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薦序

馬丁路德戰勝憂鬱症

【資深媒體人】彭蕙仙

　　一五一七年的十月三十一日是基督信仰一個石破天驚的日子。這一天，三十三歲的奧古斯丁修會修士、威登堡神學教授馬丁·路德，在威登堡教堂的大門張貼了《九十五條論綱》，列出反對贖罪券的九十五條論點。

　　這個舉動啟動了宗教改革，以「因信稱義」為信仰核心的基督新教自此誕生；然而，馬丁．路德的神學見解形同直接挑戰羅馬教皇權威，權貴好友圈極度不爽，教皇不但將路德逐出教會，還罵他是主葡萄園裡的一頭「野豬」，充滿羞辱；樞機主教和神聖羅馬帝國的皇帝查理五世都要求路德收回這些論點，但他毫不猶豫地拒絕了，他說：「我不能也不願意收回任何東西…這是我的立場，我只能這樣做。」即使面臨死亡的威脅，路德仍堅持不改其志。

　　如此雖千萬人往矣的勇氣並非理所當然。路德曾說過自己的神學並不是一蹴而成的，他說：「神學家誕生在生活、死亡與懲罰中。」馬丁．路德強調自己曾經歷一層又一層的尋找。在吳姐姐這本解析《聖經》〈雅歌〉的著作裡，細膩地描述了路德與神相遇的歷程。

　　青年時期的路德充滿困惑、痛苦與茫然，常常處於一種顛狂與迷失的狀態，知名的發展心理學家與精神分析師艾瑞克．艾瑞克森認為路德有焦慮症，甚至帶有狂躁的精神疾病。他的人生困境主要是來自於失焦的自我，也就是不知道自己是誰、人生何去何從。

　　其實，這是人生普遍的終極困惑，而對路德來說，他的自我認定危機還有一個催化劑，那就是與父親充滿張力的緊張關係。

　　路德的父親漢斯．路德出身貧困，一心望子成龍，期待馬丁．路德能夠飛黃騰達、讓全家在社會翻身。不料這個兒子卻進了修道院，從事在父親看來沒有前景的神職工作，因此漢斯十分鄙視兒子的選擇。父子間的關係成了馬丁．路德糾結、困厄、痛苦的最主要來源。

　　或許可以說，失望的父親帶來的精神折磨，加重了敏感的馬丁的靈魂苦難。所幸上帝為馬丁．路德開了一條路，在他的身邊安排了與他情同父子的奧古斯丁修道院院長 John Staupitz。兩人間的情誼不但幫助馬丁．路德體會到他甚少從自己的父親那兒得到的關愛與扶持，也讓他透過 John Staupitz 的教導得以用不同於當代的眼光探索上帝與人關係；路德之所以能夠擺脫種種自我控訴甚至自我否定與恐懼的核心力量，就是他終於認識了神就是愛，而且這份愛從不向人隱藏。

　　與神的愛接上線的馬丁．路德知道，神就在燈火闌珊處等他，這讓他感到溫暖篤定，不再心煩意亂，彷彿充飽了電，更如鷹展翅蓄勢待發。

　　馬丁．路德與自己和解、與父親和解，這一切都是源於他確認了上帝恆久、無私、犧牲的愛，人生故事因而從此改寫──吳姐姐形容的好：「他心裡踏實、生命精采、剛強壯膽、平安喜樂」，這是何等令人羨慕嚮往的人生風景。

　　上帝的呼召讓路德找到了讓自己安身立命的人生答案，總是自我定罪的路德懂得了自我接納、顛狂的心緒終於有了平靜安穩，神既愛他，世人的閒言閒語又算得了什麼？盤據心裡的魔鬼也不得不在愛的照妖鏡下現形、退下；長期失眠的路德終於可以安歇，就如同詩人大衛在〈詩篇〉四篇八節裡所說的：「我必安然躺下睡覺，因為獨有你耶和華使我安然居住。」

　　這份愛讓馬丁．路德深刻體認到基督信仰就是人與上帝直接連線，無須經過宗教性的代理人，因為「信徒皆祭司」。《舊約》〈出埃及記〉十九章六節說：「你們要歸我作祭司的國度，為聖潔的子民。」《新約〈彼得前書〉二章九節與此呼應說：「惟有你們是被揀選的族類，是有君尊的祭司，是聖潔的國度，是屬上帝的子民。」兩段經文裡的「你們」都是指上帝的兒女。

　　直接從上帝而來的愛給了路德勇氣和力量，讓他敢於起身對抗當時的宗教和政治權威，如〈雅歌〉八章六節所說的「愛如死之堅強」，真正的愛足以抵擋世間一切磨難考驗，因為你知道自己絕非孤軍奮戰，而有來自上帝的千軍萬馬相守相挺，不離不棄。

　　只要願意，這份讓馬丁．路德退去幽暗、進入奇妙光明的愛，今天也可以成為你人生的至寶。

　　〈雅歌〉是《聖經》裡非常不好解的篇章，吳姐姐以人間愛情為經、〈雅歌〉的經文為緯，穿插馬丁．路德的人生故事，交織出上帝與人這宇宙間最扣人心弦的愛的故事，充滿創意與巧思的寫作手法，實在是引人入勝，讀之令人澎湃激昂、無限嚮往。

雅歌如主向我唱情歌

【名作家】胡為美

　　聖經「雅歌書」，是所羅門王的詩歌，雖然可能是多人之作，卻是希伯來文所指的歌中之歌，意思是「最美好的」，是聖經所載所有詩歌中，最美的一篇。所以中文翻譯成「雅歌」。此書是一篇男女對唱的情歌／情詩，特色是沒有一篇提到上帝，上帝卻無所不在，是完全心靈的體會。

　　《吳姐姐講聖經故事》的作者吳涵碧女士，在兩年前剛開始寫作此書時，就與我約定替她寫序，我從小相信心電感應，喜歡閱讀聖經話語，也常晝夜思考觸動我心的聖經金句，但是住在我內心的那個勇敢追求愛與美的小女孩，自以為是，自我設限，並不能夠真正從心靈與誠實的角度來理解愛情。總覺得雅歌書裡對情愛的描述，文字太過露骨，與聖經格格不入，除了最初讀到此書時臉紅心跳，匆匆翻過，淺讀即止。以後讀經時就都因為對此篇心存疑問，視而不見，略過不讀。因此當涵碧突然提出此請，我下意識的反應首先是：「怎麼選中介紹這卷聖經裡最難懂，最不好寫的書？」想要找個理由推辭，但是看到她望向我那堅定中帶著期盼的眼神，我的第二反應竟然是濕了眼眶，「主啊，難道這是祢的旨意嗎？」我們兩人在台北總督西餐廳的角落裡懇切禱告，「書拉密」的平安進入心靈，我的心變得柔軟，我對涵碧說：「讓我先把雅歌書從頭到尾仔細再讀一遍，如果有感動，我願意聽候神的帶領，努力試試看為你的新書寫篇蒙神心意的短序好嗎？」她點點頭，從此我們沒有再刻意提起與此書有關的進度。直到二○二一年底聖誕夜，收到她的簡訊：「我如期交稿了！這是我寫聖經故事的第六本書，也是我自己最喜歡的一本，主要是藉著寫雅歌書談到如何真正找到神。談到人與人的愛情，神與人的愛，我盡量把雅歌書寫得深與美，以及把天堂地獄，馬丁路德尋求神的經過，因為心有戚戚焉，藉他尋求主的歷程帶給讀者心靈的啟發。」

　　二○二二年二月底，皇冠出版社的主編平靜先生，受涵碧之託，電傳給我此書全稿，一共四十篇，我在太平洋的彼端，挑燈夜讀了好幾個晚上，此時的我，已經愛上了雅歌書裡面男女情愛直指內心的文字描述，那是所羅門王和書拉密女純潔地愛的心聲啊！佳偶越愛慕良人，就越在意自己是否般配，她在忐忑不安中不但看見自己的黑，也能夠看到自己秀美，愛情是一種甜蜜的痛苦，真愛不會讓人瘋狂，不會被理智沖淡，也不會因自重而減少魅力，真愛是外面含蓄，裡面誠實，必須鼓起勇氣追求表白，扭捏作態的人多半會錯失良機，終生抱憾。

　　情人眼裡出西施，在最合適的時間遇上能欣賞自己的良人，信徒被主吸引而愛慕主，正如佳偶被良人吸引而愛慕良人，因為品嚐到主愛，比酒更美，（本書三十五章）因為認識到主名，如同倒出來的香膏，比世上最美的事物更美。正如本書二十章〈願他用口與我親嘴〉所提。是發自內心的渴慕。

　　信徒越愛慕主，越會在意自己的言行，越常反省自己，不但看到肉身的全然敗壞，也看到自己已經蒙受恩典，這恩典教我們既脫離這世上從情欲來的敗壞，就得以與神的性情有份，（彼後 1：4）恢復秀美的地位。

　　這兩年來，我悄悄地一讀、再讀雅歌，也請教了幾位熟悉的教會姐妹與北美華人恩典教會的馬嘉玲牧師，我的問題是這樣的：「朋友在寫聖經雅歌書裡的愛情，請問你可以跟我說說你對此卷經書的讀後感受嗎？」聖地牙哥的錢江姐妹，最先回覆我，她的這段話，令我茅塞頓開，她這樣寫道：「雅歌是我最愛的書卷之一，裡面所描述的愛情滋味，在我和丈夫熱戀時體會過，結婚後慢慢失去，去年疫情開始，我和丈夫被困美國，『流亡』中第一個月，我們彼此依存，再次體驗雅歌歌頌的甜蜜愛情。我個人認為上帝創造的婚姻關係原本應該總是如此甜蜜，但因為罪，婚姻再穩固，愛情卻不保鮮，以前我曾把雅歌的夫妻關係作為自己的理想，後來很沮喪，因為無法達到。去年一個人在美三個月，聖靈感動我再讀雅歌，應許『帶我進入和耶穌新的親密』，雅歌如主向我唱情歌，我在靈裡與我主相交聯合，心中最深的渴望被滿足。之後，我的生命明顯成熟自由了，不像以前那樣戀慕丈夫。夫妻關係反而更加和諧自然。現在，對我來說，雅歌所描繪的愛情是真實存在的，也是永恆的，是耶穌和我的愛情。」

　　我心所愛的啊！求祢告訴我祢在何處牧羊？

　　「我心所愛的啊！是的！我找到祢了！我找到了我夢寐以求的愛情！」雅歌就是我們與上帝的關係，是與上帝的感情，從夫妻關係，男女情愛中更能夠體會到的理想之愛，完美之情，在人世中求不可得，卻是無比真實地活在我們的心靈之中，活在追求信、望、愛生活的恩典之中。書中三個人物，牧童、君王、黑不溜丟的女孩，比喻上帝和以色列人民的愛，預表基督與神的群羊—— 教會的關係。是上帝給我們的操練，真理不只是知識，更是要與恩典同存。基督愛我們，是恩典也是真理。」

　　加拉太書三章2-5節：「我只要問你們這一件，你們受了聖靈，是因為行律法呢？是因聽信福音呢？你們既靠聖靈入門，如今還靠肉身成全麼。你們是這樣的無知麽？你們受苦如此之多，都是徒然的麼。難道果真是徒然的麼。那賜給你們聖靈，又在你們中間行異能的，是因你們行律法呢，是因你們聽信福音呢。

　　凡是出於聖靈的，都是憑著信心，凡是出於肉體的，都是憑著行為，我們跟隨主的道路，從頭到尾，都是憑著聖靈，仰望神的恩典，重生得救是靠著聖靈，生命成長更是靠著聖靈，靠肉身有極限，是對人的罪性與對神的恩典的無知。世人不願意放下自己的利益，驕傲與自尊，不願意承認自己敗壞，禁不起考驗的本相，所以世人的道路，都是執意靠肉身行事的。平白遭受多少苦難？能夠經歷聖靈與聖靈的神蹟奇事，都是聽信福音，而不是行律法。若不是聖靈在我們心中動工，沒有人會認識耶穌基督是救主，我們還要靠著聖靈的恩典，成全上帝要在我們身上所成就的事。

　　本書二十一章，馬丁路德的見證，他一路尋找神的心路歷程，最能夠表現出靠肉身的軟弱與極限，神的愛，是他終生尋找的目標，他靠肉體禁食、告解、苦修，依然找不到神，得不到安息，二十四章裡，路德初體驗到愛裡沒有懼怕，卻直到二十九章最後，路德閱讀聖經大衛的詩篇二十二章，被聖靈光照，才終於找到了愛的感動。像是吃到來自天堂的糖（三十章）甘甜一覺到天明，終於找到了神的愛。創建基督教，成就了他為神所用的一生。

　　吳姐姐為寫此書所付出的努力，神必悅納，願人手一冊，靜心體會主愛的甘甜純美，必有所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