序言
這不是一本寓言故事,但讓我們回想鴨子啟發我們什麼。
填鴨式教學法──這老生常談的話題──的特色是:鴨子只是一直吃、不斷吃,但大多不計較食物到底好不好吃,一餐到底應該吃多少,哪些食物適合不同的鴨子,這飼料有沒有可能造成危害等問題。吃飽這件事並不是問題,因為即使吃飽,不久後又要灌進更多的食物。那麼,食物有沒有完整消化呢?這似乎也不是問題,因為養鴨的人只關心鴨子是否不斷地吃,這樣,他們才會安心。至於鴨子食物的來源呢?不是建議我們要先看到生產的履歷?不過,這也不是問題,因為幾乎所有養鴨人家都使用差不多的飼料(雖是「多本」,但仍是標準化的「一綱」)。所以,還是得使用相同樣式規格的飼料,因為如果不這樣的話,萬一在家禽市場賣不到好價格,可能就血本無歸了。
雖然養鴨人家從未想過飼料本身到底有沒有問題,但他們大概都聽過這樣說法,如果讓鴨子自己學會找食物,讓牠們有更寬廣的空間活動,這樣的鴨肉會可口許多。但如此一來,不僅飼養的時間拉長,成本也會提高。大多數的養鴨人家基於「理性」的計算,還是選擇短期內就可以趕鴨上架的餵養方式,繼續不停餵養這群鴨子。接著,下一批小鴨子來了,用同樣的方式餵養,日子好像還過得下去。因此,年歲週轉,早沒人在乎飼料廠(教育部)的飼料(歷史教科書的「一綱」)到底有沒有問題,當然更不會有人真的在乎那些裝飼料的塑膠布袋的款式(「多本」)如何。反正,只要短期之內能用一套「標準」來判讀哪些才是「好的」鴨子,那麼這些飼料還是可以有好的銷路。
問題來了,如果有一天我們發現這些標準化的飼料在生產過程中有瑕疵呢?比方說,是誰決定飼料中應該包含這些成分而不是另外一些?或者,養鴨子的人早知道飼料有點問題,但在市面上找不到更好的飼料?這並非不可能。不過,謝某認為,飼料的問題或許可以解決,但更重要的是養鴨人的觀念要改變。小鴨還是需要餵養人投給飼料,但別給太多。吃得太飽,這些小鴨只想睡午覺,而應該給牠們更多的時間與生活空間,讓牠們學習找食物,讓牠們知道除了飼料以外,這世上還有其他東西可以讓牠們長大。
看完養鴨人家的故事,無論得到啟發與否,還是得回到人間!這本書得以完成,要感謝的人並不是那麼多,說實話,學術界的朋友似乎不是很想認識我。但我還是要藉此機會感謝少數幾位朋友。多年前,先進洪鎌德教授鼓勵我寫書,他說,因為書深刻些。我由衷感謝這位師長兼朋友的牽成。五南圖書的劉靜芬副總編和出版社的同仁,對於我的寫作一直秉持鼓勵的態度,著實讓我銘記在心。最後,要特別感謝廖育信博士潤飾文稿的努力,他在百忙之中展現卓越的編輯能力與細膩,實非一般人所能及,讓讀者能夠享受閱讀的幸福感,在此申謝他帶給大伙兒的小確幸。
在寫作的過程中,壓力不小,情緒管理相形重要,但有時卻徒勞無功。因此,誠心感謝內子淑芳及兒子耘非的體諒,讓本書得以順利完成。順帶一提,付梓前,兒子要求一件事:別在書上放我的照片,我也照辦,正如讀者所見。
謝宏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