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序
我生性喜好旅遊,回憶這一生所走過的國家,細算一下,居然也有五十五個之多。這個數字,當然不能與千山萬水走遍的現代徐霞客等級的旅行家相比,但應該也足夠令一般人心生羨慕嚮往的了。
我喜好旅遊的個性,應該是像我的母親。她老人家出生於民國初年,在世一百歲,中晚年之後,曾經旅遊過二十一個國家。這在台灣早期那個年代,應該極為罕見。
不過,妻是幫我啟動出境旅遊引擎的人,這點,我還得感謝她呢!
回想當年,妻任教於新竹高商,她的一位學校同仁,劉文清老師,非常喜歡旅行,每次的行前規劃都考慮得很周詳,尤其擅長與旅行社共同策畫理想的行程。由於劉老師的熱心發起與推動,每次的旅遊品質都令團員們相當滿意。
坦白說,至今我們仍然非常感激劉文清老師,因為,若不是她,我們不可能有這麼多令人難忘的旅遊回憶。
我想,讀者們一定很好奇,為何我能走過五十五個如此之多的國家呢?
由於我在交通大學任教,妻也從事教職,每年都有寒暑假,因此,才能安排一起出國旅遊。當然,也才有機會帶著母親、岳父母、兩個孩子,或其他親友一起出遊。
如前所述,那些年以來,我總計走過了五十五個國家。而我旅遊有個習慣,每到一個新地方,總會針對所見所聞,從個人內心觸動較深刻的點,以詩詞形式,當場寫下感懷或心得,藉此捕捉當時的靈感。返國後,再根據詩詞內容改寫並豐潤成為散文。
回想較早年代,當時既無手機也無筆記型電腦等3C產品,因此,我只能以隨身攜帶的小記事本,順手寫下一時的感物寄興之作,否則,靈感將會稍縱即逝。
前些日子,我在整理書房時發現,居然還有不少當年留存的文稿。在幾經好友及同事的鼓動下,終於決意騰出一些時間,將這些塵封已久的作品,略做彙整與潤飾後,準備擇日付梓出版。
雖說曾經走過了五十五個國家,但並非在每個地方,我都留下過文字紀錄。最終,經過檢視與整理後,總計曾經留下遊記篇章的地方,包括歐洲、北歐、俄羅斯,以及美東等地區。
本書我先著墨於歐洲部分,主要是以民國九十四年(2005)參加鳳凰旅遊的「卡不里島18天」的行程為主軸,這包括了奧地利、義大利、荷蘭、德國、瑞士、法國、英國等七個國家。
我之所以將這個行程的遊記優先編輯出版,乃因這趟旅遊是我跨出亞洲造訪歐洲的首次經歷。至於其他區,就看將來是否仍有機緣,讓我陸續推出了。
偶然記起蘇東坡寫給弟弟蘇轍的和韻詩,〈和子由澠池懷舊〉,其云:「人生到處知何似,應似飛鴻踏雪泥。泥上偶然留指爪,鴻飛那復計東西。」
由於對此詩所蘊含的人生哲理頗有同感,因此,我把旅遊相關的作品歸類為「雪泥鴻爪系列」,而本書是針對歐洲部分而寫的,故命名為《雪泥鴻爪──歐遊拾穗》(序號:雪泥鴻爪01)。
本書共計二十三篇拾穗,依不同國別分屬於《奧地利篇》、《義大利篇》、《荷蘭篇》、《德國篇》、《瑞士篇》、《法國篇》、《英國篇》等七個篇什。其中:
《奧地利篇》包括〈多瑙河畔人不惱〉、〈寧作飛鴻踏雪泥〉、〈令人欣羨維都人〉等三篇。
《義大利篇》包括〈聖者馬可人神之〉、〈緣牽藝都翡冷翠〉、〈幾回比翼歐鄉遊〉、〈恆都羅馬今古盛〉、〈藍洞採夢境隨心〉、〈且學歐人慢生活〉、〈龐貝廢墟成鑑戒〉等七篇。
《荷蘭篇》包括〈終償宿願兒時夢〉一篇。
《德國篇》包括〈夢似萊茵水上舟〉、〈智者曠達心自安〉、〈同緣鴻飛共舟誼〉等三篇。
《瑞士篇》包括〈山嵐縹緲任悠游〉、〈學那飛鴻踏雪泥〉、〈牛鈴叮噹任逍遙〉等三篇。
《法國篇》包括〈閒情逸致香榭道〉、〈城開不夜紅磨坊〉、〈師匠輩出蒙馬特〉、〈騷人墨客和平會〉等四篇。
《英國篇》包括〈日不落國非虛誇〉、〈鴻飛萬里終須歸〉等二篇。
綜觀這二十三篇拾穗詩文的特色,平易通俗,簡短而不冗繁,且皆為「七言六句」,自成一格。
其中,前二句主體在於「觸景」,次二句在於「生情」,末二句則在於「感懷」。尤其,希望藉由末二句,對這娑婆世界的無常人生與多變生活,發抒一些我個人的感念與心得。
至於散文部分,關於風景名勝的描述很簡略(這方面坊間已有相當多的專書在介紹),而著重在於對詩文內涵的相為呼應與豐潤。易言之,針對詩的主題做更深入的闡釋與發揮。
此外,為了凸顯詩文主題的一氣呵成,每一篇散文的字數約略千字以內,期能讓讀者們容易閱讀與產生共鳴。
值得一提的是,每一則旅遊拾穗的標題,大致取自詩文的內文,藉以呼應作者在詩文與散文中所想要傳達的情感與意境。
這本《雪泥鴻爪──歐遊拾穗》能夠順利出版,要特別感謝褚林貴教育基金會的贊助發行,與朱淑芬董事在基金會行政事務上的協助,以及榮譽董事楊東瑾顧問與林若昕小姐,他們對基金會官網與facebook的熱心推展與奉獻。
此外,還要感謝好友蔣德明先生、褚惠玲顧問,以及一些善心人士,他們對基金會多年來的護持與慷慨捐贈,讓基金會業務的推廣,以及社會教育相關書籍的出版,都能夠順利地推行與持續發展。
最後,我摯誠地把這本書,呈獻給內人郭照瑩女士與我的家人們。
同時,也以本書來紀念我已經先逝的父親褚彭鎮先生(聽母親說,我的文思與才藝,泰半承傳自他老人家),與我一生的導師以及永遠的慈母──褚林貴女士(母親雖於百歲嵩壽辭世,但她老人家的法身始終與我同在、與我同行)。
褚宗堯
民國一百一十四年(2025)春
序於 風城新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