抗戰前期上海外匯市場研究（1937.7~1941.12）

序 吳景平
導言
一、相關的研究現狀
二、研究範圍的界定
三、研究思路與內容
四、研究資料及方法
第一章 近代上海外匯市場及其組織形式（1843—1941）
第一節 抗戰前上海外匯市場的形成與發展（1843—1937）
一、外國金融勢力對上海外匯市場的操控
二、國民政府對上海外匯市場的初步管理
三、中、中、交三行無限制買賣外匯政策的頒行
第二節 抗戰前期上海外匯市場的波動趨勢（1937—1941）
一、盧溝橋事變發生至實行外匯審核時期
二、實行外匯審核制至中英平準基金開始動作時期
三、中英平準基金的運用至維持限價政策的放棄
四、“五二”風潮至英癥狀凍結中日資金時期
五、中英美平準會管理上海外匯市場時期
第三節 抗戰前期上海外匯市場的組織結構
一、外商銀行
二、華資銀行
三、進出口商行
四、外匯經紀人
五、外匯投機者
小結
第二章 抗戰前期上海外匯市場匯率跌落因素分析
第一節 中日貨幣戰與上海外匯市場
一、“中國聯合準備銀行”與上海外匯市場
二、“華興商業銀行”與上海外匯市場
三、“中央儲備銀行”與上海外匯市場
四、“日偽其他行動對上海匯市的影響
第二節 國際貿易與上海外匯市場
一、抗戰前期上海國際貿易的發展軌跡
二、抗戰前期上海對外貿易發展的有利條件
三、入超與上海外匯市場
四、日方對上海國際貿易的破壞
第三節 投機匯市與通貨膨脹對上海外匯市場的影響
一、投機匯市與上海外匯市場
二、通貨膨脹與上海外匯市場
第三章 國民政府對于上海外匯市場的管理政策
第一節 國民政府的應急措施
一、《非常時期安定金融方法》的頒行
二、匯劃制度的實施
三、其他輔助措施的施行
第二節 國民政府對上海外匯市場的初步管理
一、《外匯請核辦法》及相關條例的頒行
二、《外匯請核辦法》在上海的施行情況
三、國民政府對于進出口外匯的初步統制
第三節 新《安定金融辦法》的實施與進出口外匯管理的加強
一、“馬電”——新《安定金融辦法》的實施
二、同業匯劃制度的擴展
三、國民政府進出口貿易外匯管理的進一步加強
四、津魯漢地名法幣流通的限制
第四章 中英聯合平準上海外匯市場的舉措
第一節 抗戰初期外商銀行與上海外匯市場
第二節 中英平準基金的簽訂及其動作
第三節 平準會的消極維持及中英乙種平準會基金的簽訂
第五章 中英美平準基金與上海外匯市場
第一節 中英美平準基金的達成與英美封存中日資金
第二節 中英美平準基金會管理上海外匯市場的舉措
第三節 消除黑市的努力與間接管理進出口貿易
結束語︰上海外匯市場在抗戰經濟中的地位
表次
圖次
主要參考文獻
附錄 近代上海外匯市場大事記（1843年—1941年）
後記

宋佩玉博士撰寫的書稿《近代上海外匯市場研究（1937.7一1941.12）》，獲得上海市哲學社會科學優秀成果出版資助，即將正式出版了。從該書稿的選題、有關資料文獻的查閱、撰稿、修改，作者付出了許多艱辛努力，終于完成了一部具有較高學術水準和重要現實意義的學術著作。

這是一部關于近代中國金融史的專題研究著作。近代中國金融業和金融市場的變遷包含著十分豐富的內容，如票號、錢莊、銀行等金融經營機構，證券、保險等金融市場，近年來不乏有分量的專門研究成果。而以近代上海外匯市場為專門研究對象，同樣具有不可替代的學術價值。如本書所指出的︰“外匯市場是整個金融市場的有機組成部分之一，其產生和發展與整個金融業的發展密切相關，而上海集中了全國最大、最多的銀行和錢莊，有實力雄厚的金融資產階級作為堅強後盾，它們成為外匯市場最主要的投資者和經營者。同時，上海又是近代中國的工商業中心，正是由于這里長期集中全國貿易的50％以上，因此對于國際匯兌的需要才遠遠超過其他城市。”“雖在不同時期，不少城市都建立過外匯市場，但除上海之外的其他各地，外匯市場建立的時間都不長，且規模不大，交易量很少，不足以反映近代中國外匯市場的發展程度。而近代上海外匯市場從晚清萌芽，不斷地發展壯大，直到1949年國民政府在大陸統治的結束，是舊中國歷時最長的外匯市場。不僅如此，近代上海外匯市場還是全國規模最大、最為典型的外匯市場，因此將金融市場的重要組成部分外匯市場作為研究對象時，上海最具有代表性。”

還應當補充的是，外匯市場雖然直接反映的是中國貨幣制度與各主要外國貨幣之問的關系，但還包含著其他重要的關系，如中國政府（以及政府銀行）與華資金融業之間的關系、中外金融機構之間的關系；該書涉及的抗日戰爭時期，上海外匯市場一度還成為中、英、美作為一方、日本為另一方，展開爭斗的特殊戰場，而在中、英、美之間，也有著權益和主張方面的分歧。換言之，不了解近代上海外匯市場的基本史實，並進行深入的分析研究，就難以全面把握上述復雜的關系。另外，近代上海外匯市場是中國金融現代化、國際化的高度體現，研究近代上海外匯市場，需要掌握相關的專業理論和方法；而有關外匯市場的基本資料文獻的匯編，長期以來卻付諸闕如。相當部分的關鍵性史料文獻收藏于中外檔案館所，缺乏系統的整理，檢索查找困難。這些或許是長期以來缺乏近代中國外匯市場研究力作的主要原因吧。

值得贊許的是，宋佩玉很有學術眼力，認準了這樣一個具有重大學術價值和現實意義的題目，在沒有達到預期的目標之前不動搖研究的方向；同時又有堅韌不拔的毅力，在查找參考文獻和基本史料、構思文稿篇章結構、成稿後數度修改補充等過程中，面對各種困難，她從不輕易言退。例如在史料的發掘運用方面，上海市檔案館、中國第二歷史檔案館都沒有關于外匯問題的全宗，也沒有相關的專題資料匯編，但宋佩玉從上海商業儲蓄銀行總經理陳光甫擔任過平準基金會主席的線索出發，從上海商業儲蓄銀行數千卷檔案之中，查找到了英文和中文的平準基金會案卷，從而使得這些珍貴的歷史資料首次用于外匯市場的研究。又如，宋佩玉把《銀行周報》《財政評論》《中央銀行月報》《申報》《大公報》等十多種舊報刊上關于外匯市場的資料逐一梳理，直接用于本書的就有120多篇關于外匯的報刊文獻，體現了對前人觀點的充分尊重和適當的整合，從而在對戰時上海外匯市場的基本敘事和評述方面，具有較好的歷史感。

在具體研究內容的選擇和結構的安排上，這本書除了導論之外，正文部分共分五章，分別為近代上海外匯市場及其組織形式、抗戰前期上海外匯市場匯率跌落因素分析、國民政府對于上海外匯市場的管制政策、中英聯合平準上海外匯市場的舉措、中英美平準基金與上海外匯市場。其中第一章對自鴉片戰爭以降近百年來上海外匯市場的演變，做了較為連貫的梳理；其余四章則更具有專題研究的特征，涉及金融史、財政史、戰時中外經濟關系史研究中的不少重大問題，其研究的視角、方法和結論，都體現了作者的獨立思考。如本書在對戰時上海外匯市場匯率波動特征進行細致研究的基礎上，指出從一段長時間來考察，戰時上海外匯市場匯率變化受日偽貨幣領域的破壞、國際貿易狀況、通貨膨脹所制約，這些是決定匯率變化的基本因素，一般意義的投機活動只是在其他因素所決定的匯價基本趨勢基礎上，起了推波助瀾的作用。又如又好抗戰前期國民政府的外匯管制政策，既較客觀地介紹了國民政府曾先後采行的《非常時期安定金融辦法》、《外匯請核辦法》、統制進出口外匯以及新安定金融辦法等管制措施，但也明確指出，就上海外匯市場而言，這些管制措施實行時間較短，收效亦大打折扣，最終被迫采用隨波逐流的釘住匯率的政策；而對于先後出現的中英平準基金、中英美平準基金的運作及其對上海外匯市場的維持，在敘述篇幅上有較多的展開，征引中外文史料文獻尤為翔實，在基本史實構建和評述方面，都比相關的研究成果有明顯提高。

對近代上海外匯市場進行專題研究，這是一個很大的課題，需要處理的問題很多，讀者尤其是其他專業工作者希望了解更多更具體的相關史實。例如，通過國民政府戰時外匯管理體制、機制而獲得外匯的，究竟是些什麼人、什麼機構，相應外匯的具體用途如何?又如，戰時上海外匯市場與上海金融市場其他方面的關系、與上海以及外埠其他地區工商經濟與社會生活的關系，上海外匯市場與國際金融市場的關系究竟如何?搞清這些問題，直接關系到對戰時上海外匯市場以及國民政府相關政策的評價。應當說，本書的問世為相關的專題研究的深入打下了很好的基礎。

宋佩玉在完成本書之後，正以《近代上海外匯市場研究》為選題，在復旦大學理論經濟學博士後流動站開始了新的研究。我期盼著她在中國外匯市場歷史變遷的研究中，無論在廣度還是在深度方面，都有新的更大的收獲。

2007年1月于復旦光華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