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開悟名字是老狗：大圓滿上師巴楚仁波切以及其他密行者的修行故事The Snow Lion’s Turquoise Mane

祝福／頂果欽哲仁波切
引言／達賴喇嘛
前言／丹尼爾‧ 高曼
作者序言／蘇雅‧ 達
推薦序／堪千瑪偉旺丘隆立嘉措仁波切

第一章 我的開悟名字是「老狗」
一、頂禮開悟的流浪漢
二、忍辱波羅蜜
三、老狗
四、普賢上師言教
五、改邪歸正的小偷
六、紐舒的實相啟蒙
七、隱姓埋名的喇嘛
八、巴楚仁波切的女人
九、準備你自己的供養
十、智慧也可以感染
十一、降伏鬧鬼的堡壘
十二、一位喇嘛的母親
十三、被視為毒的銀子
十四、花雨
十五、啥鬼東西也沒有
十六、神聖的髮寶
十七、名字與聲名
十八、米粒
十九、巴楚仁波切的前世
二十、大宴席
二十一、西藏的茶道
二十二、圓滿的佈施
二十三、年輕女子的供養
二十四、所有祈求都能實現之地

第二章 成就上師的行誼與教誨
一、密勒日巴最後的法教
二、睡懶覺的密勒日巴
三、明察秋毫的悲心
四、一位在西藏的印度班智達
五、旗竿上的端坐者
六、轉世的爭議
七、粗魯的開悟
八、兩個改邪歸正的惡靈
九、一位比丘的夢
十、優婆毱多尊者降伏邪魔
十一、提多迦終止了流血的祭祀
十二、稚齡多足千轉世的示現
十三、竹巴昆烈為佛像加持開光
十四、成就者的賽馬會
十五、兩位聖者辯論
十六、寂天的開示
十七、楚西仁波切的夢
十八、遷識
十九、阿底峽的開悟
二十、大寶法王的藍綿羊
二十一、持槍大師
二十二、長壽灌頂（註1）
二十三、痲瘋病患的舍利塔
二十四、上師至上
二十五、鼠屍與戒指
二十六、秋吉林巴和狼
二十七、噶瑪巴悉的災難
二十八、上師用石頭丟擊弟子
二十九、阿底峽遇見寶賢── 仁千桑波
三十、兩位大師與水晶
三十一、超越法規
三十二、依喜措嘉解脫的一位夥伴
三十三、他歌唱而亡
三十四、轉愁容為歡顏

第三章 大圓滿法教與修行者
一、羅剎珠子鼻
二、一位開悟的尼師
三、文殊友遇見騎象的國王
四、瑪尼千果的虹光身
五、以「任何形象」聞名的上師
六、多足千示現如何死亡
七、多足千開悟
八、一位頑劣學生變成偉大上師
九、出世間智慧經典的口傳
十、復活
十一、君王般的伏藏大師
十二、古瑪惹札圓寂
十三、杜鵑啼聲之悟
十四、滇瑜伽士與金剛橋
十五、久嫫曼摩──睡夢空行母
十六、內外反穿
十七、無修無礙
十八、供養吉美林巴
十九、夏卡的雌犛牛
二十、密續之旅
二十一、任何人皆可到達那裡
二十二、自我犧牲
二十三、告別宴

第四章 大手印修行與教示
一、被執著束縛的我們
二、為何我從前沒看到
三、萬事無常，勿為情執──一名老婦人的忠告
四、黑瑜伽士和狗大師
五、岡波巴的大空
六、果倉巴的金剛宴
七、空行母的彩虹橋
八、岡波巴對生意人的忠告
九、薩惹哈的咖哩蘿蔔醬

第五章 佛陀和其弟子
一、鬆緊要合宜
二、最重要的是高貴廣大的心量
三、超越諸毒
四、中道尊者建立喀什米爾
五、吉祥的香供
六、比丘的金象
七、沒有芥菜子可交給佛陀

第六章 修行僅在自心
一、摩尼老叟
二、放生
三、樹梢上的三個人
四、行竊的格西班
五、西藏最好的供養
六、格西班的良知意識
七、最好的精神修持
八、馬臉與銅色山
九、開悟的廚師
十、編籃師
十一、在橋下皈依的小偷
十二、關於比丘的宿業
十三、魔眼
十四、聖者、婦人和魚
十五、雅甸祖古面見文殊菩薩
十六、開了慧眼的阿育王之子
十七、一位喇嘛親見文殊菩薩
十八、佛陀瞿呬耶的觀修
十九、往生淨土

第七章 傳奇故事
一、渡河到彼岸
二、狗牙舍利
三、龍樹菩薩的女神
四、鱷魚口中的寶藏
五、緊抱度母不放
六、裸身的度母
七、一位偉大的法女
八、一位吟遊詩人的痊癒之路
九、度母森林
十、薈供
十一、新娘
十二、轉化
十三、西藏牙醫
十四、瑜伽士智勝忽必烈
十五、一隻鴿子與豆子度母
十六、陳那的山洞
十七、一位臨終比丘的鳥
十八、青蛙入實相之流
十九、一位聖者吞食了帕當巴桑傑的聖體
二十、一位吟唱瑜伽士的飛升

推薦序一

——堪千瑪偉旺丘隆立嘉措仁波切　寫於出版之前夕

　　何謂傳承？即是弟子先了悟上師之心意後，如印模般，師徒之間的心互相鑲入而觀修，從中漸漸會產生出來同一味道、同一韻性之本質。從此以後師徒之間無二無別，如雨入水，如火就木，圓融無礙不二之質地，不自覺的會升起於內在之相續和外在之一切，就如同全世界的水，源流不同，

　　但本質是一致的。就如同上師的心和自己的心顯現於外，雖略有不同，但他們的本質其實是一樣的。
　　金剛乘中不論是何宗何派也是如此，雖然每個上師所顯現教化皆有不同，乃至一切神通示現，慈悲展示……等，無非也是如此。若是上師把他們的心續遊戲示現般的融入於弟子的心中，直至一個味道、一種體性，互融而不悖。後弟子了知上師之心，即十方諸佛一致相同之心，且如金剛鐵釘般確定無誤，如此即能當下澈見湛藍如虛空般之法身，直了成佛。換言之，弟子從上師內外的體現中，內心如能升起無誤的信解，那麼同時弟子亦可從中窺見輪涅無二真實赤裸的顯現。從此以後，行者的心性二六時中將皆呈現如無雲晴空般的清澈洞見，此即傳承至高之真義。故何？人亦了知自己有無獲得傳承之加持，自己可檢視自己有無和上師如水就濕般順理成章的相融而無礙即知。

推薦序貳

祝福 ——頂果欽哲仁波切　西元一九九一年四月十日

　　聽聞或閱讀大成就者的傳記，關於他們智慧和開悟的生活方式皆可教化我們。經由這些故事的激勵，必能使讀者心智轉向崇高的法，進而產生轉化作用，如此可使一個人的生命變得有意義。

　　在紐修堪布仁波切和尊貴的貝瑪嘉旺活佛指導下，我的弟子蘇雅‧ 達從他的諸位上師，包括西藏佛教四大教派的當代偉大喇嘛處得來的口傳故事皆蒐集在本書中。其中有若干故事是來自十九世紀偉大的大圓滿上師巴楚仁波切慈悲的開示、歌頌、心法口訣（上師傳給弟子的祕密口傳）、註解評論和生活方式；以及其他不分教派修行，具有傳承之開悟聖者和瑜伽士，至今這些故事仍不斷地鼓舞著我們。另有一些故事是關於普通凡夫，從他們的經驗證明了每個人都可以從精神道路上獲得利益。

　　即使只是聽聞這些活佛的生活故事，也能引導一個人步上解脫之路。願此書能成為人們精神上的加持與鼓勵之源。

作者序

——蘇雅‧ 達 一九九一 多爾彤 法國

　　自自古以來，將崇高的真理編入故事已行之久遠，不論是以民間故事、寓言、傳奇、譬喻、歷史軼事或奇談……，這些機智、率真、有見地、富含樂趣、生動如畫、引人想像的故事，代代相傳下來已有豐碩成果。

　　這些豐富的故事至今仍被西藏喇嘛不斷傳述著，已融入他們精神教學的課程中。西藏大乘佛教早期的口述傳統，是無數宗教學問和佛教法理的寶庫，在口述傳承裡，大部分的故事從未曾付諸文字。這些故事中有一部分可遠溯自兩千五百年前佛陀的時代；有一部分的故事則敘述較為近代的有趣事件。

　　所有這些逗人的故事都具有「教學故事」的共通點，故事寓意著訓誨、教授、勸誡，還有娛樂效果。故事是說給學者和聖賢的，同時也是給初學者、遊牧部落、牧羊人和農夫的。它們像神仙故事般地迷人，卻又如經典譬喻般精深敏銳，這些故事是喜馬拉雅山的民間傳說、魔術、不入流俚語以及東方文化等等的奇特事件，它們蘊含不凡的心靈智慧和常識，使得神話得以留存下來。在當代西藏大師座前，上師以口語教示傳授給學生，由學生記錄、翻譯、蒐集和轉述，代代相傳，使得這些可愛的故事小禮物，就像渡船般能抵達我們真正內在的經驗、真理本身的彼岸。故事是尋求真理的線索、是宇宙的萬靈丹，有著如點金石般的神奇魔法。不過，真理必須要真正地、直覺地去體驗，而不是靠聽聞而已。

　　如眾所皆知，追尋真理往往比小說更奇特，且更有娛樂性。透過神奇的方法來轉化平凡的現象和覺知，進而轉化聽者的想像，這是尊貴西藏喇嘛運用口傳的一種合乎人性的邏輯方式。這些奇異精彩的故事都帶有精神證量的意義，喚出寧靜、輕鬆自在和特殊的氛圍，顯現了巍巍喜馬拉雅山下的自由與超越。這些故事記述所得到的教誨和所獲得的加持，所從事的行為和所證得的了悟，以及可能發生並且應該要發生的事蹟，旨在恢復我們的信心，認可真正的實質開悟，轉化心靈，這些奇蹟般的正觀經驗，也都應驗了。這些受到靈感啟示的西藏說故事者開展出一個宇宙光明的美好景象，在這裡，基本的美德和普世的責任、內在的滿足、愛與和諧、幽默與希望、圓滿、自由和慈悲救度、心的寬宏偉大，以及精神的光明面仍廣泛地存在著。一個迷人的世界被故事揭開了──不只是在遙遠的西藏世界，就在這裡，在此時此刻，在日常生活的不凡之處，在這神奇的每個當下。

　　生命誠然充滿矛盾。這些故事不只描述某些事情如何地開展，也敘述事情本質的可能和可行性。包含著迷惑和洞察力，神奇與神祕，永劫問題的奧義與共鳴，永恆的真理以及神話的原型，這些故事提供人類行為的典範──那種可以增添生命價值、涵義和意義的行為，同時間也毫不留情地揭發人類本性的某些真實景象。這樣的教學故事對特殊價值的建立特別適宜，它揭露先入為主的觀念與基本的假設，以去除自我欺瞞。故事引發我們會心一笑，幫助我們幽默自嘲，遠離所謂存在之苦惱；更多的是故事還有意激勵心靈在某些特殊狀態下的渴求，展現在我們眼前的是清晰的遠景──去除外相，揭露實相和心的直接性，對生存基本問題的敏銳洞察力，奔放的大膽想像、以及頓悟，道德教誨和古怪有趣的喜馬拉雅山生活。

　　西藏擅說故事的人將他的聽眾帶進一個愉悅、光明的世界──有時似是真實，有時令人驚奇連連。透過事實與幻想二者所烘托與蘊含的真理，我們提升到快樂之境。聽者或讀者願意在這迷人之境佇足多久，端視這位說故事藝術家的魔力。對詩人來說，每一件事都具足光明，且富啟發性；對愚蠢的人來說，卻沒有一件事是值得注意的。

　　在這一本古今故事集裡有兩打以上的故事種類。在此，你將發現喜馬拉雅山的民間傳說、神仙故事、怪物奇譚，神話和軼聞、佛陀與其弟子們的記錄，法教上的教學故事，道德訓示、淨土和轉世之說，女神、婆羅門徒、學者和痲瘋病人的故事，顯現業力連鎖效應的正義故事，因果法則，有關寺廟、孩童、遊牧部落、監獄、邪魔以及精靈的故事，對朝聖者極有神聖力量之地、聖賢、聖物和避邪物、神通、詛咒、治癒和復活的故事，歷史軼事，在傳承傳遞的過程裡──師徒間的記錄（將精神教義從一代傳到下一代），有關比丘、比丘尼和平凡百姓、動物及夢的故事、騙子和幽默的故事、寶物遺失及尋獲的故事、頓悟和其他開悟體驗的故事，詩，開悟之歌，純淨的智慧故事，精神事件的發生記載，和對信眾及修行者禪坐的教導，開悟男女的故事，哲理之思與心靈的洞察與探究，俚俗生活和傳說，神與半人半神的觀想，本尊、餓鬼和巨人、詩人和瑜伽士的典故，賢者與罪人，達賴喇嘛，喜馬拉雅山區的雪人，喜馬拉雅山的藍綿羊、犛牛、忠心耿耿的動物等等……。

　　故事龐雜，一起上場，有如豪華筵席上那一道道無止盡的佳餚美饌啊！在神祕籠罩及積雪覆頂的喜馬拉雅山保護下，西藏長久以來被認為是「香格里拉」，一個失落的世界，與俗世隔絕的王國、世界屋脊、雪域。在它一百五十萬平方英哩的範圍，相當於西歐的面積，境內有著世界上的最高峰（包括尼泊爾邊境的聖母峰）。超過三千公尺高的西藏高原也是亞洲許多大河川的發源地，包括了印度河、雅魯藏布江上游、長江、黃河和湄公河等。西藏的崗底斯山（MountKailash）是印度教、佛教、耆那教（Jain）和苯教等諸神的傳說聖殿（就好比是希臘奧林匹斯山般），也是宇宙精神的軸心，至今仍是亞洲主要的朝聖地之一。西藏一度是亞洲強國，西元七世紀藏王松贊干布和他的騎兵征服了西迄喀什米爾，東至中國長安，南抵印度恆河的廣域。然而，今日西藏人成為被迫害的民族，他們的文化也一度瀕臨滅絕。

　　西藏是一個以智慧傳統生活的民族，偉大的文化仍能完整地保存到現代。有一首經常被引用的西藏諺語是這樣寫的：成就崇高的正法是唯一的目標，這值得奉獻一生去追求。不要耽溺在長期的計畫和期待中。在精神的修行上，生活要樸實，萬事得知足。獨自面對死亡，無伴而鎮定。西藏從來就是一個以神祕教義和玄奧智慧聞名的寶庫。它曾擁有許多近代最大的寺廟，有些寺廟曾住有六千多名的僧眾。西藏全部男性人口有三分之一住在寺廟裡，在那裡僧侶是最主要的工作；
無數女尼以及女隱士和托缽僧也十分盛行。

　　十四世紀，一位名叫弗萊爾‧ 歐多力克（Friar Odoric）的聖芳濟修會流浪者，第一次將西藏的消息帶進歐洲，他應該曾到過西藏。甚至更早期，埃及的托勒密王朝（Ptolemy，約紀元前三二三年到紀元前三十年間），希羅多德（Herodotus，紀元前第五世紀希臘歷史學家）都曾傳述過在喜馬拉雅山中有個傳奇的精神王國。拉薩是西藏古老的首都（其地位有如天主教世界中的梵諦岡），它一直與世隔絕，在西元一九○四年英人楊哈斯本（Younghusband）的探險下，才打破了它的無形之牆。

　　在近代之前，幾乎不曾有外國人停留在傳說中的西藏。約五十年前，擔任電視記者的遊客羅威爾‧湯瑪斯（Lowell Thomas）帶著攝影器材和工作人員千辛萬苦地來到西藏。目前，雖然中共企圖打壓摧毀西藏的傳統，並開採西藏未開發的天然資源，且對當地實行殖民政策。然而，人們對於政教合一的西藏，以及它豐富的傳統文化和宗教生活所引起的廣泛興趣，卻已達到前所未見的一波新高潮。

　　自西元一九五九年，西藏喇嘛從淪陷的家園流亡，足跡遍及西方諸國。西藏的政教領袖達賴喇嘛被認為是大悲觀世音的化身，他正領導著一個永不疲倦的運動，那就是推動非暴力、人類尊嚴、宇宙的責任、世界和平與公民權利，同時，他也致力於西藏獨立。他的行動證明了西藏人充沛的信心和內在的力量，在那個遺世獨立之地，這些特質賦予了生命尊嚴，不顧一切惡勢力，有活力的佛教是無法被打壓的。一個人必須有內在的生命才算是真正地活著。善巧的西藏人長久以來因應情勢所需，已學會如何快樂地面對嚴寒蒼白的景色，在生活中汲取快樂，從而超越了絕望。在中共入侵之前，西藏人口稀少，只有農人、商人和遊牧人家，是個有活力和健全的民族。他們熱衷於佛教的道德和修行生活，同時也是橫越喜馬拉雅山商隊路線上的精明商人。一個純樸、刻苦耐勞和虔敬的民族，西藏人認為在傳統社會和它未發展工業前政教合一的價值，與過去幾十年來毛澤東強加在他們身上的任何所謂的進步，二者相比，過去是更快樂的。

　　共黨的入侵征服，造成西藏的悲劇，卻成為世界其他地方的意外恩賜。歷史學家阿諾‧ 湯恩比（Arnold Toynbee，十九世紀英國歷史學家）曾預言佛教傳入西方，是二十世紀最有意義的事。許多西藏著名的喇嘛在被迫逃離家園後，現在已首度和外面世界有了直接的接觸；而在西藏似乎已失去的著名中觀哲學、佛陀的慈悲教導，所有眾生本具開悟的本性──在現代世界裡已找到另一個落腳的家了。

　　直至近代，在西藏普遍使用唯一的輪子仍只是用來祈禱的「轉經輪」，它和念珠都是人們經常不離手的，將所有的活動和一個人的全部生命轉化為不斷地祈禱。同時，親見本尊、傳聞中的獸類，以及其他輪迴六道內無形的眾生和所有超自然現象的形相，都未離開一般藏人的意識中；甚至到了今天，不論西藏人仍留在東方或漂泊到西方國家，這類經驗和學習仍持續發生。因此，西藏的宗教、歷史、口述與書寫的文學都充滿在這些故事裡，反映了佛教提示靈魂有較高層次的存在意義，也就是所有生命依止的自性本有。

　　今天，西藏世代累積的佛教智慧，近年來在那些流亡喇嘛和僧侶的護持下已傳遞給我們了，他們當中許多人在逃亡時只擁有身上的衣物而已。他們的許多教法都是以故事或軼聞的形式流傳，其目的在重新燃起我們內在本具的善念和心靈智慧的生命火花。就如同薪火相傳般，那究竟開悟經驗不生不滅的火焰，透過這些故事，從古流傳至今利益了許多眾生。

　　在靠近西藏邊境，保有北印度傳統的聖地拉達克（Ladakh），當代英國詩人安德魯‧ 哈維（AndrewHarvey）曾報導如下：
　　我曾問一位身上帶著神聖原野芳香般的拉達克老喇嘛：「身為一個像我這般的作家，在我們這個動盪、崇尚物質的時代，我可以做點什麼來防止古代的佛教文化被毀滅呢？」他微笑地說：「每一樣事物都會過去，而這些事物都會成為我們生活歷程的見證，把我們給予你的傳下吧!」

　　「那是不夠的。」我說。
　　「是的，」喇嘛又說：「但那是重要的。」

引言

——達賴喇嘛　西元一九九二年六月二日

　　精神導師普遍的以故事來生動詮釋他們的教法，西藏的喇嘛也不例外。西藏人非常地尊敬所有的宗教事物，尤其是對文學傳統與那些具體以此傳統來表現的人。我們很重視以文字來記述故事，特別是從印度梵文翻譯過來的經典，以及那些後來由西藏大師們自己在雪域所撰寫的論述。

　　西藏人對聖者的尊敬自有其健康平衡的一面，有著直接而樸素的幽默色彩，且不拘泥於形式上的虔敬。人物如聖哲詩人密勒日巴、噶當派格西班，以及更近代的大圓滿大師巴楚仁波切，他們奇特的故事都深受人們喜愛。這些人都是無與倫比的修行者，因此他們的行誼事蹟無疑地為他人提供了可資遵循學習的榜樣。

　　很多如同書中一樣的故事，從來不曾被記載下來，只是在口述的傳統上由上師傳給弟子，一代一代地口耳相傳。蘇雅‧ 達將他從喇嘛那裡聽聞的故事集結起來，並用英文轉譯成書。我很感激他能將我們傳統中那些令人雀躍的故事記錄下來，我相信讀者們看了此書也會像世世代代的西藏人一樣地愛上了這些故事。

　　法國南部看來似乎不像是一個具有西藏古老智慧傳承的環境。但是在多爾彤地區附近，一個史前時代的洞穴內，卻保有人類目前所知最早的藝術；西藏佛教大師在此地建立了叢林閉關之所，來自世界各地的學生聚集在此，依傳統做三年三個月又三日的閉關修行。

　　就在那裡，來自紐約的猶太人蘇雅‧ 達，他經歷了西藏、尼泊爾和印度的生活，多年下來已將生命投注在學習西藏的佛法修行。在我寫此文時，蘇雅‧ 達正在進行他第三次的三年閉關。

　　就像許多美好的事物一樣，蘇雅‧ 達成為這些西藏故事的記錄者，機緣來得十分偶然。在他緊接著要進行二期三年閉關的第五年，蘇雅的上師之一紐修堪布仁波切，希望他能將這些證悟的故事蒐集在一起，用英文撰寫，藉此教導並激勵西方的學生們。

　　當蘇雅在記錄這些故事時，他發覺二十多年來，已聽過無數的故事，卻只記得極少數，因此他開始蒐集西藏的佛教修行故事。這些故事大都是西藏大師口傳下來做為他們大量傳授智慧和慈悲的方便法門。這本書裡的許多故事即是這個歷經數世紀口述傳統的一部分，以前從未曾被記載過。

　　蒐集在此書的故事是密乘師徒相授傳統下，鮮活精神火花的一瞥。在這個傳統裡，學生直接由上師處得到密續口傳是很重要的，如此，活生生的「龍（Lhung）」的教義才能真正傳遞下去。這傳猶如一條鍊子，將現在和數世紀以前貫連起來。

　　閱讀這些故事和聽這些故事被大聲敘述出來是不一樣的，但我們仍可從閱讀中感受箇中深刻的意義。即使是文字記錄，故事仍是重點，更重要的是，根據經典教導，只要接觸這些故事就如同播下了解脫的種子。

　　這些故事來得正是時候，在我們自己的文化需要大力開展之際，當這個地球受到膚淺唯物主義、短視近利和不顧後果、浮濫科技的效應而動盪不安時，愈來愈多的西方人士正在尋求更前瞻宏大的希望、永恆的智慧。這些尋求的目標與解答在此書裡俯拾皆是。

　　這些故事來得正好，因為目前人們對那些能感動人心的故事力量已能逐漸欣賞和喜愛。這種故事的特性之一是它能避開人們合邏輯的心理防禦，而傳達箇中意涵，這也是為何智慧從古至今大抵是由軼聞和故事流傳下來的。

　　故事是傳送真理的巧妙方法。它卸除我們心的武裝，因為即使故事和我們自己的生活相似，但他們仍是有關他人的。況且，注意別人的怪癖舉止和觀察人性的脆弱點，是比檢視自我還容易得多。

　　此外，故事讓我們直覺的能力自由自在。它以譬喻的語言和想像力直接導入我們的潛意識，輕叩我們的心房，瞬間喚醒我們，即使只是一下下，也能指引心的正道。

前言

　　過著完全自然和飽滿的精神生活是西藏的風俗，這個特質使得書中故事具有著比純粹精神教義更直接、更純樸的地方。這些迷人的故事十分有趣，述說這些故事，或大聲朗讀這些故事是最好的方式；享受閱讀這些故事，或者讀給您的小孩與朋友們聽，讓我們將這個說故事的傳統得以藉此保存下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