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薦序
生活可以廉價,但夢想不可以
準確地說,我跟小馬哥只見過兩次面,是因為我的兩本書,他給我做了兩期關於我的書的節目。小馬哥的節目在晚上,每次都是老公開車帶著恰好懷孕的我,把車停到央廣對面的馬路上,經過各層戒備森嚴的安保,等著小馬哥下樓來接我。
每一次,我做完節目出來,整個大樓裡幾乎已經沒人了,只有小馬哥一個人,還在整理資料,還在準備明天的內容。每次我都出來跟老公說:「做晚上的廣播節目,好辛苦的。」
我是個很愛聽廣播的人,從很小的時候開始,晚上早早躺在被窩裡,手裡拿一個收音機,開著小小的聲音,聽到睡著。我特別喜歡聽閱讀類的節目,我依稀記得每個午夜的晚上,輕柔的音樂,讀書的聲音,伴我入夢。可如今才知道,每一個我睡著之後的時光裡,他們都是夜幕裡孤獨回家的人。
小馬哥看上去就是個很有故事的人,沒多聊過什麼,但就是一種感覺。讀完他的這本書,每一章節都讓我震撼。我從沒有想過,他的故事會如此跌宕起伏,而且充滿了時代感。我也無法想像,一個初中都沒讀完的人,做了十年汽車修理工的人,需要用多大的努力和勇氣,才能進入央廣的大門,成為每一個午夜陪伴我們的人。
我是個寫勵志書出身的人,我也曾寫下我的很多過往經歷,但與小馬哥相比,不值一提。
小馬哥說,他經常會路過他曾經住過的北四環小營世紀村社區地下室,屋子散發著潮濕的黴味,房間很小,大概只能放下三張單人床和一個小桌子。半夜有人走過大聲吵鬧的聲音,不遠處的公共衛生間沖水的聲音,舍友們熟睡中發出的打鼾的聲音,這些都清晰入耳。
看到這一段,我便想起了自己剛畢業住過的六平方米的房間,三家公用的衛浴和廚房,現在想來,髒得都不知道如何下腳,但當年卻住得安心。
在這偌大的城市裡,有自己一張能安心睡覺的床,已經很不容易,誰還會在乎別的呢?只是在未來某一天,自己回想起來的時候,有點心酸,但也有一種踏踏實實的安慰感。我們每個人,都從那樣的日子裡走來,每個人都有自己數不清的卑微的日子,但卻閃著光透著亮,照亮每個人的心尖。
我記得我大二有一次來北京上課,課程晚上十點結束,每天坐公交車回租的房子裡。那麼晚了,公車上還人滿為患。大家都擠在車廂電視前,看《幸運52》,來度過漫長的公車時間。那個時候我就在想,這是怎樣一座城市呢?每個人的眼睛裡,都有一團火,照著他們的內心的夢。
讀小馬哥的故事時,我彷彿能看到,他寫下的每一個字,都那麼實在,實在到字裡行間都彷彿用盡了所有的努力,為了他心中的那團火和那個夢。這些年來,我看過不少勵志書籍,但唯獨這一本,讓我有這樣的感覺。
小馬哥並沒有多高的起點,也沒有顯赫的家境,但他的努力,卻是那麼的真實可感。我甚至都捨不得讀完這本書,因為每段話都會勾起我對自己過往故事的回憶。那些埋藏在內心深處的奮鬥故事,想起來會有些興奮,自己曾經那麼那麼努力,像一隻興奮的麋鹿,對這個世界到處張望。
讀這本書的時候啊,我一直在想一個問題:小馬哥到底有沒有女朋友呢?我一直沒問過,也忘了問,這麼努力這麼好這麼實在的一個人,午夜回家會有一盞等著他的燈嗎?甚至一邊讀還一邊想,我周圍有沒有合適的女生介紹給他?
讀到後來我發現,他已經結婚了,有了一個每天晚上等他回家的人。
真好,真的。小馬哥,你值得擁有現在幸福的一切。
作家 一直特立獨行的貓
二〇一八年一月三十日午夜一點於北京家中
推薦序
給小馬哥的序
有一個女孩,和媽媽吵架,離家出走。
餓了三天,站在一家麵館前流口水。
麵館老闆是個好心的女人,給女孩吃了碗麵,女孩感動得熱淚盈眶,說了自己離家出走的原因,還說,阿姨,以後您就是我的媽媽了。
她以為女人會很感動,但女人說,孩子,我給你吃了一碗麵,你就認我當媽媽,你媽媽在你的一生裡,給你吃了多少碗麵呢?
說完,女人站了起來,女孩如夢方醒,哭著回家了。
我想,那個陌生人,給了女孩子一輩子難以忘記的感動。
小馬哥就是這麼一個「陌生人」,一個大眾的「陌生人」。
二十六歲,他一個人從新疆來到北京,本來專業和播音主持沒有任何關係,卻進了央廣當了主持人,這一當,就到了今天。無數次,他的聲音,都從那個電臺,穿越到了更遠的地方,成為大家耳熟能詳的陌生人。
他的節目叫《品味書香》,每次我出了新書,都會去他那裡做客。
我很喜歡他的聲音,尤其是在晚上,每當他的聲音從車裡傳來,從收音機裡飄過時,你總會覺得,自己在大城市裡沒有那麼孤單。
我曾問過他,為什麼要一直做這個節目。
他說,因為這個節目能給人帶來溫暖,我在北京時,就是因為這樣簡單的溫暖,才堅持了下來。
第三次做客他的節目,已經是我的第三本書剛剛誕生之時。節目間隙的廣告時間。
他說:「尚龍,這三年你的變化真大,已經從一個青澀的少年變成了一個中年。」
我說:「是的,而且還油膩了。」
他說:「你覺得我的節目有什麼變化?」
我說:「好像廣告少了點。」
他也笑了,說:「真的嗎?我還以為你會說沒變化呢。」
仔細想想,的確,沒什麼變化,三年了,他永遠在電臺的另一端,默默地讀著暖心的文字,給遠方素未謀面的人,雖然形式不一,但永遠是那種感覺。
於是,我說:「還真是,沒什麼變化。」
他說,他想一直把這個節目做下去,哪怕他並不知道電臺那邊是誰,從小馬,到大馬,到以後的老馬,他說,他都在。
我記得這句話,這句來自大眾「陌生人」的話。
錄完那期節目後,我和他在電臺門口簡單寒暄了兩句,然後匆匆離去。畢竟,北京這座城市,永遠披著忙碌的外衣,透著孤單的靈魂。
作家 李尚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