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度諮商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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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說了甚麼
我只是先同理他。他曾以為認真教學就是盡責、也擔心學生學不好以後會吃虧、他以為那句玩笑話可化解師生間的緊張、他以為不體罰、不過量罰寫就沒逾越界線,比起其他會混的、會打罵學生的同事,他曾委屈地以為自己有點倒楣!
 
他所以為的這些我都猜想過,所以先把自己投射到他的立場,感受他的委屈、無奈、受傷、挫折,我想著:我和他原在各自的軌道運行著,因緣際會相遇了,能否因此而帶些能量繼續各自的人生旅途?
 
我還陪他思考。我們一起猜想著,學生行為的可能原因是甚麼?可以嘗試的技巧有哪些?反作用力帶來的後遺症是啥?儘管學生暫時無法掌握學習,能否不讓他厭惡或放棄該科?老師雖然只是學生生命的短暫過客,一不小心影響的是學生終其一生對該科目的態度,教育不應因為某些科目就讓學生自覺是個沒希望的人。
 
另外,有些道理也得要談。比如,老師掛水桶後對學生說的那句話,學生不會認為那是玩笑話,會認真地認為自己將來得要當苦力,而且確實帶有歧視意味,更影響到學生們對不同職業間的態度。關於老師提到的界線,我說身體、感覺與思考都有界線,前者我們看得到,後兩者不只看不到,有無越界還是對方的主觀詮釋呢!
 
會談結束前,我真誠地說,他與他的藝術課很重要,在以國英數理化掛帥的校園生態中,美術音樂體育這些更不能缺席,它們是讓學生靈魂還保有柔軟、美感與想像的科目。他受寵若驚地看著我。我其實是有些使勁才不帶淚光地把話說清楚。校長認為我態度不卑不亢,而我其實只是回歸到人與人之間的真誠以待。還有想著多疼惜人一些,每個有緣相遇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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