嘎啦(隨書腰附贈電影早場優惠券)

79折$ 292
5 /5
12位讀者評分
5
83%
4
17%
3
0%
2
0%
1
0%

全部書評 | 共11則書評

評鑑星等(可複選)
評鑑日期
user-img
5.0
|
2024/07/23
劇透警告
嘎啦讀後感
繼《鬼拍手》之後,姜泰宇(敷米漿)又一驚悚大作《嘎啦》在6/25已上市,比不偏愛這類型的我為了作者還是要壯大自己的膽子,克服內心的恐懼,終於拜讀完這本著作。

小說共分三部,作者在第一部以貴州方言書寫,看得出作者下了很大的一番功夫,田調紮實。一開始我讀起來還真有點不習慣,但愈讀愈覺得這樣的調性跟語言才能將讀者帶回1960年代滇緬交界處,以泰緬孤軍撤離的史實包裝,帶領讀者體會饑寒交迫、孤立無援、死亡逼近的絕境。

在第一部,牟常在、大寶頭、二馬、潘子四個角色人物登場,經歷炸橋後被部隊軍長扔掉的他們,身心疲憊不堪,來到山窮水盡的地步,加上如謎樣般的猴兒鬼,增添了神秘詭譎的氛圍。作者描繪飢餓的狀態直叫人切身感受,帶入感十分強烈。地景空間的移動、聲音氣味的塑造、人物身形的轉變,更是誘使讀者不自覺一路跟著跌入情節的迴圈裡。

「但飢餓是不管的,沒有餓過的人不會懂。不是那眼巴巴看著隔壁老奶的肉排骨吞嚥口水的餓,是那種餓到靈魂裡頭,甚至餓到上一輩子的餓,餓到看見什麼都想吞進去,前幾日大寶頭將腳上的白蛆吞進去的那種餓。那泥球是決計不行,吃了會脫一層皮,牙會掉光,肚皮會鼓脹起來,沒多久人就沒了。」(P30)
「生不如死的情況下,人還能有所堅持嗎?都餓到極致了,還能不惡嗎?牟常在的刀子戳在長蟲腹間,那蟲還扭啊扭,斷成兩截,苟延殘喘的模樣不就像極了這幾個不成人樣的人類嗎?」
➡️(這一段好有畫面,感觸很深。讀者我實在得停下來整頓一下情緒才能再繼續讀下去。)

「疲憊流逝後,只剩下麻木。麻木這兩個字裡頭都是木,都是林子。」(P17)
➡️(不得不說,現在看到「麻」這個字真的頭皮發麻了。貴州方言「麻」竟然還是欺騙的意思。)

「人說落土歸根,這幾個被扔了的、實際算起來恐怕都沒到三十歲的半大小伙子,根在哪裡?這年頭誰還敢喊自己有根?」(P28)
➡️(這一段快逼哭我了,被拋下的人多麼渴望回家,卻日漸凋零等死。)

「就這樣過去了。把刀在身上擦了又擦,牟常在餘光不停瞥魯明寶,覺得自己的身體越來越重,就要喘不過來。都什麼世道,身上越來越多的秘密,那是一種不屬於自己的惡,也是不屬於自己的餓。」(P34)
「每一寸身體都開始實際意義上的腐爛,這種腐爛帶來了恐懼,不是恐懼死,而是恐懼這樣子生。」(P37)
「這安靜反而帶來一種吵鬧。」(P46)
➡️(作者的文字看似輕描淡寫,卻有一種強大的反作用力。)

嘎啦聲環繞著,彷彿就在周圍,在在提醒著世間的無助與卑微、荒謬與醜陋,犄角旮旯上演所有大大小小的惡。個人覺得嘎啦與旮旯的安排絕佳,不知是否為作者巧妙設計?很喜歡作者細膩刻劃生與死、光與暗、明與滅、餓與惡、幻與患等等對比,閱讀過程中,心情隨之起伏跌宕。

故事加入邪教惡靈元素,時間橫跨了6、70年之久,第二部來到1980年代的台灣,當時社會出現大家樂六合彩的熱潮,「台灣錢淹腳目」經濟起飛,第二部描述某建案工地不斷發生意外。老胡(老頭)這個人物最吸引我注意,一直以為他有兩把刷子,可以化解恩怨釐清謎團,猶如救贖的角色。到了第三部,被稱為老師仔的他依然不敵命運的捉弄,作者筆下揭開他多年的秘密,那股執念令人不勝唏噓。

第三部加入了幾位年輕人,結合當下流行直播賺取流量的議題。故事裡的螢幕分割畫面、故事裡的現場實況,以及讀者閱讀的視角,更擴充了想像力的發展,多維空間的翻轉錯置給人驚悚之感。真真假假、虛幻交錯,對未知的恐懼不斷襲來,生與死彷彿一線間。三部曲有無因果關係?萬事萬物真要追究因果,人生這一盤賭局就沒戲唱了,若真要探討因果,只會鑽進胡同。個人覺得《嘎啦》這本小說成功跳脫了因果的框架,三部曲看似相關,但也可各自獨立,無必然的因果存在。

這本小說中,個人滿喜歡以人物牟常在的觀點所書寫的督導日誌,我跟他的距離拉得很近很近,他就在我眼前述說這段經歷,幽微的心事荒唐的鳥事都讓我一窺全貌。還有新聞報導的部分稍稍稀釋了恐懼成分,提供了旁觀者的視角,適時把讀者拉回到客觀的現實,終歸是每天不斷發生的一樁樁死亡意外哪!

「啃食。血腥。瘋狂與憎恨,貪婪與死亡。」
➡️(我只能說人性向來禁不起考驗。)
「這世道,誰不活著比死了遭罪。」
➡️(真是心有戚戚焉,作者一針見血啊!)
「這世界上每一樣物品都有背後的故事,流浪,經過多少的手,與多少目光相對。凝視。」(P197)
➡️(不只人有故事,物品也有它的歷史,喜歡小說裡作者對物品與人之間的這段著墨。)

第三部有一段落觸動了我的心,愛飛翔照鏡子的那一段。
「愛飛翔照鏡子,鏡子裡的自己戴著面具,鏡子裡的自己將面具扯下來。那不是自己。」
我們都知道驚悚片很喜歡用鏡子這一元素增加恐怖氣氛,我們每天早上出門前也一定會照鏡子整理儀容,如果發現鏡中的自己其實不是真的自己,我覺得那比恐怖片還要加倍恐怖,但又有多少人能真正做自己?誰何嘗不是戴著面具出現在他人面前?

恭喜作者姜泰宇(敷米漿)達到寫作生涯的新高度,從早期純愛小說,到紀實散文,再半自傳小說,然後走到了驚悚小說的巔峰,不斷嘗試新挑戰,以人性的不同切面呈現在讀者眼前,讀者在閱讀過後,為自己的切面打磨拋光, 更看清自己。

而我也看見了自己。

「阢哞哈啦,啊當嘎殺。」
歡迎大家一起入教,一起嘎啦!7/19由作者親自編劇的同名電影也已上映,歡迎進戲院驚嚇一下!清涼一夏!😱🤣
展開
user-img
5.0
|
2024/07/21
無法再以從前的敷米漿來看現在的姜泰宇,20年了,從前對人生的純愛已被生活的浮沉際遇取代。

姜泰宇現在渴望表達的故事是,一個更加宏觀的歷史角度、更深刻的人性刻劃、更貼近台灣在地的社會文化,在這一點,我認為雖然手法可能還未成熟,那嘗試卻是誠意十足。

我也感受到作者的執念。所謂的執念啊,恐怖與狂喜距離只一線之隔,如同《嘎啦》這本小說三段中,每一個主角都敗在執念,直到被執念吞噬,付出血腥的代價。餓,是蠶食自我。

「沒有餓過的人不會懂⋯」想像著小說中,暴露著三排牙齒的鮮紅裂嘴,如此喃喃低語。

▍泰緬孤軍與紫色千元大鈔

我非常喜歡由劇本延伸出來的第一部及第二部。

第一部:1950年蔣中正時期的泰緬孤軍,迷路到了緬甸山區,是邪惡儀式的開端。

第二部:1983年的台灣,不學無術的半吊子道士,明知面對著無法收拾的邪靈,但金錢的誘惑更大,那疊幾公分高的紫色千元大鈔,上面蔣中正肖像微笑的樣子多麼好看。

你有發現作者的巧思了嗎?真正的邪惡,你說是那個來自異域山區的鬼神,還是強拉人民參戰的統治者?最終成為眾人膜拜的金錢象徵,歷史的輪,也嘎啦嘎啦的轉動。

▍邪靈吐沫、切齒磨牙

書中關於緬甸麻賴村的資料不多,我猜測是蒙族,也就是苗族,在祖先蚩尤敗戰後,往中國南方遷移,許多蒙族的後代南遷至越南、竂國、泰國與緬甸的山區,用傳統原住民的方式生活。

蒙族宗教傾向於泛靈與薩滿,他們認為,人的真魂居住在頭髮和牙齒中,真魂永遠不死,能轉世,意味着生命的永存。

而磨牙在薩滿中被視為個人能量場或精神狀態失衡的跡象,也是負面能量或精神實體試圖入侵或影響個人的表現。

在聖經裡也有對磨牙的描述,被視為罪人在地獄中的懲罰。聖經故事中,受到譴責的人將遭受鞭刑與緊咬牙關(gnashing)的罪刑。

「每當邪靈襲擊他時,他就會被跌倒在地,口吐白沫,切齒磨牙。」_馬可福音9:18

磨牙聲,是不祥之兆、是地獄之聲、是邪靈入侵的跡象。

▍第一人稱視角的恐怖

我想多數讀者跟我一樣,對於作者似乎刻意迴避了許多描述,就這樣直直地把讀者丟進跟書中人物一樣的境地而感到十分困惑。

緬甸麻賴村的傳說是什麼?
那句貫穿整部小說的咒語「阢哞哈啦,啊當嘎殺。」是什麼意思?
誰會變成母神模樣長出三排牙齒?是祭品?還是被母神附身?
跟著念咒語的人死,不念咒語的人也死,怎麼才能活下來?

「請將一切與故事無關的事物都從故事中移除。如果你說第一幕中有把槍掛在牆上,那麼在第二幕或者第三幕中這把槍必須發射,不然就沒必要掛在那。」在著名的「契訶夫之槍」的敘事手法中,如此闡述故事中的元素。

而在《嘎啦》的故事元素中,不知從何而來的槍,數顆擊發不了的子彈,讀完心無處安放。

甚至覺得這是作者的刻意安排,我就像書中的角色一樣,不知前因後果的被故事推著走,只有那磨牙的嘎啦聲不斷縈繞,完全能體會到第一人稱視角的恐怖與無助,如果這是作者違反寫作常理所精心營造的閱讀體驗,那我覺得十分成功。

▍佛為何要憐憫眾生

在輾轉數夜思考這本書時,夢裡我一直想到這句話:「佛為何要憐憫眾生?」我不知道這句話從何而來,但我想在此時此刻出現是有意義的。

在書中,因為心中有了對世界不合理的索求,所以用血肉與靈魂餵養了慾望,那恐怖的形象其實是慾望的化身。

能被神佛憐憫的,是知道人世殘忍,仍決定溫柔處世,節制度日,能憐憫我的,是自己的那顆心。

沒有鬼神,從來都只是自己與自己的戰爭。

這是我看完這部小說之後,得到的啟發。

#默默看書
展開
劇透警告
試讀心得
這本小說是恐怖嘎啦電影的原著小說,一開始是被他特別的書名吸引才會去看的,不過每本恐怖小說表現的張力方式都不同呢!最特別的是這本小說開頭使用特別的貴州方言,看起來很富有特色,讀起來可以將讀者們帶入那個年代有的方言也是很不錯的,並且作者文筆流暢,內容刻劃寫實,角色貪婪描寫的相當逼真。但是別被他的開頭騙了,這本小說它的可怕之處,看到一半會突然在故事出現恐怖的劇情,一步一步將讀者帶入感受顫慄的深淵!!

我去看了這部小說的電影宣傳海報,我的天!看起來恐怖感十足,如果要體驗驚嚇的恐怖電影,我應該會去看看這部經典之作。

※本文可能有劇透,請斟酌閱讀

還以為沒有想像中的那麼可怕,想必是我看得還不夠多,想想看完這部小說中的劇情震憾還在腦海之中,你能想像的到嘎啦嘎啦這個狀聲詞是什麼東西要做什麼才發出來的嗎?我還以為是有人在來回晃動椅子或是門把開開關關的聲音,作者才沒想得這麼簡單,直接寫出血腥畫面,讀者腦中都能想像一下那個畫面有多麼嚇人,拍成恐怖電影一定超精采。裡面的角色最印象深刻的是那個超詭異的猴兒鬼,根本全場vip,莫名其妙的出場方式,隨時隨地的神出鬼沒,還不忘了給他來個超經典超鬼死法,明明已經死透了,卻還會啃咬自己,發出「嘎啦、嘎啦、嘎啦、嘎啦」的可怕聲音,這還只是小說的第一部而已,之後第二部可怕的氣氛都有表現出來,什麼可怕邪門的召魂儀式,應該說是還魂儀式才對,真的是太可怕了,喜歡恐怖驚悚作品的朋友,推薦可以看看這部作品。
展開
user-img
5.0
|
2024/07/04
初拿到試讀內容,內容開始前的句子,由《起世經・地獄品》而來,昭示了故事的核心「飢餓」。
故事的第一部分,以1950年代泰緬孤軍撤退為背景,訴說四名軍人與部隊走散,遇見當地的一個少年,軍人們稱他猴兒鬼,也隨他到達自己的村落。身在異地的語言及文化隔閡中,以及不知正確方向的恐慌,加上體感無邊無際的飢餓,侵蝕著這四名軍人的心神,而他們最終在昏昧渙散的狀態下,在陌生又帶著詭異的村落中陸續死去。
這一切唯一的記錄,就是督導日誌。這一本日誌輾轉隨著國民政府撤軍來台,開啟故事的第二部份,1980年經濟起飛的台灣,工地建案蓬勃發展。某處工地的意外,老董讓廟公老胡來祭改,卻陰錯陽差,將除穢儀式,做成了還魂法事,引發一連串驚悚的事件。

四名走散軍人的飢餓感,影響了生理運作,到錢淹腳目的台灣,更多得是心理層面的飢餓。對財富權利的慾望、渴求、執著,讓人陷入盲目及癲狂,讓整篇小說讀來雖令人毛骨悚然,卻不恐怖,真正恐怖的是人性。

「喀、喀、喀。」
「 嘎啦、嘎啦、嘎啦。」
就像小說裡貫穿時空的聲響,人心不足,不只是口腹之慾,更是陷入無底深淵,最終也將自己吞食進去,永恆輪迴。
展開
user-img
5.0
|
2024/06/27
|
電子書
初讀《嘎啦》我不斷地確認:這是姜泰宇的文字嗎?我在字裡行間,感應不到我曾經熟悉的那些筆觸。隨即喜悅大過於狐疑,好喜歡他又創出這一個別於往昔的世界——更強烈的色澤感,不是大肆渲染,也不全然地工筆勾勒,彈性的筆法讓情節更聚焦。人物的意象鮮明,場景則視情況省去細節,讓讀者直視他要讀者看見的那些。

《嘎啦》分成了三部,共同點是悚然的意象,各異的是色澤。

第一部的色澤是慘綠。

一九五○年初期,滇南戰爭,異域孤軍,麻賴村。

逃難的軍人,山窮水盡,窮山僻壤。

牟常在置身於黲黷綠蕪,求生慾、食慾與性慾,交和在逃難的日子,他忍著沒死,卻活得疲乏。「牟常在摸了摸懷裡的刺刀,眼睛想盯著大寶頭魯明的脖子,但是看不清。」他餓得連一起逃難的弟兄都想吃,但他忍住了。他們走了又走,卻始終遇不著柳暗花明,太平盛世有多遠,生機就有多遠。

而苦盡之後是甘來嗎?如果知道後來會這般田地,炸橋時灰飛煙滅,才算是死得其所?

第二部的色澤是暈紅。

不斷出事的工地,生人勿近,動土那天工地主任的金紙,燒著燒著人就沒了,就連工地秀的主持人都橫死。建案老闆散發著惡臭的嘴,是腐敗的結果,還是凶惡的開端?

道壇的紅燭,嘴與眼,「人若不諾,天將紅禍」,大片血跡。

老胡施法,騙別人,也騙自己,搭上了幾條人命,甚至自己的妻女。

「木頭搭的輕隔間本來是刷了白色的油漆,現在也是紅的月素站在床靠著牆,頭像沒有脖子一樣折倒在左肩,轉彎的地方幾乎沒有肉了。即使如此,月素還是站著睜著眼看著老頭,不,應該是看著門的地方。」

老胡想望的是一家人的幸福下半輩子,他得到的呢?貪婪地拿到錢後,從此人生踽踽獨行。

嘎啦。嘎啦。

第三部的色澤是昏黑。

從業配直播到探險直播,觀賞人數膨脹了膽量,明知蹊蹺,卻以為自己不會害怕。流量,是財富密碼。

影子,螢幕一暗,光線暗了下來,燈光熄了。

「天仁驚嚇後退,椅子倒地。就這麼一分神的空檔,再轉回去,鏡頭又變成自己狼狽不堪地杵在那裡。此時跳電了。跳電的瞬間傳來很大的轟鳴,像雷聲,也像巨石崩落。」崩落的,不是巨石,是他們的人生。狠狠地砸了下來,四分五裂的,面目全非。

闃寂的結尾是無限唏噓。靈異的背後,若不是「善惡有報」的必然相關,那麼該如何夜半敲門而心不驚?

《嘎啦》三部曲,看似相隔年代背景,卻殷襲著一縷神祕。

招魂,還魂。

「阮哞哈啦,啊當嘎殺。」
展開
user-img
3.5
|
2024/06/27
劇透警告
試讀心得
第一部份講述四名軍人因長官炸橋而跟大部隊走散,原想走到預訂目的地,但不知怎地竟越走越偏。深山荒野中,人煙罕至,身上的糧食也快吃光。不知道何時起,猴兒鬼一直跟著這個落難小隊,最後更帶他們到自己的村子。到了村子裡,處處透露古怪,而沿路上所有離奇的事情都被牟常在記在督導日誌中。政府撤退來台後,輾轉得到這本督導日誌的軍人也來到臺灣。數十年後,詭異的事情再度發生。

姜泰宇前一本作品《鬼拍手》確實有鬼,出現時的樣貌可能也一點都不可人,當時閱讀就被氣氛嚇個半死。這次讀《嘎啦》,已忘記前一回教訓,又在夜深人靜時打開恐怖題材的小說。跟前作相比,沒有那麼鬼影幢幢,但緊張恐怖的感覺卻是不相上下甚至更勝一籌。軍人們因為太過飢餓,生存欲望超越了良知,看著曾出生入死的戰友也曾幻想過肉的滋味。而偏遠村落中進行不完的詭異祭典,與他們對食物的渴望結合,到最後牟常在仍止不了餓,一時間不確定哪些是幻想哪些是現實。究竟是不是我們看到的那樣,字面上的意思嗎?

第二部份來到了台灣,工地發生了奇怪的事情,道士想起當年偷學的那些皮毛,回憶一段段浮現。鬼沒有出現,但相關的人一個比一個慘。正當他想跑,卻又聽到那個聲音,鬼沒有真正出現,但已經毛骨悚然到不行。

試讀的部份並沒有提到簡介中的網紅,而在前兩部份,慘事接二連三,起因都是內心欲望。儀式或許引來了不得了的東西,但驅使一切的卻是醜陋的人心,在這個故事中也體現了人心比鬼怪更可怕這點。我平常比較少看恐怖驚悚的作品,算是比較膽小的讀者,這本對我來說驚悚程度略高。若是膽子不夠大的讀者有興趣,可以考慮盡量在白天閱讀。
展開
user-img
5.0
|
2024/06/21
牟常在、二馬、大寶頭和潘子分屬不同軍隊,撤退時,孫軍長下令炸橋,泥水沙土滾滾而來,大夥奔逃保命時,
四人與所屬部隊衝散了,邊嚷叫邊跑在一起,跑進樹林,聽潘子的判斷往北走,就能與其他部隊會合。
歇息喘氣吃泡泥水的乾糧止饑餓時,牟常在發現有個以布條遮臉的孩兒鬼沿路跟著他們。
又累又餓的四人隨孩兒鬼踏進一座村莊,這裡的村民都和孩兒鬼一樣穿著麻布衣,布條遮臉,只露出一對眼睛。
一路上牟常在就感覺潘子變得不對勁,二馬病得昏昏沉沉,他更是餓到老盯著大寶頭的脖頸看,想像一刀剁開肥肉,填飽肚腹。
潘子曾和孩兒鬼不見蹤影,再出現時帶了肉乾給他們吃,大寶頭說是驢肉,可是驢肉怎會有指甲片呢?
牟常在懷疑吃下肚的是人肉,不敢說破。村子要舉行祭典,孩兒鬼教他們誦念「阢哞哈啦,啊當嘎殺」。
以為是保命咒語,卻是怪異現象輪番出現,四人被恐怖血腥的手法吞噬了,只留下充滿謎團的督導日誌,
這本日誌又隨泰緬孤軍來到台灣,五十年前的詭異恐怖事件,竟然在房市最熱絡的80年代,一處工地建案重現,造成重大恐慌效應。
過去寫純愛小說,前年以自己職業《洗車人家》重返寫作的姜泰宇(敷米漿),去年的《鬼拍手》,並不可怕是帶有喜劇氛圍靈異故事。
這本《嘎啦》以國共內戰揭開序幕,四名與部隊失散的軍人闖入緬甸北方村莊,成了祭品,姜泰宇沒有直接寫出殺戮,
人因為饑餓掉光牙齒,隔日牙又全長齊,還是三排像吸血鬼的尖牙喔,人跪拜石頭時,竟自爆,石頭吸光腥紅血色,分不清滿地的紅白碎屑是腦漿還是血肉…。
小說中並沒有出現鬼,只有嘎啦、嘎啦、嘎啦的聲音出現,光是聲音的描述就叫人起雞皮疙瘩的,還有伴隨充斥在周遭的惡臭,
更別說疑似有張猙獰鬼臉棲息在肩膀,嚇破膽前,被嘎啦盯上的人就莫名其妙消失,只留下兩顆牙齒。
小說《嘎啦》是鬼故事的極品,缺點是不可以在晚上閱讀,會疑神疑鬼而作惡夢。
展開
user-img
4.5
|
2024/06/21
還記得小時候歷史課上講到泰緬孤軍時心裡浮現的疑惑:是什麼樣的大義讓人們甘願置生死之於度外,到異域裡漂泊?試讀稿的開頭就是幾位角色在荒無人跡的野外苦苦求生,又濕又餓,餓到頭眼昏花看見同袍白花花的脖頸都飢餓難耐。

在牟常在幾位的視角裡,我深刻感到的是慌。被大隊拋下,雖一路往前卻不知自己會走向何方;飢腸轆轆,吃著這頓不知還能不能吃著下頓;身處異鄉,語言及文化都是隔閡無法及時掌握狀況,同時身體又因為飢餓虛弱已極,想逃或是想戰都身不由己。最後神智散地慘死他鄉。讓我不禁想起這句古詩:「戰城南,死郭北,野死不葬烏可食。爲我謂烏:且爲客豪!野死諒不葬,腐肉安能去子逃?」心下悽悽。

我猜想原來王如根該是好心,招魂大概是想知道他們最後的掛念是什麼,好令他們入土為安。畢竟在到麻賴以前他們都曾小心保存自己掉落的甲片、牙齒。可卻陰差陽錯,招魂的辦法使成了還魂的辦法,後續的夢魘由此開端。彷彿詛咒,彷彿既視感,多年後的老胡也在本該除祟的場合使出了還魂的招式,新一輪的噩夢再次展開。

有人說人生是由無數個選擇組成的。可我在想,也許因為我們的每一天都要做無數個選擇,當下我們既沒有俯瞰視角也沒有遊戲提示去判斷這次會不會是足以扭轉人生的選擇,於是我們常常輕慢地、粗率地去做決定──儘管直覺有異。是這樣的一念之差,讓差點能回家的牟常在等人選擇去了麻賴,讓本該表明自己學藝不精的軍人選擇硬著頭皮施展道法,讓心有不安的老胡一再因為貪念忽略了警訊。說實話一開始並不為老胡可惜,因為他的出場就是典型的反面人物,貪心不足以似是而非的道術糊弄人心,加之明知眼前的狀況不是自己能夠處理的,還是為了要騙到更多的錢把狀況拖到無可收拾的慘況。

當時我想,無怪乎總說半瓶水響叮噹,學藝不精也許比完全的門外漢更可怕。因為他們往往高估自己的能力又低估情勢的嚴峻程度,總是捅出了天大的簍子卻欠缺收拾殘局的能力。但讀到那場好似昭示後來局面的夢境,老胡一次次狠命撞頭要保護妻女時,我又想:以為這齣慘劇可以單純以人心之惡解釋,站在道德制高點品頭論足的我真是聰明過分。真正的淒慘或許是像牟常在看著大寶頭急急勸阻「那是不好的」卻無法收手,是明知不妥,卻在惡劣的環境下為了一絲的生機不得不為。比起可惡、可怖,更是可憐。
展開
user-img
4.0
|
2024/06/17
兩年前讀過《鬼拍手》,作者姜泰宇的首部驚悚懸疑小說,這部新作同樣為靈異恐怖類型的作品,風格卻截然不同,有別於之前與喜劇結合帶點幽默的筆法,這本可是讓人完全笑不出來,坐立難安的詭譎氣氛會隨著情節推展籠罩,繼而在最後留下強勁的後座力和震撼效果,徹底挑戰讀者的心臟耐懼指數,《鬼拍手》有「鬼」好像“怕”是理所當然,至於「嘎啦」?你以為那是?!還沒進入故事之前,只能說可要先做好心理準備。

章節的第一部以1950年初期國共內戰後,深陷泰緬邊界無法成功撤退、滯留當地的孤軍為歷史背景,講述四個慘遭國家遺棄的軍人,迷失在滇南深山、糧食所剩無幾,在荒山野嶺中艱困求生所遭遇的詭秘事件,此份紀錄麻賴村見聞的日誌手札隨著1961年部隊撤退被攜出,爾後就下落不明,第二部則是時序來到1980年代,台灣經濟蓬勃發展、新建案如雨後春筍般推出,一處工地卻總是大小意外不斷,建設公司負責人請來廟公老胡祭改化解,然而大老闆肩膀上詭異的鬼臉、嘴角潰爛發出的死人味道,都讓為了新台幣而硬著頭皮接下工作的老胡愈發不安,忽地想起很久以前那個傳授給他道法科儀的老芋頭,神神秘秘提及的1961年招魂往事。

「關於鬼的故事,何嘗不是關於人的故事。」在這部作品中姜泰宇再次驗證這樣的道理,扣緊人性弱點,小說厲害的地方還在於各部曲看似獨立卻又隱埋伏線、存在著因果關係,第一部透過戰爭讓我們看見食慾與人性的惡,夾雜著貴州方言的口語書寫不僅凸顯人物身分,也讓整個氛圍更具強烈的地域色彩,在細思極恐的神祕宗教祭典之外,細膩呈現的還有戰爭場面的血腥殘酷、面臨飢餓的生理狀態以及歸家渴望的心理孤寂,而到第二部篇章場景頓時轉換到所謂臺灣錢淹腳目的年代,經濟富裕生活的底下物質不虞匱乏,但是我們看見的是貪婪宛如毒瘤開始孳生在人心深處,不管是不甘損失的建設公司大老闆抑或想從中大撈一筆的廟公,最終導致不可避免且不幸的接連慘劇。

至於恐怖的部分,則是藉由時空的遞嬗推移呈現出不同主題風格的味道,但要提醒不論是從前段貌似有些虛實交錯的隱晦保留,到後段愈發具體清晰的形象輪廓或聳動駭人的衝擊畫面,《嘎啦》雖然是小說,卻具有視覺與聽覺的雙重驚悚效果,如同恐怖電影裡音效一響就先聲奪人,「喀、喀、喀。」「 嘎啦、嘎啦、嘎啦。」「阢哞哈啦,啊當嘎殺。」都讓人心臟彷彿跳漏了一拍,那張帶著貪婪與飢餓的臉和嘴!喜歡這類型的讀者,除了小說,即將上映的電影也可以期待。
展開
user-img
5.0
|
2024/06/16
劇透警告
有恐怖~
事情一開始發生在1950年初滇南國共內戰,這四個軍人和隊伍失散了。他們本來就沒甚麼作戰堅決意志,是被國民政府軍強拉去當兵的。跟著部隊撤退,哪曉得師長忽然炸橋,也不顧橋上還有很多自己人。
幾個人在叢林裡迷路,又累又慌又餓,餓到都把戰友看成食物了。
不知道何時起逃生小隊裡多了一個以布條遮掉一半臉的人。他們昏昏沉沉、又像是被這人帶著,竟越境到了緬甸的一個古怪村子,此時才覺得事情有點不對想逃跑……
『牟常在知道,二馬開始不對勁了以後,自己得跑。跑不過老奶追著自己打,跑不過國民政府抓壯丁,跑不過炸橋的泥水,還是得跑。』

這段叢林迷路求生、意志潰散、餓到起幻覺寫得很精彩,像阿諾史瓦辛格的「終極戰士」,一開始如越戰叢林求生,中段忽然變成打異形一樣,《嘎啦》故事到這裡也風格一轉劇情恐怖起來。

《嘎啦》從一開始的緬甸奇怪村莊祭典,到遷台後的建案工地靈異,最後現代網紅冒險探險,是同一樁靈異事件延伸。和一般鬼片不同,本書靈異阿飄並沒有實際出現,但把現場被影響的人反應和慘狀描述的很強烈。全書從戰爭逃生到詭異的祭典往下,一直壟罩著緊張不安的氛圍。書名《嘎啦》是聲狀詞,類似磨牙聲,也許是緊張害怕咬牙膽顫,又或許是虎姑婆在你身邊啃咬人骨。一個個戰友沒了,下一個是?

不久前才試讀過本書作者姜泰宇(敷米漿)的《鬼拍手》,那時我嫌不夠靈異恐怖,沒想到本書恐怖程度大為提升真嚇到我了。光試讀72頁篇幅就讓人毛骨悚然、久久無法平復。因為太恐怖,不像以往試讀完會趁記憶猶新趕緊寫心得,這次只想快快忘記內容。這是自「七日怪談」被貞子嚇到以來,再一次在大白天看還心驚膽顫的故事,奉勸膽小者閱讀本書要有心理準備。

《嘎啦》改編的電影近日即將上映,新聞宣傳為『日本譽為2024台灣最驚悚的恐怖片』,不知作者親自操刀編劇後的影視化效果如何?我應該是沒勇氣去觀影的。
展開
user-img
4.5
|
2024/06/16
故事從軍隊撤退、師長炸橋後眾人四散而開始。四位與大部隊走散的軍人在山中流浪、飽受飢餓所苦。其中牟常在持有督導日誌,即使不知道大部隊現今位在何處,他還是一日日的紀錄自己與弟兄遇到的困境,還有日漸瘋魔的畫面……

  牟常在、魯明寶、馮萬琛和潘子四人與撤退的大部隊走散,獨自徘徊在深山中判斷方向。身上的糧食逐漸減少、偷偷跟隨四位軍人的山野孩子猴兒鬼會幫忙尋找能果腹的食材、生火,並在最後引導四人到達他所居住的村落。
  四人抵達猴兒鬼居住的村落,一開始獲得糧食、得以果腹的四人很開心,牟常在隱約感覺不對勁、魯明寶是傻大個沒心眼、馮萬琛卻反而開始影養不良掉牙齒、潘子則不見蹤影,成為這深山村落的外來者中自由度最高的一位。
  慢慢地,牟常在發現村民給予的食物奇怪、魯明寶一連好幾天都沒看到人影、馮萬琛越來越虛弱無法支撐到返回部隊。牟常在能做的就是將一切都記錄下來,將這村落的詭異和難以言喻的飢餓感記錄下來……

  直到多年後,在其他地方,飢餓的陰影再度席捲一處工地。

  《嘎啦》一書的書名是狀聲詞,形容一種聲音,一種……嗯,裂開、進食或崩壞的聲音。到底是懸疑小說還是純粹的鬼故事實在難以劃分,只能說人類最大的天敵果然離不開飢餓與疾病兩者,最可怕的是餓死或病死。
  聽說要拍成電影,為了小命著想我是打死都不會去看的,會嚇死。
展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