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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人

第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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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為何在最民主開放、資訊流通的社會裡,人卻沒辦法對話?──專訪胡晴舫《群島》

    文/楊芩雯,|,陳佩芸2019年07月18日

    喔我的靈魂,不必嚮往不朽的生命,而要窮盡此生所有的可能性。───品達,第三〈頌歌〉 卡繆以這段引言為《薛西弗斯的神話》揭開序幕,點出「活著」就是人所能做到的終極反叛。書出版時這位阿爾及利亞小子29歲,也在差不多的年紀,胡晴舫到香港媒體界工作,三年內出了四本書,彷彿用一支利筆證明自己 more
  • 【書設計】中文書:胡晴舫《第三人》設計概念

    文/霧室2012年10月30日

    裝幀設計/霧室 〔霧室說〕 第三人 詮釋作者對第三人的定位:每個人都應讓自己成為可以「獨立思索」的「第三人」。三條刻痕與書劃出的空間構成一個囚字,以越過書脊的紅線作為突破框架的隱喻,如同血液般的暗紅包覆於書中。 在封面發想的過程中,著重在思考自身與社會的關係。像是我們習慣接受混 more
 

內容簡介

  不要再跟下一代喊話了
  請看看你們手中的權力,問問自己能做些什麼

  每一個人的前途,就從這一刻開始倒數

  ★知識分子的良心思索,全球性犀利的時論觀點
  ★作家 胡晴舫 年度重磅文集

  跨越世紀第一個十年,歷經全球化神話崩解、世代正義、金融海嘯、地球暖化、娛樂八卦風、中產階級消失、青年失業潮席捲而至。我們活在名為焦慮的年代。

  我們的世代,群眾面貌多元而繽紛。這些臉孔可以是青年學子,世界的未來與可能性,與他們緊密相連;可以是剛出社會的年輕一代人,面臨的是世代正義的問題,抵擋經濟崩壞的強大無力感,仍舊欲望行動,懷抱改變社會的理想;可以是如你我他的青壯年族群,中產階級,該是安身立命的時候;更有的是為生活打拚一輩子的年長者,他們關心未來,關心下一代的生活。不分世代,所有人都在面臨變化,每個人都被時代的浪潮衝撞動搖,我們必須做出改變。

  作家胡晴舫做為一名思想者,長期在各大報刊專欄冷眼熱心剖析,身為此代人,我們所熱切的、我們的責任、我們追求的自由等種種公民倫理課題。人類總是預言世界的毀滅,指出現今體制的崩壞,並一再強調我們所熟知的世界如何之不可行。但世界崩毀或不崩毀,假設人類仍將繼續活下去,就算我們是最壞的一代人類,我們該當如何?

  世界已然改變,觀念才是革命,思想就是力量。
  在新的世界裡,無人是真正的孤島。

  「改變社會現狀,不代表要發起一場革命,而是要靠所有人一點一滴把自己的社會角色扮演好。尤其是握有權力的人,他們的社會責任與影響力更值得期待。一個人在他的權力位置願意堅持一件事,就會改變一個社會細節。即使是一點點,都是開始。

  我的中心思想無非就是思索在如此時代中當『人』的意義。資訊瘋狂流通,人群不停碰撞,許多道德倫理每天不斷調整變化,我就是一直在思考這些新道德、新倫理的要求與合理性,而作為一個『人』,我如何安身立命。

  我想,重點是改變議題的方向。」

──胡晴舫

作者簡介 

胡晴舫

  台灣台北生,台大外文系畢業,美國戲劇碩士,寫作包括散文、小說、文化評論,1999年移居香港,著有《城市的憂鬱》、《旅人》、《我這一代人》等書,固定專欄發表於兩岸三地以及新加坡各大中文媒體。2010年起,旅居東京。

 

目錄

推薦序 / 現代阿特拉斯 杜念中
序 / 胡晴舫

/ 島嶼
想像一座島嶼
台灣,你要往哪裡去?
受害者社會
賀斯曼的嗆聲預言
被遺棄的社會
給五十歲以上的台灣人

/ 金錢
都是藍眼睛白皮膚的錯
天外飛來一隻黑天鵝
當資本之神從高空墜落
肥貓銀行家的哀歌
性,謊言,錄音帶及總統先生
藝術無價,只有天價
藝術應站在政府對面
有錢就是生活在他方
錢到分手方恨少
買樓像女人買手袋
資本夢已遠

/ 環境
幸福垃圾十萬年
一塊牛肉不只是一塊牛肉
封在時空膠囊裡的波兒故鄉
活出一個亞洲新世紀
當新道德崛起

/ 都市
人在東京大地震
中國都市化
棕色的巴黎
工廠作為一座城市
未來的古蹟
舊就是新
全球都市
讓城市起飛
城市之癌
都市之母
備用的靈魂
記憶是一台時光機器
再看一眼,一眼就要不見了
長野山上的二十一公克
這裡是中國城
世界從此沒有結局

/ 世代
青年要團結起來
草莓革命
世代正義
亞洲朝代政治
政治美貌時代來臨
三個兒子
虎媽鷹父
老男人與他們的愛情生活
美國人為什麼不害怕?
光說Sorry還不夠
中國內部的力量
若中國統治世界
中產階級的消失

/ 社會
遭閹割了的天王
往天王屍體上灑香水
需要的不只是民族情感
胖瘦無關乎身材
資產階級拘謹的時尚魅力
歷史新奢華
饗宴感流失的美食時代
銜金湯匙未免太沉重?
演算法式愛情習題

/ 資訊
人人看新聞不讀新聞的年代
與魔鬼作交易
數位無冕王
網路糾察隊
全面解密台灣
暴露狂年代

/ 現代人
孤獨是一輛向前駛去的快車

 

推薦序

現代阿特拉斯∕杜念中∕資深新聞工作者、《蘋果日報》前社長

  認識胡晴舫少說也有十幾年了。不過記憶中,這十幾年來晴舫似乎一直居無定所,她不是在香港,就是在上海,有時在巴黎,現在又在東京。其實「居無定所」並不是一個恰當的描述,因為它多少意味著流離失所,或者出於不得已的原因被迫漂泊。但是晴舫並非如此。她反而更像是上世紀末期開始被嚴肅定義的「新游牧族」。

  有人說,新游牧族應該這樣的:從一個國際機場到另一個國際機場、一個酒店到另一個酒店間的不停游動,隨身配備著新而輕便的通訊設備,永遠不會因為快速切換地理位置而失去與世界的聯繫。也有人說,新游牧族終止了對他們國家民族的忠誠、切斷了與家庭社群間的臍帶。從各種有形無形的羈絆解放出來,新游牧族比絕大多數的人更更自由,更能享受世界主義的情感樂趣,和知識高度。
 
  晴舫是不是新游牧族,恐怕她自己,她的朋友,尤其她的讀者都會有不同的答案。不過假設這個族群真的存在,而晴舫又真屬於這個族群,那麼晴舫在從一個和大家一樣安土重遷的定居族,轉變成新游牧族的過程中必然備嘗艱辛,也必然經歷了情感上的反覆糾葛。這些大概都是別人難以體會的。

  絕大多數人都相信,即使天賦神力如阿特拉斯,在背負起整個地球時,也需要找到支撐點。那麼一個在各種空間快速移動的作家如何去找她的施力點呢?缺乏適當的著力點,她又如何觀察從自身周圍到遙遠地區的大小事務呢?

  這個問題有它的正當性,也有其褊狹處,隱藏在它背後某些簡單的假設尤其嚇人,那就是:一個作家∕批評者至少必須認同一塊土地、一個民族、一種對歷史的觀點,甚至一些對這塊土地、這個民族未來的期望。換言之,這種對特定忠誠的要求,就是對新游牧族虛無主義的否定。

  當然對新游牧族的各種定義,往往都失之過簡,很容易變成僵硬教條,變成鞭斥無根者的武器;從另個角度來說,這樣那樣的定義,充其量只是用以衡量世界的一種理想形態,一個分析工具,這個族群在真實世界中並不存在,存在的頂多是「類」新游牧族。

  類新游牧族在不同程度上的確摒棄了相對簡單的民族觀與地域觀。這個族群習慣多層次、多角度、多重身分的思維方式,比較能夠洞穿表象,看出許多雜亂無章現象之間的關聯性,同時也能輕易指出表面上相似的事情卻不適合類比的理由。憂國憂民的我們老喜歡問「為何某某國能,台灣不能?」但是類游牧族會質疑,為什麼我們不能停止這種幾十年來從來沒有進化過的問題,為什麼我們沒有能力變得更周全嚴謹,為什麼我們不能站在更堅實的基礎上提出更繁瑣的問題。

  如果類新游牧族還有母社會的話,他們容易對母社會毫無關聯的事務表示強烈的興趣,對母社會的觀察往往更坦率,更不留情,這種坦率與無情,總會造成忠誠者難以笑納,這樣的例子在晴舫的文集中俯拾皆是。

  晴舫文章令人叫絕的地方在於,她總會給意見與興趣太容易趨同的台灣,帶來一陣陣錯愕。晴舫的意見未必人人同意,她對自己提出來的問題也未必有答案。但長期習慣以相同思維和共同意見彼此取暖的台灣社會,不正需要晴舫的震盪治療嗎?

背德者的咕咕鐘╱胡晴舫

  我個人向來偏愛「社會」這個詞彙勝過「國家」。

  國家暗示了界線。一道邊界,將世界一分而二;要不在裡頭,要不在外頭。裡頭外頭,以意識型態砌高牆,拿文化偏見當盾牌,用政治語言當射箭,箭頭裹上種族主義的毒液,射擊每一名企圖越界的非我族類──不管由外入內或從內向外,任何一個方向都禁止。人類史上各種形式的衝突、鬥爭、戰爭與壓迫,大多為了捍衛那道劃分敵我的有形無形邊防。

  社會卻像洋蔥。大社會包在小社會之外,小社會含在大社會之中,大小社會互相層層包裹,既獨立分瓣,又彼此依賴,形成一顆完美的圓球,像我們共生共存的地球。

  超過兩人,就形成一個社會。而社會的成員可多可少,規模可大可小,組成方式可永久可臨時,種類各式各樣,不介意交集。家庭是一個社會,學校是另一個社會,教會是一個社會,公司行號是一個社會,張愛玲書迷俱樂部算一個迷你社會,每週固定騎車的單車車隊也是一個小型社會,坐在同間餐廳吃中飯的食客在那個時空之下臨時組成一個社會。一棟樓是一個社會,一條街是一個社會,有街有樓的城市是一個包含了這兩個社會的大社會;島嶼是社會,大陸是社會,一塊洲際是一個同時涵蓋了島嶼、大陸及海洋的廣大社會。網路社交媒體的小社會繁如眾星,有時為了某種議題,機動結合成為一個巨大的虛擬社會,從而改變實體社會。

  社會像水,形狀不定,尺寸能大如海洋,也能微小如清晨玫瑰花瓣上的露珠,功能不斷變化,既能像寧靜無波的池塘,鎮日靜靜蓄養魚群,也能像萬馬奔騰的瀑布,擁有無所不摧的力量,即因它的組成分子是宛如水滴的一個人。這個「人」,會思考,會有多重興趣,會逐漸建立信念,會抉擇,會行動,因為利益、興趣,和共同價值,主動或被動加入以及退出某種社會,結果他身上便掛了許許多多不同社會,而這些大小規格不一、利益動機不同的社會便通過他產生關連,互通聲息。地表上看似分離的湖泊、水池、河流,皆來自源泉不絕的豐沛地下水,最終匯流奔向大海。
 
  一個人可以是台灣某大學畢業,開二手書店,時常去北京出差,日日騎腳踏車上下班,關心兩岸事務,德布西樂迷,平時酷好攝影,因為妻子的緣故加入宗教慈善組織,因為兒子們同班而與銀行家成為好友,時時上網與住在非洲肯亞的三十歲印尼青年討論蝴蝶種類,念念不忘四十歲那年夏日的土耳其之旅。當他每天起床,便與大小不同社會發生關係,校友會、出版業、單車族、政黨、古典音樂界、攝影團體、家長會、宗教組織、網路社團以及印尼、中國、肯亞社會等等 。他流動於各個社會之間,遭遇其他水滴,有的與他類似或迥異,有的認同他,有的反對他,有的很快接納他,有的始終懷疑他。有他亟欲參與的組織,也有他勉勉強強加入的團體。當你把許許多多水滴灑在一面平滑如鏡的桌面上,然後轉動桌子,觀察一滴水如何滑過來滑過去,與其他水滴相撞相容相離,在我的想法裡,就像現代人典型的一天。

  社會是人。利益會衝突,興趣會區隔,價值會對抗,其實也是人在衝突、區隔、對抗。然而,社會的形狀容許改變,邊界能夠移動,社會與社會之間互相重疊,因為作為社會最小單位的人會改變、移動,會跨界,身分重疊。水生性就會流動,發現道德的複雜往往是率先流淌過界的那個人。

  一旦跨越邊界,便會發現道德的難處。當現代人的生活型態帶領他每日開門便必須穿梭於各個包含了他的不同社會,不斷越過有形或無形的界線,何謂道德,何謂不道德,與其他水滴如何相處,聯盟或分離、或若即若離、或互不相容但做到安然共生,便成為現代人一輩子的道德功課。

  道德,其實就是如何正確生活下去這件事。雖然世上再沒有所謂的「正確」之「道」,然而,「道」意指道路,所有上了路的生命過客皆是未帶地圖的旅人,每遇上一個路口,都面臨抉擇。康莊大道,深林小路,車水馬龍的商業街,還是罕無人跡的密草原野,向左轉向右彎,看似簡單的個人念頭,卻是一個個深重的生命決定。而個體的生命決定,便匯集為集體的社會決定,就像桌面上的水珠終究都會融成一大灘完整的水。

  道德在現代之所以困難,因為邊界消融,人類流動,單一社會的倫理習慣時時遭到挑戰,再也無法不經辯證,便理所當然強硬制約每個人。

  你的道德,未必是我的道德;我欲堅持的道德底線,正巧踩在你的紅線上。資訊流通,權威不對等於威權,大小社會密密包纏,互重互疊,傳統文化習慣已不足以支撐新的社會倫理,事情已經不再是「他們」和「我們」那般單純,因為我既是他們也是我們,「他們當然就是邪惡的一方而我肯定是那個正義的代表」的道德邏輯根本行不通,一個人隸屬於不同社會,不同社會都對他提出一套道德期待與倫理要求,這些道德標準未見得統一,時時衝突,甚至對立,好人壞人的界線不再只是通過個人對團體的忠誠度來解決。當世界由神性過渡到人性,再沒有人全然純潔無瑕或道德完全正確,陣營分壘變得可笑。外在的自由勢必要通過內在的自由,一兩句詞彙漂亮的道德口號只會煽動無謂的情感,淪為彼此迫害的新理由,無法有效解決現代人的道德困境。

  道德應該複雜,某些時候根本無解,因為道德其實是髒的。當你把一大堆來源不同的水滴全集在一起,你得到的並不是一桶清澈見底的純水,卻是顏色渾濁不明的汙水。人們帶著各自的欲望、生存的掙扎,在社會這塊公共區域打滾,就像河水奔流向海總免不了夾雜泥沙,大雨落到街面一定會混雜灰塵,從來不可能純淨,也不該純淨。

  所以,混沌之世,究竟如何安身立命。

  道德的變化,讀出人類的思想史,記載了歷來人類想要正確生活的努力。我們透過思索,去形塑道德,進而建造社會倫理,企圖在眼前迷霧中辨識出一條可行的道路。一個人只要活著,就無法放棄思索。因為無論活在任何時代,思想都是唯一的道德羅盤。

  當回頭看我自己的寫作之路,我發現我也只不過在做一個「人」的本分,那就是思考。我思,故我在;我在,故我思。

  而我每天在想的,無非僅是這麼做道不道德。亂丟垃圾,道不道德;使用核電,道不道德;官商勾結,道不道德;家族壟斷,道不道德;資本遊戲,道不道德;同性婚姻,道不道德;廢除死刑,道不道德;網路爆料,道不道德;尤其,道德霸凌,道不道德。

  當道德不澄淨時,其實是渴望活得道德的正直之人最焦慮。無論是眼見傳統道德崩解而擔憂世界墮落的衛道之士,或認為世界始終沒太大長進而心焦如焚的新道德鼓吹分子。自認道德正當,會讓人正氣凜然,願意勇敢衝鋒陷陣,對他眼中的缺德者決無憐憫之心,欲除之而後快。因為他覺得他正從事一件偉大的社會工程,他在捍衛文明,像一名警察在維持秩序,不惜代價,願意採取任何手段,只為要求對方按照自己的道德規章。法西斯主義就是這麼開始的。所有的法西斯主義信徒骨子裡都是堅貞的道德分子。

  我喜愛的英國小說家格雷安.格林(Graham Greene)從小接受傳統天主教教育長大,因而痛恨道德教條主義。他一輩子寫了五十幾本書,無論故事背景發生在越南、墨西哥、土耳其還是英國,每次主題都在辯證道德。在他的小說裡,自認終生道德的人會行為不道德而毫無自覺,一向活得不道德的人在緊要關頭卻做出最符合良知的道德決定。我從他的小說學到了最多道德教訓,譬如,愛會讓人不道德,因為愛本身就是一種道德。有時候,為了道德,你必須背德。

  二戰終結時,格林寫了個劇本《第三人》(The Third Man),由好萊塢才子奧森.威爾斯飾演的角色「哈利」詐死,變成消失的第三人。好友來到維也納,卻只發現他失蹤了,仍鍥而不捨追訪他的行蹤,過程中逐漸發現這個從小熟識相親情同手足的老友竟然是一個壞事幹盡的惡徒。當好友終於找到了他,當面質問哈利為何轉行當壞蛋,哈利一派輕鬆微笑:「別發愁,其實事情沒那麼糟,義大利在波吉亞家族統治下,發生了戰爭、恐怖、謀殺及流血,但產生了米開朗基羅、達文西和文藝復興。在瑞士,他們有手足之愛、五百年的民主與和平,結果他們製造了什麼?咕咕鐘。」哈利的嫉俗觀點看來,道德的結果就是一只無聊的咕咕鐘,而人們口中的道德不過是一種假意清高的自私,隨時能遭金錢及求生本能所收買。

  在善惡二元對抗之中,人們很容易感到厭倦不滿,受到哈利這類似是而非的魅力辯證所勾引。但我認為,格林又幫我上了一堂道德:世界的創造力源於人類的善惡掙扎。在群魔飛舞的亂世之中去堅持善的價值,在眾人流俗的盛世之中去拒絕善的教條。所謂的惡,就是不善,因為善不夠徹底或太過徹底,失去了檢討的能力,僵於形式,因此淪為惡的助力。不僅掙扎於善惡之間,善本身就是一種掙扎。

  如果第三人就是置身道德之外的那個人,我以為,不是為了為求刺激而無事生波,而是為了不讓道德變成國王的新衣或權力的藉口,化身咕咕鐘裡那隻固定跳出來報時的咕咕鳥,提醒道德不是習慣,而是不放棄省思的堅持。

 

詳細資料

  • ISBN:9789861738185
  • 叢書系列:麥田文學
  • 規格:平裝 / 344頁 / 16k菊 / 14.8 x 21 x 1.72 cm / 普通級 / 單色印刷 / 初版
  • 出版地:台灣
 

內容連載


青年要團結起來


發達國家逐漸高齡化,人數最眾的戰後嬰兒潮世代正值退休關卡,需要福利保障,社會趨勢少子化之際,銀行破產,政府負債累累,國家面臨倒債,理應為上一代債務買單及為自己儲存退休金的年輕世代卻大量失業,上街抗議,燃燒市街。這是世紀初的全球景象。

巴黎郊區青年暴亂,阿拉伯之春,希臘抗議失控,到倫敦青年暴動,事後大量檢討均跟青年失業有關。二○一○年全球失業人口為兩億,其中七千八百萬為青年。歐陸最嚴重,西班牙青年失業率高達百分之四十五,希臘百分之三十八,而每五個英國青年就有一人失業。抱怨太多「啃老族」的日本每十二個青年有一人失業,其他有工作的大多窩在便利商店打零工或站在街頭發面紙。台灣標籤年輕人為「草莓族」,青年失業率高達百分之十三,自願性失業者恐怕更難以估計。

隨著勞工意識高漲,勞工保護政策漸強,青年作為勞工市場的新來者本來就居於弱勢。他們缺乏經驗,不懂專業,即使具備技術也尚待琢磨。青年也比較有本錢等待,不似一家子嗷嗷待哺的中年人每天必須妥協開工,他們總是可以回籠學校,混在父母家,賺點散錢,直到一份他衷心認同的工作出現為止。

青年就業的解決之道,首要經濟持續發展。然而,社會經濟愈成熟,發展愈趨緩,同時人類愈來愈健康長壽,當英國查爾斯王子六十多歲仍接不到王位,台灣張忠謀八十歲仍是台積電總執行長,這幅畫面顯現了現今勞動市場難以流動的困境,尤其,青年失業愈來愈高學歷,不再是季節性現象,而是結構性問題,亟待政府重視。

然而,採取保護政策未必能治標,相反地,如何增強青年的競爭力才是重點。當台灣大學錄取率幾乎百分百,大學畢業生就業率卻僅有百分之二十到四十,同時市場因為擔心他們的專業不足,不堪錄用,這已透露了教育體制並沒有與市場銜接,師資恐與市場脫節,無法訓練出市場所需人才。舉例美國SCAD設計學院延攬好萊塢師資,學生在學校時已對外頭市場有一定概念,並據此規畫就業方向,加強未來就業的所需技能,畢業後便能直接進入產業,從事服裝設計、動畫、場景設計等,學校與業界形成良好的供需關係。

當舊世代仍留在職場上,要做的並不是逼退,而是如何善用他們。當今人類正面臨一批前所未見的健康老人,體力腦筋不輸年輕人,隨著醫學愈見發達,人類長壽只會變成常態,英國一項研究顯示今年十六歲的少年每五人會有一人活到一百歲。老人如何繼續貢獻依舊旺盛的勞動力,如何將技能經驗無私傳給毫無生命經驗、遑論職業經歷的年輕人,而不鄙視他們,如何與年輕人肩並肩工作,且不以己身的社會資源與決策地位以霸占年輕人的就業機會,成為一項高齡化社會的共同課題。

我們習慣八十不稱老時,請別忘了二十歲已是法定成年人。就在不久前的二十世紀初,更多男人二十歲已是人家的爸爸。因此,產業應該給年輕人機會,不要受限於世代偏見,讓他們從工作中學習。有機會犯錯受挫,才有機會累積成長。草莓破皮了幾次,自然長出厚繭。

而青年人更應團結起來,在公共領域積極發聲,扛起社會責任,主動追尋自己的未來。畢竟,要人家不把你當孩子的前提便是自己先拒絕當個孩子。




想像一座島嶼


島嶼,向來是世界的邊緣。

唯有在渴望遺世獨立之際,人們才會想像一座島嶼。

島民也通常對自己的存在感到一股孤寂的慎重感。畢竟,環顧四周,除了他們自己,目之所及,全是大量的海水。

大陸國家之間那種漫長得彷彿沒有終點的人為疆界,如同中蘇、美加之間,既割不斷綿延數百里的山巒與地下流動的滔滔河水,也阻擋不了人類蟻般的流動。住在邊疆的人們天天跨國界,如同過馬路到對街商店那樣稀鬆平常,我早上去賣羊奶,你中午來收款,他晚上去會情人,即使是戰爭時期,只要稍微夜黑風高一點,依舊有膽大妄為者隨時就翻牆過去。

住在島嶼上的人們很難想像如此雜居的狀態。對島民來說,島嶼土地的盡頭就是疆界。再過去,沒有了。

因著海洋這道天然的防衛,敵人不能睡在你家的門口,也不會常有陌生人莫名闖蕩進來,只因要去第三地時必須路過。島嶼本身是終點站,而不是轉運點。島嶼的公路與鐵路自成一個循環,不跟其他土地的交通動線接軌。誰也不用經過台灣去日本,但要從法國去波蘭,你就必須跟德國人打交道。要看見其他人類,島民需要離開這座島嶼;要躲開其他人類,他們只需返回自己的島嶼。如此輕易。海洋,這個忠實的保母,永遠伸開沉默的臂彎,保護著她的子民。

雖然,在這個高科技傳媒發達的全球化經濟時代裡,島嶼早已不是那般與世隔絕,但是島民卻依然比許多其他地區的人民多了份地點偏僻的好處,讓他們得以被世界遺忘──如果他們選擇如此的話。

全球化時代,原本是屬於台灣的時代。

去中心化,所以能以小博大;身分曖昧,所以文化得以衝激糅合;邊界消融,所以挑戰過時的國族主義;人權至上,所以個體生命的價值高過集體主義的教條。

歷史此刻,當共產中國脫胎換骨、重新站上國際舞台,民主美國對台灣不以為然,台灣人悲憤地活在藍綠扭曲的天光之下,如果有人問我,小小台灣對這個世界有什麼意義,我會說,台灣代表了中國的未來,以及,全世界的未來。因為,倘若這個世界真心相信那一整套「世界是平的」的全球政經文化體系,台灣社會有最好的條件去實踐那份重視經濟自由、堅持文化平等的全球化理想。

因為,我們的劣勢就是我們的優勢。台灣社會既國家認同錯亂,又文化身分混亂;沒有什麼至高無上的種族沙文主義,也不曾擁有單一宗教威權。歷史的謬誤、政治的分裂與移民的文化,都讓台灣社會早早理解什麼叫去中心化,什麼叫身分曖昧,什麼叫文化糅雜,什麼叫月有陰晴圓缺、唯有人權不變。法國人仍在假意與全球化運動欲迎還拒時,自身市場規模過小的生存壓力卻早已逼迫台灣商人提著皮箱走遍天下去接訂單、賣產品。

過去,我們不懂全球化,我們就已經活得非常全球化。甚至可以說,台灣就是全球化運動下產生的一個社會。

然而,十年來,台灣卻愈活愈像一塊懸掛於世界邊緣的小島。我們原本就不是世界的中心,現在我們逐漸從世界的地平線掉落。

固然,島內政治對峙導致國事空轉,民進黨政府為去中國化而減緩兩岸交流的速度,同時中國經貿實力突起,全世界極力討好北京政權,只想對麻煩製造者台灣視而不見,但是,主要原因還是因為冷戰結束,亞洲區塊趨向和平,大環境風水流轉,再沒有誰需要我們當反共的堡壘、自由的燈塔或中國文化的替身,台灣曾經因為世界分裂而放大了重要性,現在不過又打回一葉孤島的原形。

島嶼,就島嶼。站在世界的邊緣,又如何。

如果遺世獨立的代價是能夠建立自己喜愛的社會,就算貧窮一點,那又怎麼樣。誰說台灣一定要國際化。

那,擔憂邊緣化的恐懼又從何而來。

從台灣坊間一些流行論述,你會以為台灣反對全球化運動,雖然我們社會從全球化運動獲益良多。過去二十年來,台灣地方意識覺醒,凸顯主體性,讓社會性格發展更完整,草根文化成為社會創造力的來源,政治主權落實於人民,使得台灣成為少數能夠真正實踐民主的亞洲社會。然而,在建構台灣意識時,為了推翻中國國民黨當年未經民主選舉的一黨專政,在當今兩岸關係依然尚未完全達成共識之前維護台灣主權,許多似是而非的偽後殖民論述遂將外來者一律打成不安好心的陌生人及潛在的殖民者,把豐富活潑的台灣文化形塑為一個封閉死板的文化系統,彷彿不喝任何奶水就獨立長大的一匹野狼。

這種態度導致我們對國際語言的不積極學習,對傳統中文的正統擁有權不加珍惜,對白米炸彈客的處境只有主觀的同情而沒有客觀的理解,雖懂得懷疑西方文化霸權卻缺乏知己知彼的批判,認定追求市場自由、讓外資進場就是把自己殖民化的前奏;同時,每當台灣電影在海外得獎、台灣之子在美洲大陸打球、台灣品牌外銷各地、台灣晶圓廠訂單增高時,台灣人又統統把他們對全球化運動的敵意忘得精光。

台灣對全球化運動的刻板理解也反映於我們的簽證管理與移民法規。我們要走出去,卻不讓別人進來。當其他國家限制台灣護照的移動自由時,台灣人都會感到非常憤怒。回頭看台灣政府處理新移民與外籍雇員的種種政策,更令人覺得不可思議,像是外籍新娘必須要有超過台幣四十一萬的財力證明才能辦理身分證,像是國際專業人才來台工作困難重重,就算來了台灣,即使是大學任聘外籍教授,也要接受每年定期愛滋病檢驗等充滿歧視性規定。種種排外法條,檯面上不見任何異文化族群活動,使得挪威極右殺人魔布里維克(Anders Behring Breivik)盛讚台灣是個成功的民族國家。

台灣社會口頭上質疑西方強權國家,排斥中國大陸,實際上,我們卻對美國、中國、日本三國以外的國家都興趣缺缺。台灣既不關心緬甸人,也不關心印尼人,對同是高科技產業發達的印度充滿偏見,對韓國人只有競比的敵意,也搞不清楚法國其實比他們願意公開承認的更全球化,從二十世紀初開始,巴黎早已屬於全世界,裡頭住滿了外國人,法國是擁有最大回教族群的歐洲國家。

種種不合情理的政策法條與自相矛盾的文化觀點,全都包在反全球化的大衣之下。世界各地的反全球化運動者提供了反省的聲音,但組成分子龐雜,包括國家主義者、嬉皮、搖滾歌手、環保人士等,他們暫時沒能提出另一套更有效的經濟法則,目前僅以反全球化來概括他們的身分。反對,是重要的批判力量,點醒主流價值的陷阱,修正現行體系。但,事實上,即便是反全球化運動本身也是某種形式的全球化運動,而今,舉凡世人關注的議題如環保、人權、能源等,皆必須跨越邊界,全球串聯,共同行動。新的世界裡,無人是真正的孤島。

在台灣,因為長期遭國際社會排擠,而產生了自卑心態與忿怨冷漠,因為仍與中國在歷史宿怨與文化血緣均糾纏不清,因為島民性格,因為誤認世界主義與本土意識不能並行不悖,因為害怕全球化競爭的直覺,於是合理化了市場保護主義、大台灣文化主義與國家民粹主義,截斷了台灣社會的全球化步伐。

是,全球化時代可以是台灣的時代。

然而,如果台灣堅持做一個遺忘了世界的小島,那麼,遲早,世界也會遺忘了我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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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則書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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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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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2/10/28
從上一本的\"我這一代人\",
接著\"第三人\"

這本書更是重重的身為台灣人一擊,
開始如何知道\"正視\"存在

她用文字為台灣\"島嶼\"陳述我們讓自己在世界裡格格不入。
關起往世界的大門,屈就語言暴力,人民只能冷漠。

[我們耽溺創傷,表達不滿,卻無人想要治癒這個社會_胡晴舫]

有書或音樂為台灣發聲時,
被社會養成自視甚為的論述家;狠狠甩了自己幾巴掌,
他們覺得鄙夷了自己的社會才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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