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序 新冠肺炎肆虐後的世界
二○一九年十一月十七日,中國武漢省傳出全球首例新型冠狀病毒(COVID-19),這是一種由全新冠狀病毒株引發的傳染病。到了三月中,病毒已擴散到一百多個國家,世界衛生組織(World Health Organization, WHO)宣布其已造成全球緊急大流行。截至本文撰寫時,疫情規模尚未完全明朗,但是肯定將影響全球各地數十萬人,甚至數百萬人的生活。疫情對消費與金融市場的顯著衝擊,早已迫使各國政府祭出大規模的財務和貨幣政策,以求將衝擊降到最低。等本書上市時,市場持續蕭條、失業率攀升可能已是全球日常景觀。我們無從得知未來究竟會如何,但是這場肺炎危機提供獨特的研究案例,讓你我了解,當意外現象發生且造成全球性影響時,本書中的主張將受到什麼衝擊。
多數人相信重大危機會破壞當代趨勢,彷彿時間能被清楚劃分為「事前」與「事後」兩階段。此次的肺炎大流行就屬於這類危機,但與傳統思維不同的是,疫情極可能讓本文分析的趨勢更加激烈與加速,而不是偏離原本發展方向。想想第一章談到的出生率下降問題。疫情將會加速這個趨勢,原因有三:第一,人在情勢不確定時,通常會延後重大決定(如生小孩);第二,育兒也是一項財務決定,既然經濟可能陷入蕭條,許多人將被迫重新思考現在時機是否適合。我們在一九三○年代的經濟大蕭條與二○○八年金融危機後,都看過這些現象;第三,戰爭、自然災害及大規模流行病等改變生命的事件,將破壞你我的日常生活與優先考量事項,其中自然也包含家庭計畫。
如同第二章談到的,世代間的經驗差異則是另一個將會加速的趨勢。截至本文撰寫之時,各界普遍認為免疫力較差者可能因病毒喪命,包括六十歲以上長者,以及本來就有其他病症者。而病毒對不同年齡層的影響也似乎不同,這在跨世代互動頻繁的當代,讓事情變得更加複雜。病毒還可能加劇社會不均的問題:貧苦的勞動階級與無家可歸者特別難以獲得良好的醫療照顧,他們的免疫系統也可能因為飲食不良或生活條件有害健康而早已受損。雖說病毒攻擊不分貧富,也不管你有無健保,但是處於社會經濟金字塔底層的人萬一感染,要承受的後果將比其他族群慘痛許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