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鷹頭貓與音樂箱女孩

鷹頭貓與音樂箱女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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編輯選書

我們都有無法言說的欲求、傷痛與秘密,但誰能無私接納?

只要對香港知所一二,幾乎都能輕易抵達它們的現實喻指──彷彿在小說的文本與現實之間,安插起一面既模糊、卻又極端清晰的毛玻璃;供人指認:那是「香港」的「現場」,是「此刻」,「正在發生的事」。

 

OKAPI 推薦

  • 當我們被人生肢解,誰能接納我們?──《鷹頭貓與音樂箱女孩》

    文/張純玲2020年08月06日

    鷹頭貓與音樂箱女孩 其實,在15年前,我就很喜歡謝曉虹的文字與書寫。因為她是一個不用刀,卻能讓你感到人生的痛,以及不寫殘忍,但你卻被丟到酷寒極地一樣。 她的目光獨特溫柔,那幾近純真的血腥,不帶一絲殘暴,但你卻能感受到更殘酷的真實與更暗黑的人性,而我總覺得,這不就是我們所處而無法 more
  • 楊佳嫻:規範國度與影子世界──讀謝曉虹《鷹頭貓與音樂箱女孩》

    文/楊佳嫻2020年07月15日

    教授Q多麼像《第二爐香》裡的羅傑.安白登,小天地裡取得位置,離地,但相對安穩,普通生活行禮如儀,而正是這種生活裡一點點不對,就將人生撞歪了軸線。教授Q生活於回歸後的「陌根地」,生活網絡由南方語言、剎難語和維利亞語交織而成,這三種語言具有不同位階與政治意義,恰恰顯示出該地歷史與地 more
 

內容簡介

「現在,你需要的是一個偷情的地點。」
博客來選書‧《聯合文學》當月作家
《好黑》作者‧謝曉虹首部長篇小說。
「是謝曉虹投擲與十年來香港歷史的一記直球……」──言叔夏
 
  一個年過半百的大學教授,卻陷入與人偶炙熱的婚外情。
  他在她身上施展所有在真實世界,自己所鍾愛,但卻被禁止,甚至被視為邪惡與墮落,一切他所無法欲求的……
 
  /
 
  在馬背上,教授Q和愛麗詩已經雙雙赤裸著身體。教授想像自己像一個童話裡的王子那樣抱住了愛麗詩──不是那些給兒童寫的,淨化了的童話故事,而是民間故事裡的,充滿了慾望與激情的──「看見嗎?月光和夜色在奔馳。」教授指著一張掛畫,貼著愛麗詩的耳垂說,「下一次,我們可以換上雪地、草原,甚至,如果你喜歡的話──地獄的場景。」──《鷹頭貓與音樂箱女孩》
 
  生而為人,我們都有無法說出口的欲求、傷痛與祕密,而在這世界上,有沒有一處地方,有沒有一個人,或哪怕是另外一個物種,願意不批判地、無私地、寬容地接納我們所有的一切?
 
  曾獲諸多文學大獎的謝曉虹,作品不多,而《鷹頭貓與音樂箱女孩》是她睽違多年後的首部長篇小說。謝曉虹擅以文字凝結成獨特的視野與感官,既鏤刻在你眼前,又輕觸在你皮膚上,既帶點奇幻與夢境,卻又緊密扣合如細針般扎,既密又痛的香港現況。
 
  小說末尾的虛實交錯,夢境與現實揉雜,而一如小說所寫「這裡的每一個都是你,即使所有的你都不是你」,謝曉虹想深深扣問的是關於人的困頓陷落下墜,當來自過往生命的悲傷、憤怒回頭猛撲,當現況輾壓得讓人幾乎無一絲呼息,當無法遁逃於來自他方荒誕又充滿權力的漫天禁錮,作為一個人,該走向何方?
 
本書特色
 
  ◎曾獲諸多文學大獎的謝曉虹,繼短篇小說集《好黑》之後首部長篇小說。
 
  ◎謝曉虹說,這本書是寫給這十年以來的香港的。……《鷹頭貓與音樂箱女孩》裡,那些脫胎自現實的地名與事件:陌根地、先鋒黨、先鋒共和國、維利亞港……只要對香港知所一二,幾乎不必費心猜疑,都能輕易抵達它們的現實喻指──彷彿在小說的文本與現實之間,安插起一面既模糊、卻又極端清晰的毛玻璃;供人指認:那即是「香港」的「現場」。那是「此刻」,「正在發生的事」。──言叔夏,摘自推薦序〈今天什麼都沒有發生〉
 
  ◎言叔夏撰推薦序。王德威(哈佛大學東亞系暨比較文學系講座教授)、西西(作家;詩人;美國紐曼華語文學獎及瑞典蟬文學獎得主)、何福仁(作家;詩人)、楊佳嫻(作家)、廖偉棠(詩人)、黎紫書(作家)、駱以軍(小說家)、韓麗珠(作家)、羅毓嘉(詩人)傾心推薦(依姓氏筆劃順序排列)。
 
  ◎……關於鷹頭貓與愛麗詩的故事,早就在我心裡。對於我來說,小說早就寫完了,卻又一直懸在那裡,無處著地。香港的時局天天在變化,這個故事也一直波動著,好像這城市就是鷹頭貓與愛麗詩更深的命運。──謝曉虹,摘自後記〈念念不忘〉。
 

作者介紹

作者簡介
 
謝曉虹

 
  著有《好黑》、《雙城辭典》(與韓麗珠合著)等;編有《香港文學大系1919-1949──小說卷一》。個別短篇小說譯成法文、德文、西班牙文及瑞典文。短篇小說英譯輯成 Snow and Shadow(Nicky Harman 譯)。

  作品亦散見於《衛報》、英國廣播公司電台、Denver Quarterly、The Bellingham Review等。曾獲《聯合文學》小說新人獎、香港中文文學創作獎、中文文學雙年獎、入圍美國Best Translated Book Awards。《字花》雜誌發起人之一。現任教於香港浸會大學人文及創作系。
 

推薦序
 
今天什麼都沒有發生──讀《鷹頭貓與音樂箱女孩》
◎言叔夏

 
  至今我仍常翻動書櫃深處、沾滿舊灰書斑的《好黑》。那是許多年前,從舊書屋裡拾獲的香港青文書店的版本。多年以來,書頁裡夾雜的全黑書頁,隨著時間河流的澱積,變得更深更黑了。有時那些濃重的黑色裡,會方舟一樣地浮出一行未見過的字跡。字上幾個小人,在黑色的河裡跟我招手。他們要將船駛向哪裡?意義划過河面,流星一樣地消逝在遠處的光亮裡;而有時那些字,會隨著屋裡光影的變化,被漸漸沉沒入河底。好黑。邊揉著眼睛、邊下意識地發出這個單詞時,遂忍不住發笑了。像終於覺察作者隱埋在小說裡的一個輕快的詭計──這可愛的詭計無非透過文本外部物理性的各種介質,讓人抵達一個書名。我一直喜歡這個版本,勝過於它後來漂洋來台的寶瓶版本許多許多。也許是因為那些穿插錯落在小說正文旁側的另一個故事,岩洞一樣地洞開了小說的甬道;那些黑幕般忽然垂降在小說文本與文本之間的扉頁,故事裡的時間被遮蔭了;還有那些看似與正文無關、滑移開來的詩句:比如「他們最討厭我/常帶一瓶一九八二年/下午燒的開水」;比如「那一年有一扇窗在旁邊/窗裡的孩子/在深谷處玩一種遊戲/聽說最終一個/也不可能起飛」;
 
  它們是如此地讓我迷惑,同時又具有一種關於迷失的誘惑,令人想及了九十年代末用美工刀小心割過的夏宇,一種鑽木取火式的手感。九十年代的時候,字是被一根木頭摩擦以後竄生的火光,倒映在牆上。其實我第一次讀到謝曉虹,遠在《好黑》這本書以前。是零一年的聯合文學小說新人獎(那時《聯合文學》雜誌還是大開本的橫式編排),關於一個家庭,在旅行之中紛紛脫隊離開的故事:變成蝴蝶的姊姊、遇劫而加入皮皮黨的父親、跟著流淚表演團離去的母親……還有那最終化作塵埃、被吹進風裡而再也沒有回來的祖母……故事裡的香港叫做巴巴齊。人們也搭巴車。也住大廈。小說名之為「旅行」,但隱約感覺那是一趟city tour(也許是因坐著的是雙層巴車);在小小的城裡幾條街上晃來晃去,遂把家給晃散了。
 
  奇怪的是,那似乎也是我有記憶以來,憑藉電影與粵語歌曲裡印象中的香港,即使它選用了一個幾近中南美洲魔幻寫實的聲腔,仍不妨礙被辨識出那是九十年代乳與蜜的流淌之地,蜂巢裡熠熠發光的金黃。那種獨屬於香港的金黃裡有一本事:彷彿再悲傷的事,都自有它孑然的輝煌;小說的最末,所有人都消失了,只剩下夢中的「我」獨自騎著單車,拐繞在巴巴齊曲折的街道上。路面反射著陽光。遠處也許還流盪著維多利亞港。旅行下去吧。繼續旅行。再找到另一些家人。「旅行」裡無論拖帶或散佚的,都是「家」的形貌。它如同流水,四方散去,八面聚攏。Be Water。
 
  一六年的時候我才第一次去到香港。九七已遠,傘後不久。許多人驚訝於我竟沒到過「從前的香港」,沒見過香港最好的時代。香港友人告訴我:這座城的陳皮已斑駁脫落了。作為發語詞:「從前不是這樣的……」;那麼,「從前」又是怎麼樣的呢?我脫走自一個會議,獨自去到上環與中環一帶,看滿街的叮叮車纜線從空中翻出,路面軌道一直一直延伸到一條街的盡頭,無論什麼時間都雜沓來去的人潮,東方臉孔,西方臉孔……遂油生一種奇異的陌生化之感:像忽忽從中文的語法邏輯裡掉落出去,掉進了那漢字、粵語與英文音節之間的裂隙。一九年去到香港,在高樓之上,滿街的黑衣之間,看得見與看不見的訊息(多是廣東話的書面語),在空中虛線般地散射、連結(那是另一種形式的纜線):數十萬人、一百萬人……有那樣一個瞬間,我忽然想起了《好黑》,想起那好黑的岩洞裡,陌異的語感攀爬成櫛比鱗次的岩壁;那因歷史的侵蝕而形成的語言的壺穴裡,某些時刻,或許也正棲居著避險的魚群。
 
  寫於傘後與反送中期間的《鷹頭貓與音樂箱女孩》,像是孵胎自那好黑的岩洞。但已離那最初的、彷彿芭蕾舞者般輕盈的手工藝感極遠了。也許走得太遠的不是作者,而是時代自己。謝曉虹說,這本書是寫給這十年以來的香港的。小說的語言仍保留了《好黑》時期極強的虛構性,內裡卻充填著幾近要撐破符號的膨大現實──不同於前一個十年的《好黑》,巴巴齊裡曲折曖昧的巷弄,充滿詮釋的時差之餘裕(啊那時的我們何其奢侈);《鷹頭貓與音樂箱女孩》裡,那些脫胎自現實的地名與事件:陌根地、先鋒黨、先鋒共和國、維利亞港……只要對香港知所一二,幾乎不必費心猜疑,都能輕易抵達它們的現實喻指──彷彿在小說的文本與現實之間,安插起一面既模糊、卻又極端清晰的毛玻璃;供人指認:那即是「香港」的「現場」。那是「此刻」,「正在發生的事」。
 
  「此刻」的「香港」正在發生什麼?「我們」是被什麼共同沖刷到這一「此刻」?在時間下游的沖積扇上,擠挨著聚攏在這裡的人,拖帶著什麼樣各自的私史、屈辱、慾望或祝福?又是被什麼所梳理、馴化成共同體的「我們」?之於這座高效運轉、極早即已編制進現代性隊伍的城市,這部小說的裂縫正是洞開於那樣一個脫軌的、彷彿隱密春夢般的情境裡:看似正常甚至無趣的大學教授Q瞞著妻子,沉溺於與人偶的交往;小說最終的背景來到了抗爭的現場,當他被要求供出罷課革命的學生名單,那有著陰騭臉孔的官僚男人對他說:「有時,我也喜歡做做夢,好平衡一下苦悶的現實。但夢中發生的一切,無論如何是不能侵入現實的,如今,假借我們之手,正是毀滅你做過的夢、毀滅罪證的最好時機。」
 
  這其實已經是一個卡夫卡式的命題了。來到小說的最末幾章。關於那些「現場」的煙霧與催淚瓦斯槍,終於島一樣地浮出。幾乎是憤怒之言,小說的聲腔在此忽衝破了虛構性的薄膜,是作者投擲與十年來香港歷史的一記直球:夢中的一切無法侵入現實,那麼,你將能否從夢中醒來,成為「我們」、共同介入那當下的現實?又或者,你反覆地為那些夢的痕跡被發現時的羞恥,一一抹以新的油漆:「只要一旦有什麼出現在牆上,我們便必須立即用油漆把它覆蓋。」當教授Q故作鎮定地問他的妻子瑪利亞:「今天──可有什麼新聞?」瑪利亞告訴教授Q:「沒有,今天什麼都沒有發生。」
 
  漆過的牆。彷彿如昨的日常。海裡的死人被打撈起來了,她好像一隻鬆垮垮的橡皮玩具;而房間裡的玩具人形卻眨著眼,在這部小說裡,很長的一段時間,你都一直以為她真正活著。讀這本書的時候,我總想,這樣一部其實挾帶著大量現實泥沙與憤怒的小說,為何仍要召喚那些龐大的虛構技術呢?也或許,解謎與否,已不是這小說技術的真正核心了;我有時會想,這部彷彿布置出一座「虛構香港」的小說,或許只是為了招徠小說裡那位指路的魔術師,如同天聽;他對著那無論在過去或現在的兩種時間性裡、皆虛無地被掉落出來的教授Q說:「時間真的那麼重要嗎?重要的是你想要到哪裡去。」
 
  二○二○,你想要到哪裡去?
 
 
後記
 
念念不忘
 
  一部小說可能是一個潛行了許久的回音。一個在多年前投出,如今已經無法準確指認的提問,終於以這樣的方式回到了自己的手上。
 
  二○一一年秋天,我帶了一個故事到愛荷華參加國際作家寫作計劃,住進市裡的酒店。到了晚上,樓下的酒吧經常傳來喝醉了的人聲,露天座位旁的欄杆纏著聖誕樹一樣閃閃發亮的燈飾。我在酒店的窗前俯視這些,像俯視一個近在咫尺的夢。畢竟,彼時我也常常喝醉,或者在那家洞穴般一無所有,卻聞名於作家之間的狐狸頭酒吧,或者在高波日式餐室,和S一杯杯清酒喝下去。第二天醒來,看見擁有標準英國口音,說話永遠得體的新加坡作家隱隱皺著的眉頭,一下一下牽動了記憶清空的我無法對焦的羞恥感。
 
  那是我人生中一段悲傷的日子,空空洞洞無處著力,在人行道上走著走著,只想坍塌在地永不再站起來——即使愛荷華城的大路,偶爾有超現實地騎著馬走過,年輕壯碩的貌美男警。一天晚上,S緊張兮兮地敲響了我的門,說她丟了錢包。錢包原來早就在警察局等待我們,而且內裡的鈔票硬幣竟已經魔法般整齊排列好在一張白紙上,鋪開成博物館的展品。自從到了美國,白天裡S總是皺著鼻子說不知道對什麼敏感,悄悄消失在作家群中,那夜她卻活了過來,在無人的街道上,高興地嚷著說:「來,我們一起吃披薩去!」
 
  迴盪於夜深街頭,S豪邁的聲音是和這個小說連結在一起的,最溫暖的回憶之一,即便,我現在已無法追記,在愛荷華時,我究竟寫下了什麼,就像我無記起,在喝醉了的那些晚上,我向剛認識的人們,表演了一些怎樣的夢。那段時間裡發生的一切是那麼脆弱的存在,包括我躲在房間裡,用電腦一點點存起來的字詞。回來香港後,那些檔案大都損毁,不能復原,剩下來的,不過一個小說的標題。
 
  然而,不是的。關於鷹頭貓與愛麗詩的故事,早就在我心裡。對於我來說,小說早就寫完了,卻又一直懸在那裡,無處著地。香港的時局天天在變化,這個故事也一直波動著,好像這城市就是鷹頭貓與愛麗詩更深的命運。
 
  二○一四年的占領運動,教會詩歌班一樣唱著一種「醒」過來的理想,它的音節那麼響亮,聽起來幾乎是一種絕對的道德判斷。攀緣繩索一樣沿著這種修辭來到二○一九,一百萬人二百萬人淹沒的街道上,是更多人醒了過來嗎?但這一年,更多的人會說,他們要去「發夢」。確實,你不再相約去一場遊藝會似的和朋友結伴到遊行現場。蒙著面潛入你自以為熟悉的城市,你是否還是你自己?或者在另一個世界的反面,沒有預料的街頭,那麼多陌生的人臉,你忽然和某個夢裡的自己相遇?於是我想起本雅明所迷戀的拱廊街。對於他來說,那是一個早已逝去的世界,一個缺乏現實感的夢幻場域,但恰恰在夢與醒(waking)的辯證之間,一個物質世界與內心相遇的機緣裡,過去才突然向當下敞開,一個人才有可能抵達剎那的醒覺(awakening)。
 
  如果說,我在這座城市裡看到鷹頭貓與愛麗詩的命運,那並非因為,人們終於從某個夢中醒了過來,而是因為,這個城市就是夢與醒的交會處。過去一再閃現,而只有那麼一瞬間,在當下的幻影裡,你覺得自己如此迫近那被遺忘了的,低聲而持續的呼喊。
 

詳細資料

  • ISBN:9789864061938
  • 叢書系列:Island
  • 規格:平裝 / 256頁 / 14.8 x 20.8 x 1.28 cm / 普通級 / 單色印刷 / 初版
  • 出版地:台灣
 

內容連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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諺語說:「愛情使人盲目。」然而,對於教授Q,更準確的說法是,愛情改變了他的視覺結構。
 
因此,在那空氣黏稠、沉甸甸令人腦袋發脹的冬日下午,當教授Q習慣性地從家裡那扇狹小的鑲了不鏽鋼窗花的窗口看出去時,竟然沒有看到海,沒有看到從天而降,鋒利如刀片的陽光把它任意割切成許多玻璃似的碎片,沒有看到一直停泊在海灣裡幾條顏色明豔,充滿了戰意的船,以及它們那些不斷深入海床裡的機械吊臂。教授Q看到的是一個居住了多年的城市,從內部漸漸膨脹起來,形成一個飽滿的頭顱,並慢慢回轉過來,向他展示了另一張臉。
 
起初,教授Q還沒有看到這樣一張臉。他只是想起一組五個數字的號碼。他隱約記得號碼與一個老朋友緊緊相連。這個老朋友與教授Q曾是如此親密,然而現在,老朋友卻顯得幽暗而微小,像隱密地揮舞著觸鬚的蟑螂一樣躲藏在記憶之屋的暗角。教授Q伸出手指,試探地,小心翼翼地,在他的智能電話鍵盤上,按動了這組數字。教授的手充滿了戒備,彷彿正在開啟一個夾萬,不,他是在引爆一個炸彈裝置。它不可能是電話號碼,教授想,如果它確是一組電話號碼的話,也早就停用了,因為它比起陌根地目前所通行的,顯然短了三個數字。然而,當教授Q最後按動「撥號」的按鈕,電話筒卻傳來沒有預期的通話訊號,使教授Q的心怦怦地亂跳起來。
 
「你終於想起我來了?」電話裡響起一陣笑聲,聲音那樣遙遠、陰涼,而且充滿了回音,就像來自一個有著濕滑內壁的山洞。隨著電話裡響起的笑聲,一張臉慢慢轉向教授Q。他看到一對細長的像鳥一樣精準的眼,漸漸咧開的嘴,一堆亂糟糟的頭髮──鷹頭貓,這不是鷹頭貓嗎?怎麼搞的,我究竟把他忘記了多久?
 
「嗯,出麻煩了。」教授Q發現自己的聲音竟帶著幾分欣喜。因為老朋友的再次出現,教授Q覺得自己的處境已經開始在改變,即使年過半百第一次陷入惱人的婚外戀,情況看來並不像他自己想像的那麼糟,對於自己乏味的生活中出現一樁可堪與人訴說的意外,倒實在是一件值得慶幸的事。果然,當教授Q向話筒中的老友傾吐自己的黃昏之戀,這位老朋友在一連串的笑聲之後,當即向教授Q指示出許多他不曾想過的路徑。
 
「現在,你需要的是一個偷情的地點。」

會員評鑑

4.5
8人評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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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則書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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立即評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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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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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0/07/13
教授Q,年過半百,剛與妻子慶祝結婚十週年,生活平凡且單純,與老婆相處也沒出現多大問題,唯一的困擾恐怕是沒有性生活。而大學的教書生涯,處於不上不下,期待的升等、取得教授終身教席,又一次落空,他始終不明白問題出在哪。《鷹頭貓與音樂箱女孩》伊始,便是如此平淡地引領讀者進入到主角的生活、童年往事、婚姻,慢慢步入教授Q不為人知幽微的內心世界。

我們事實上早已知道教授Q的命運了:她將會愛上美麗的人偶愛麗詩。教授Q生活的改變,來自於愛麗詩的出現,她是古董店音樂盒裡的芭蕾舞女伶,自此他開始了人生第一段婚外情。教授Q並不清楚這所有事是怎麼發生的,就是那麼自然而然,不由他操控。他每天渴望來到荒島的教堂與愛麗詩幽會,當他決定向妻子坦露這一切,任再偉大的同居人想必都不能接受,秘密一旦被揭開,等待教授Q的恐怕不啻一場婚姻風暴,沒想到他還捲入了一場更大的危機之中……。

教授Q的妻子-瑪利亞是一個值得同情的角色,她個性獨立,在政府機關有一份穩定的工作,認為所有人和事都可以按秩序安放在合適的地方。她不懂教授Q為什麼變成這樣子?她該如何幫助他,讓一切回到正軌。事情一旦曝光,不只她與教授Q的婚姻沒了,幸福的假象亦將被戳破,甚至無顏面對工作與親朋好友,她該如何是好?

《鷹頭貓與音樂箱女孩》並不是輕鬆可口的時下暢銷小說類型,卻是筆者很有感、感觸頗深的現代小說。頗為接近的年歲,沒有前途發展的工作,日復一日的平淡,最好來點刺激的想望(當然不要是教授Q收藏的玩偶一般),人生就如此,生活能再來點改變嗎?我如此想著。教授Q的精神出軌,一點也不令人意外,一座令人無奈的城市造就了無比遺憾的生活。只是他的所作所為是否傷害了最親密的愛人,或是否為世俗道德所認同、接受,但願這只是一場夢,一場永不醒的美夢。

工作上小心翼翼、怕與眾不同,人生的不甘就此雲淡風輕,最後在失敗悔恨中老去、離去。生活讓人變得愈來愈普通、變得愈不堪,最終抑鬱不得志。不妨傾聽自己內在的聲音,勇敢做一次真實的自己吧!(對教授Q的妻子瑪利亞說聲抱歉)閱讀過程,我完全陷入了教授Q的這場夢,參與他的這一場甘冒世俗大不諱,有點瘋狂的冒險旅程。但人生不是就該來一次改變或突破,讓生活多點色彩,儘管不知下場如何或付出什麼代價,為自己的人生勇敢一次吧!先來看謝曉虹帶有點魔幻色彩的《鷹頭貓與音樂箱女孩》,推薦給各位喜好文學的同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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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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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0/07/09
劇透警告
即便用了不同的名稱,【鷹頭貓與音樂箱女孩】的故事背景卻不揭而明。書裡教授Q的中年人生,正如這顆不再閃亮的東方明珠一樣,死氣沉沉地令人無力。教授Q像是靈魂抽離的皮肉人偶般的生活著,只有和愛麗詩在一起時才釋放他內心深處那不為人知的、無法說出口的真實欲望,只有愛麗詩完全接納他真正所想所求;然而即便躲在那遠離世人的小島,終究是無法抵抗外在的變化,被制定的界限愈來愈寬廣,獨特的差異不再安全,”標準”是唯一需要遵循的。

當現實生活再也無法得到滿足,作夢讓一切變的有可能,只是夢越作越久,離現實越來越遠,失去靈魂的皮肉人偶越來越多,這片土地也將越接近枯萎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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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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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0/07/08
「現在,你需要的是一個偷情的地點。」
吶,你真的以為這是講愛情的故事?

我要先承認我看成貓頭鷹(掩面),然後我真的以為這只是個帶有奇幻色彩的愛情故事(艸),沒有想到這是活生生的歷史,是在中國東南沿海,一個曾經輝煌小島的血淚手書。

故事的前半段真的很悶,作者迷幻筆法描述的香港不是印象中的九龍城寨,而是一個更普通,更貼近她生活過的都市,因此那不是共同記憶,是只屬於香港人的香港。故事的主要人物,應該說每一個人物,都代表了每個特定的族群或是意義(但是我不熟香港政治,只能亂猜)。Q教授不知道名字是不是從阿Q而來,但是他代表的正是迷惘年代的香港人,他們活過香港最精采的時代,卻過得渾渾噩噩,而當他好不容易遇見愛麗詩 ─ 我不確定那是什麼,本來以為是自由或民主,但又像對於民族的認同,或者壓根是攪和在一起的東西。她是具人偶,因此從一開始就跟你擺明說了,她「不是活的」,但她曾經醒了過來,在Q教授的愛撫之下。但是原本就不管世事的Q教授,在外遇之後更發的無視周遭環境,等他稍微醒了過來時,他已經受到驚嚇,那些人明目張膽的恐嚇威脅他,他最終魂飛魄散的回到原本「正常」的生活,卻永遠不會再清醒。瑪麗亞是Q教授的伴侶,我想她是另一種香港人,高知識分子,潔身自愛卻漠視環境,沒有像Q教授去追求某種不實在的事物,但她也只是活著,而只是活著算是有靈魂嗎?鷹頭貓就是賊。牠蹲踞在老鷹的窩裡,自稱是Q教授的朋友,讓Q教授以此自稱,最後拋棄Q教授。故事中常用性來比喻各種項目,不過我想最多的應該是文化,因為那是最容易讓人類建立連結的東西,而那種狎侮很適合描述文化相牴觸或是相融合的過程。

然而,被塞入Q教授手中的愛麗詩從來就是一只夢,而現在夢淌著血,目視蒼白的天空,堆砌在一具具泡爛的浮屍裡。

《鷹頭貓與音樂箱女孩》沒有要讓你讀起來很舒服,你能嚐到香港人的痛,而這股痛,在7/1國安法通過之後,已經成為了摧毀明珠的最後一根稻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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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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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0/07/05
劇透警告
關於《鷹頭貓與音樂箱女孩》若要我說句實話,不是很好懂。

向來很明白自己閱讀極限,若在文章裡有特別的感觸我會很快地寫出自己的心得,可是謝曉虹新作《鷹頭貓與音樂箱女孩》竟然找不到內心深處的觸發點。也許前面編輯寫了一段簡介內容,說明全文來自於香港發生的一切,隱喻了無限可能,而此書,讀來很魔幻又讓人感到視覺充滿衝擊感。

作者文筆角色呈現複雜的述說,有時是以教授Q的口吻來看過去維利亞島這個世界是如何發生的?從陌根地何時才有的歷史軌跡,妻子在獅子坡的公務就職,一直到在教堂與愛麗詩幽會等,這些頗具歷史建築物由他的眼光逐一介紹,栩栩如生在我們眼前晃過再晃過。有時還會以第三人稱講述瑪麗亞,愛麗詩等人內心數度情緒波動轉折。

透過故事中的一段,作者描繪的人:「教授Q,教堂的臨時主人,當他離開了荒蕪小島,回到獅子坡,微微地弓起背來,急步走上行人道上,竟又重新變回一個中心的丈夫,一個不得志的教授,一個因為趕赴約會而渾身冒汗的初老男人。」顯示教授Q內心一定有很多秘密無法言說,所以作者簡單給了他的真實樣貌。讓我們可以知道這個教授是何許人也。

他與人偶的婚外戀,看來荒謬。但這樣的情感好像其實很純粹,純粹到只需要跟愛麗詩說著他無法說出口的話,我想那邊不是很自由開放的國家,所以能夠與人談內心深處的對話很少。原本當代我們視為可能可以做的,在那個時代是不融於社會世俗,你可以跟第三者約會、偷情在每個汽車旅館不被察覺,但教授Q處的地方其實是一個壓抑的世界。

他的妻子無法理解,而我也就更不能理解。故事的氛圍裡總帶著奇異的哀傷感染了周遭,那苦苦壓抑的情慾世界似乎被人們視為邪惡與墮落,我們又將從何處得到救贖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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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0/07/03
關於教授Q有婚外戀這碼子事,讀者打從一開始就知情,作者也不曾試圖隱瞞,但作者並不急著帶讀者一窺究竟,而是透過文字鋪陳,由外在的環境、居家佈置,以及人際關係、喜好、外型等等,慢慢勾勒出教授Q這個人的形象,究竟為何教授Q會不惜賭上自己的前程,甘冒世人普遍認為的大不諱?他到底是什麼樣的人?了解後,對他的想法會有所改變嗎?恐怕是讀者不得不去思考的問題。

在書中,教授Q、愛麗詩、瑪利亞三者的關係耐人尋味,教授Q固然是唯一男主角,但若少了愛麗詩、瑪利亞,有些謎團或課題就不容易探討,在大部分人的眼裡,教授Q和瑪利亞稱得上是賢伉儷,可除了他們倆個人,沒有人真正知道婚姻生活還剩下什麼,就算出了問題,也不見得就願意去正視,因為人最大的盲點之一,就是“只是看到自己希望看見的東西”。

藉著教授Q這樣一位,用世俗的眼光來看,社會地位不算低的人物的一場婚外戀,我們看到了他難以對人啟齒、來自內心欲求的秘密,他要的其實不多,就只是想要新的自由,想過新的生活,重新活一次,不想再淪為一個皮肉人偶,更不想當行屍走肉,試問,我們有多少人的秘密是能輕易說出口的?又有多少人能真正只為自己而活,成為自己生活的人?既然人生是不可逆,我們又該如何去看待?

或許正因為太需要情緒出口,又不好對活生生的人坦誠,教授Q才會選擇愛麗詩,將她當成一個能完全接納他的一切,不過問細節又能守口如瓶,同時還能滿足他的對象,明知是道德所不允許,他還是想任性一回,就法律層面而言,他確實沒有構成犯罪傷害,然而就情理上來說,恐怕不是這麼回事,身而為人,一旦選擇扮演某種角色,自會衍生出相對應的責任,若感到無力承擔,不妨斷乾淨再開始新局。

《鷹頭貓與音樂箱女孩》,用平實的字句道出的不單單是一個故事,反倒以單純不複雜,卻帶點撲朔的情節,勾勒出饒富深意的省思,當一個人內心的渴望被壓抑到極致的反撲,究竟能達到怎樣一個境地?這股力量帶來的是解放還是毀滅?或許終究無關對錯,純粹是因為角度有所不同,但這是否就能合理化一個人的各種行為?而且還名正言順讓其他人,一起跟著背負後果?當有定見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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