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哲學的源頭
早在古希臘時代,哲學家柏拉圖(Plato,西元前428-348)、亞里斯多德(Aristotle,西元前384-322)就對人類的認知感到興趣,他們討論知識的本質和由來、記憶和思考等問題。柏拉圖認為人類記憶的形成是由知覺對事物的直接翻版(Reynolds & Flagg, 1983)。雖然證諸我們的經驗,這種說法有待商榷,但是在某些現代理論中(例如:對句子的逐字記憶,第八章)仍可見其影子。亞里斯多德不同意柏拉圖的說法,認為知識的獲得應經由三個法則:相近、相似、對比(Reynolds & Flagg, 1983)。一起發生的事件(相近)在記憶中應聯結在一起,還有被視為非常相似或非常不同的也應該有關聯。這三個結構法則流傳至今未變。
柏拉圖和亞里斯多德對於知識獲得有不同的看法,柏拉圖是屬於理性主義者(rationalist),主張經由邏輯分析獲得知識;亞里斯多德則屬於經驗主義者(empiricist),相信經由經驗和觀察而獲得知識(Sternberg, 2003)。由於這些討論基本上是哲學的,影響所及,引發了幾世紀來的論戰。在十七、十八世紀,以笛卡爾(Ren'e Descartes, 1596-1650)為首的理性主義(rationalism)對洛克(John Locke, 1632-1704)的經驗主義(empiricism)之論辯最激烈。笛卡爾贊成柏拉圖的看法,認為使用內省、反思的方法去發現真理要優於實證的方法,因此理性主義者主張知識來自先天心靈結構。洛克則同意亞里斯多德的實證觀察之重要,因為經驗主義者認為嬰兒出生時心靈一片空白(tabula rasa:“blank slate”),其後所有的知識來自學習或經驗。到十八世紀,德國哲學家康德(Immanuel Kant, 1724-1804)整合理性主義和經驗主義的觀點,認為心靈和經驗都是知識的來源(Haberlandt, 1997; Sternberg, 2003)。心靈提供知識的結構,經驗則提供填滿心靈結構的事實;沒有經驗的心靈是空的,而沒有心靈的經驗是盲目的(Haberlandt, 199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