似乎和其他微明的星星一樣,但透過雙筒望遠鏡,就會發現這顆星其實是雙子星,而如果提高望遠鏡倍率,便能看清真正的關鍵:這顆星其實包含了兩個小型的雙星系統,在觀星人眼中,就像是珠寶商黑色天鵝絨墊上的閃亮鑽石。這些雙星系統便是雙子星,兩顆星踏著複雜漫長的華爾茲舞步,相互環繞,透過雙筒或天文望遠鏡,最能看清這曼妙的舞姿。不過,在那個十月夜裡,我抬頭仰望天空時卻發現,我根本沒有望遠鏡。

      二十五年前,我為了籌措大學某個學期的學費,賣掉了十幾歲時擁有的那架望遠鏡。那架綠色的發現者(Discoverer)60釐米孔徑折射望遠鏡,是席爾斯(Sears)百貨裡最高檔的貨色,是我父親在我12歲那年買給我的禮物。對他來說,這份禮不但昂貴,無疑也十分愚蠢,身為工模具製造工人,這個所費不貲的儀器除了代表對家人的愛以外,在他眼中根本毫無用處。

    他問我:「你不是已經有一架望遠鏡了嗎?」

    是沒錯啦,不過那是便宜貨。

    「現在你又想買第二架?」

      他皺起眉頭,不能理解為什麼需要兩個同樣的東西。他在大蕭條時期的肯塔基州長大,小時候只有一套西裝、一條領帶、一雙上學穿的鞋和一雙做活兒穿的鞋,還有幾件工作褲和下田穿的衣服;顯然天文望遠鏡是不必要的奢侈品。如果我要的是小工具或甚至棒球手套,他都能理解,但是天文望遠鏡有什麼用?

    「爸,我真的需要,這架的倍率更高。」

    倍率,真是一項誘人的因素。

    「用這架我才能看到更多星星。」

      我父親用大蕭條時代長大的人常用的衡量方法,慢慢考慮這件事,評估整件事的利弊得失。可是我實在沒耐心;我知道如果想快點得到另一架望遠鏡,就必須儘快解決這件事,也就是說,我得求助於母親。

      要找到她並不難,她通常都在她的「辦公室」裡,她都是這麼稱她的臥房。母親大多時候都待在臥房裡,坐在床上用張小桌子寫作,那張小桌子看起來就像是馬拉放在浴缸邊的小辦公桌(譯註:馬拉(Jean Paul Marat)是法國大革命領導人之一,因為身患疾病,所以一天中常有數小時躺在浴缸裡,邊接受治療邊處理公務。)我母親很少下床,這倒不是因為她沒辦法下床,根據我猜測,應該是她太投入內心的世界,以致於對臥房外的俗世不感興趣。她的許多朋友都對這點非常好奇,其中包括她的醫生;這位醫生身材高大壯碩,十年來每個月和我母親會診兩次。他很喜歡和我母親對話,兩個人常常就這樣陷入神秘之中。

    她說:「他是獅子座,個性很古怪,問題很多。」

      我母親是占星學家,床頭桌邊堆了一落筆記本,裡頭盡是她寫的短文和文章,還有她幫朋友家人算命的結果,每個人的生日都清楚標示,繪製成命盤,裡頭的符號我都認得,是古代記錄行星及其在黃道面運轉情形的速記符號,不過,我母親主要是依據她的想像建構黃道面,行星的位置大多和天文學家指出的位置不同,我常常和母親爭論這點。

    「媽,木星不在牡羊座,是在巨蟹座啦,你要看天空。」

    「我有啊。」

      她輕叩著一本藍色書皮的書,書名是《美國曆書》(The American Ephemeris),裡頭記載著占星圖表,她便是根據這些資料幫孩子算命。她宣稱知道孩子的命運,但或許那只是所有家長對孩子所具有的直覺,是一種奇特的預知能力。

    「你想要某樣東西,對吧?」

    就算不是算命師也看得出這點。

    我說:「我想要一架更好的望遠鏡。」

    「喔?你知道嗎……」

      我想她接下來要講的,一定是她常說的那句名言,和有沒有錢無關,而是和占星學有關。幾個世紀以來,天文學家與占星學家之間的戰火從未平息,天文學家藉由指出占星學內容不正確,以證明科學的真實性;這場戰役一直持續至今,在我家最明顯。

    「……占星學家是第一批天文學家,就是迦勒底人(Chaldean)。」

    「媽,要科學不要迷信。」

      她微微笑了笑說:「無論如何,星星永遠會是你生命的一部分,從你的命盤就知道,所以我也只能接受這點了。我會和你爸說的。」

      幾個星期後,新望遠鏡來了,馬上架在我家最顯眼的地方,也就是飯廳。大多數人的飯廳,都是以全家福照片或畫作佈置,但我的家人卻是在我所能買到最巨大的一張月球圖凝視下用餐,這幅圖直徑將近1.8公尺長,巧妙地釘在兩扇窗之間。

      我的父母不太在意傳統,甚至似乎還滿喜歡這張圖帶來的詭異感。除此之外,月球也是當紅話題,僅僅幾個月前,我還和家人一起熬夜,看電視上轉播阿姆斯壯的消息,畫面全是以拙劣的銀板照相法記錄下的黑白影像,拍攝他爬下登月小艇的樣子。現在,月球已成為我們家的重心。

      我不確定像我父親這麼實際的人,對於月球這個話題有什麼看法。或許他知道我們國家正在探索新領域,並對此覺得寬慰,也或許與月球這個古老世界相關的種種怪誕隱喻,像是「做春秋大夢」(Wishing on the moon)、「空中大餅」、「讓月光迷昏了頭」(Moon swoon) 等,讓他覺得惴惴不安。每到週末,他總會想辦法要我和他一起進行地下室工程,全面整修我家樓下的空間,改建成《妙家庭》(Brady Bunch)經典70年代版的起居室,木質壁板、同質地的吧檯、凳子及粗毛呢地氈,很適合舉行派對,只不過,我們家根本很少玩樂。

    他說:「要不要來幫我鋪席特洛克(Sheetrock)石膏板?」

    「抱歉,老爸,我要去天文館。」

      每個週末,我都跑去運動或到本地的博物館,而不願意從事對生活有用的事務,如換機油或學做木工。我下午最常流連在博物館裡,首先,這裡有播放天文影片,雖然幾個月來每週播放的影片都相同,但我毫不在意。影片內容是星象解說,隨著半圓形屋頂的燈光逐漸轉暗,我所居住的賓州荷蘭村的地景映射在紙板做成的假地平線上,我就是在這裡練習辨認星座。這座天文館對我而言就像家一樣。

      晚間,看完了天文影片,我會拿出望遠鏡觀星,直到父母逼我進屋,這時候通常都已經過了11點,在週末還會拖得更晚。上了高中,我常熬夜到很晚,有時甚至到破曉時分,然後才拖著腳步去上排在第一堂的拉丁文課,趁機補眠。

      當然,我的老師都知道我熱愛天文學,常在晚上觀星,記錄木星的天氣模式,有幾位老師會因此饒過我。多數人都認為,觀星雖然是個奇怪的嗜好,但也沒有壞處,不過有些人卻覺得這是不切實際的人所做的消遣,或許還證實了我父親最大的夢魘,那就是占星學和天文學有關,確實屬於同一門學科,而我會一輩子在群星之間追求浪漫,終日沉浸在幻想中。

      甚至連我的朋友也有相同看法,到了週末情況更糟,接踵而來的派對常常持續到深夜,我常以天文學為由拒絕參加,就像在保護某個秘密,不想讓愛吃醋的女友發現。只要夜空晴朗,我就不想出去,其他人因此開始嘲弄。

    「你都在外面看什麼啊?在偷看辣妹嗎?」

      而如果我據實以告,結果會比我想像得還要荒謬。我告訴他們,我在瞭解夜空,這種說法必定會引來一陣狂笑。

    「你是說姊妹會的那些女生吧,她們就住在你家後面。」

    那是本地的一所大學。

    「講得好像你真的和那些辣妹一起整晚看星星一樣。」

      到底有沒有人相信我,還是只是因為我的嗜好很好笑,所以他們能夠容忍,我永遠不得而知。但只要我保有這個嗜好,便始終是鄰里間的名人,就像個個性古怪的大叔,怪雖怪卻懂得投球。

    「好啊,宇宙先生,那你告訴我阿波羅號的旗子在哪裡?」

      這是常見的誤解。不懂天文學的人常以為即使用最小的儀器,也能有驚人的收穫;只花區區幾百美元,就能看到太空人,觀察翻滾中小行星的地表,或探進即使全世界最大的望遠鏡也難以看到的區域。

    這當然不是事實。

    我告訴他們:「我沒辦法。不過我可以告訴你阿波羅在哪裡著陸。」

      當然,我也是在吹牛。在1970年,我可以將頭幾次阿波羅任務著陸的區域,縮小到方圓80公里的範圍內,就像是從太空中找出曼哈頓區,但卻無法實際看到時代廣場上的某棟建築物。

      在天文界,大小確實非常重要。所有業餘天文學家及多數專業天文學家,心裡不斷妥協,在現有儀器和想要儀器之間取捨。我從小就穩坐在這個陣營裡:擁有不再夢寐以求的東西,想要無法擁有的東西。在誘惑之下,我做了一點改變,取得了想要的東西:我想要的愈來愈多,為了解決這些問題,我開始和擁有更大型望遠鏡的人交朋友,在天文臺當義工,參加學術會議,總而言之,我想盡辦法接觸更大型的儀器。

      而今,數十年過後,我和女兒一起仰望夜空,試著解釋環狀星雲,而不只是將望遠鏡對準環狀星雲,由著她們自己去觀察,我發現自己仍然焦急不安,就像是個被人拋棄的女孩子,仍在為十年前的陳年舊事而氣惱。我童年時期的望遠鏡,被一名伐木工人買走,他住在明尼蘇達州北部,在該州最暗的地區擁有一棟小屋,就位在安大略省南邊,接近邊界水域(Boundary Waters),而他想要一架望遠鏡(我的望遠鏡),我在5分鐘之內漲價三次,希望他能打消念頭。

    不過,他並沒有打退堂鼓。

      這個人用厚厚一疊鈔票,買走了我的過去,包括我在接目鏡上度過的無數時光,以及其他一切。或許是因為出於絕望,我決定把手上所有和天文相關的東西都送給他,包括書籍、舊而珍貴的星象圖、濾光鏡、測量儀、多的接目鏡等配件工具,而透過這次徹底的金融交易,我進入了新的境界,來到回憶的國度。孑然一身,不再受物慾所苦。

    將近25年來,我始終抱持著這種想法。

     

    詳細資料

    • ISBN:9789868343016
    • 叢書系列:CIRCLE
    • 規格:平裝 / 288頁 / 15 x 21 x 1.44 cm / 普通級 / 單色印刷 / 初版
    • 出版地:台灣
     

    內容連載

    八月 母親的最終旅程
    每個人的生活都會出現意外轉折,我的轉折在幾個禮拜後以包裹的形式到來,裡面裝著一架望遠鏡。

    來自西雅圖的電話帶來的並不是好消息,我的母親過世了,在她的公寓中獨自平靜地離開人世。相較於77年前她誕生時的情景,如今她無聲無息地就走了,躺在沙發上,四周環繞著她喜愛的事物──她的書及手稿。她的生活很簡單,平時離群索居,很少花時間從事打電話、寫信等社交活動,她為人並不隨和,甚少與人來往,人際關係也不尋常。

    她之所以搬到西雅圖有許多原因,但為家人著想並非其中之一。她不在乎當地經常下雨,高山與海洋更不在她的考慮範圍之內。不過或許她是具有先見之明,就像精明的房地產投資客在搜尋好物件一樣,預見到未來的情景,那就是在她住在西雅圖的這段時間裡,這個城市會發展起來,成為嘈雜音樂、咖啡店與軟體的中心重鎮。而我可以想像她戴著黑色的貝雷帽,不受世俗陳規束縛,費心尋覓最近的二手書店、拿鐵咖啡及激烈對話的情形。

    這些對話中必定會提到星星,她通常三不五時就會說起星星,或詢問星星在天空的位置。

    她最常説的一句話是:「我們應該看看行星的位置。」

    雖然我母親幫人排命盤可以收費,不過她從未這麼做。常有朋友請她幫忙排命盤,以了解特定的一段關係或工作機會,她接到的這類要求數量之多甚至超過廣播叩應音樂節目所接到的電話,我從無法理解這點。為什麼人們不乾脆過他們的生活,靜待事情在該發生的時候發生?

    我母親從未失去青少年般的邏輯,或可說是自信,她告訴我人們總是不斷在追尋,而天空是最明顯的起始點,是多數人自孩童時期就目睹的第一個謎,其中隱藏著有待解答的重要問題:在黑暗遼闊的天外究竟有什麼?

    我母親說:「你必定也清楚這點,不然你不會擁有一架望遠鏡。」
    「我抬頭看天空是為了更了解天空。」
    「占星家也是啊。」
    「或許是吧,不過我是用科學儀器來研究。媽,應該注重事實。」
    「影響也同樣實際。宇宙展現力量,然後我們回應。」

    影響,這就是占星學的中心概念。如果說科學是在探究某種關聯的可能性,那麼占星學就是已假定有關聯存在,因此在探索這項關聯的意義。如同河川分流入許多支流,占星學得出不符合科學原則的結論:每條支流都會經由選擇而流向特定方向,這些選擇同時受到源頭及盡頭的海洋所影響。

    我得知,這項結論也適用於總統。水門案醜聞爆發時,我母親就像警探一樣,埋頭鑽研她的星象圖尋找線索。她的努力得到了回報,她發現海王星與土星和木星交會,更糟的是,交會的地點在獅子座。

    「獅子座掌管秘密和鬼祟的行動,是黑暗秘密之宮。」

    她帶著策劃陰謀般的口吻低聲說著,像是40年代廣播劇中的角色。是獅子座及海王星將尼克森逼入絕境,而非水門案。

    我諷刺地問道:「所以是星星讓他犯下這個案子的?」

    我母親搖頭。

    「不是的,自由意志當然有影響,不過大家在做選擇時,不論他們的選擇是好是壞,星星都會隨之改變排列位置,以確認人們所做的選擇。有些人稱之為因果法則,我則只是認為這個世界是一個和諧的整體。」

    「即使獅子座只是一群星星?你要知道,這些星星是會變的。」

    我指的是星座。地球及星辰無時無刻都在移動,因此總有一天獅子座會變得無法辨識,迫使我們的祖先編造新的神話、新的星空故事。我母親當然也知道這點,她時常閱讀,只有學術才能平息她心裡的渴望,鑒於她對占星術的著迷,這項矛盾令我困惑不已。占星學不是迷信、無知的代表嗎?

    我母親說:「占星學是最古老的科學,問天文學家就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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