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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廖與阿美的沖印歲月,還有攝影家三叔公【廖瞇限量親簽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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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廖與阿美的沖印歲月,還有攝影家三叔公【廖瞇限量親簽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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編輯選書

甦醒吧,洗出你對相片最早的記憶

這是一本獻給臺灣沖印產業最深的想念相簿。廖瞇書寫的精湛,是她並不採用巨人式的典型傳記寫法去墊高李鳴鵰在臺灣攝影史裡的先驅光芒。從第一章〈雖然李鳴鵰是我的三叔公〉開始,廖瞇便選擇使用了一個趣味無比、語帶翻轉的起手式,告訴我們她要講述的並非一位攝影大師的一生,而是一個沖印職人家庭的故事剪貼簿。圍繞其中的小人物,可能是打相片的機械操作員、相片品管、或是暗房師傅。他們並不是攝影師,但這群人的職業史,卻與上個世紀臺灣沖印產業的整體脈動緊緊連在一起。雖然彩色沖印式微了。但閱讀完後,關於傻瓜相機、柯達與富士底片、家庭相簿的那些光與影,相信依然在許多人們的心中以微縮的方式呼吸著──就在你我生活記憶的防潮箱裡。

優惠組合

 

OKAPI 推薦

 

內容簡介

他們的闖蕩與日常瑣碎,有時比大師傳奇更觸動人心
家族書寫 ╳ 攝影逸史 ╳ 李鳴鵰寫真 ╳ 沖印產業田野調查
 
★台北文學獎年金大奬★台灣文學金典獎  得主廖瞇
繼《滌這個不正常的人》後,睽違五年,又見獨樹一幟之作
 
「對我爸媽來說,照相沖印是他們一輩子的工作,
而這一輩子的工作剛好也是沖印業的歷史。」——廖瞇
 
  ▌ 靠彩色沖印技術養大的女兒
  ▌ 竟對爸媽做了一輩子的工作一無所知
  「在晚餐過後客人少的時候,一邊聽收音機一邊修片。他不急,一張一張慢慢來,眼角的皺紋,臉上的法令紋,那些細紋需要銳利的眼,穩當的手。阿美就沒法修片,她的手會抖。一張底片,小廖要修五到十分鐘,遇上畢業季,有時一天拍五十個,光是修片就得花上六、七小時。打烊後小廖拉下鐵門,繼續修,直到晚間十二點。」
 
  一九七○年代,甫退伍的台北西門町青年小廖,與就讀大學夜校的宜蘭女孩阿美,同在天母的菱天大樓上班,兩人結識、相戀、結婚成家。之後憑藉在菱天習得的彩色沖印技術,闖南走北,開設手工放大的小工廠,頂下高雄的沖印店,趕上台灣彩色快速沖印連鎖店興盛時期;其間一度轉行種植香菇,遠赴中美洲多明尼加試身手……
 
  小廖與阿美一路闖蕩拚搏,養活一雙子女。廖瞇透過訪談田調,記錄爸媽胼手胝足的歷程,寫下自己的歷史。當年燈下修片的身影,打相片機器嗡嗡嗡的聲響,俱化作女兒筆下文字的骨血與靈魂。
 
  ▌ 與張才、鄧南光並稱「攝影三劍客」
  ▌ 從少年修片師到創立沖印王國的李鳴鵰
  「一九四六年,李鳴鵰在衡陽路上開設中美行時,本名鄧騰煇的鄧南光,也在同一條路上開了照相器材行,名為『南光』。張才的『影心』照相館則是在延平北路上。看著『南光』『影心』,再看『中美』,名字似乎反映了老闆的背景與性格。」
 
  三叔公李鳴鵰原是從學徒做起的修片師,並因此接觸攝影。之後經過戰亂,遊歷於廣東、香港九龍,積累豐厚閱歷。戰後返台,李鳴鵰以〈牧羊童〉等作為人熟知,與張才、鄧南光並稱「攝影三劍客」。同時憑藉敏銳商業嗅覺,創立新中美,代理日本三菱相紙、軟片,之後設立菱天,再於快速沖印機引進後擴展為擁有兩百多家連鎖門市的「三上彩色沖印」。
 
  橫跨攝影創作與照相沖印產業的李鳴鵰,是回溯小廖阿美生涯時一枚輝亮的名字,是台灣照相沖印產業的時代印記。李鳴鵰與小廖阿美參差對照,拼貼照映出產業的發展軌跡。
 
  ▌ 還記得消失在巷口的彩色沖印店嗎?
  ▌ 記述台灣照相沖印產業興衰史
  「以前洗照片沒有門市,只有工廠,全台灣的底片都要寄到台北沖洗。『不急的坐火車,急的坐飛機,洗成照片再寄回來。』從前沒有快速沖印機,那時洗照片分成好幾台機器,每台機器都很大,一家公司有好幾個部門,上百人。」
 
  柯達、富士、柯尼卡等多家軟片廠牌爭鳴;「它抓得住我」廣告宣傳詞響亮;照相館裡,一卷三十六張底片洗出後,小心翼翼一張張裝進附贈的小相本;加洗時,用蠟筆畫正字……。彩色沖印曾經如此深入我們的日常,數位時代來臨後卻又迅速消失,留下一段滿載共同記憶卻未曾被細究的逸史。
 
  攝影不只是創作,更是生活記錄。本書訪談對象,除了小廖阿美,還涵括照相沖印產業不同時期、上下游各環節相關從業者,這些人大多不擁有攝影專業,大量沖洗的照片不屬於藝術殿堂,「但這些對他人不一定有意義的照片,我們卻會看著它笑、看著它哭。」
 
本書特色
 
  ✸ 平實中見深摯情感的家族書寫
  ✸ 記述時代夾縫間的庶民拚搏史
  ✸ 勾勒歷史洪流下的攝影家身影
  ✸ 爬梳台灣沖印產業的發展軌跡
  
名家推薦
 
  朱和之 │ 作家
  阮鳳儀 │ 導演
  許俐葳 │ 小說家
  陳佳琦 │ 嘉義市立美術館館長、攝影評論者  
  陳珊妮 │ 音樂人
  黃宗潔 │ 國立東華大學華文系教授
  鄧九雲 │ 作家
  盧郁佳 │ 作家
  簡永彬 │ 攝影文化工作者
  
專業好評
 
  陳佳琦〈攝影如此庶民,故事不必偉大〉:
  「《小廖與阿美的沖印歲月》可以當成攝影逸史來讀,也可以當成家族書寫來看。攝影在這時代,由於被美術館所接納之故,常常被想像得偉大了。但其實攝影是如此庶民、如此凡俗,大多數的人使用它只是為了記錄生活,沒有什麼特別。書寫攝影更沒有特定的方法,比起偉人傳說,也許需要更多的常民歷史。就像這場因為李鳴鵰而開啟的追索,讀著讀著,最終觸動人心的,還是小廖與阿美的顛仆闖蕩、日常瑣碎。」
 
  鄧九雲〈記憶裂縫中生長出的書寫〉:
  「台灣沖印史、父母的創業歷程以及三叔公,是三條相關卻通向不同終點的素材。可想而知在田調與探訪的過程,自然累積出龐大的內容。廖瞇示範了書寫雕刻的功力,將豐腴的肉質一點點消去,剩下漂亮的骨幹與精實的肌肉,連稍微像『情感』的東西都幾乎全隱沒了。奇妙的是,儘管沒有一句會讓人立刻落淚的句子,但整本書順順讀完卻有一種被溫柔團塊深深包覆的感動。」
 

作者介紹

作者簡介
 
廖瞇
 
  台北出生,高雄長大,靠父母洗照片養大。
  大學讀了七年,曾就讀工業產品設計系與新聞系。
  著有詩集《沒用的東西》、非虛構書寫《滌這個不正常的人》。
  曾獲第二十屆台北文學獎文學年金、二○二○年台灣文學金典獎等。
  瞇是細細地看,慢慢地想。認為生命中所有經歷都影響創作。
  現以文字為生。
 

目錄

推薦序  攝影如此庶民,故事不必偉大  陳佳琦
 
代自序
1 雖然李鳴鵰是我的三叔公
2 西門町的小廖,羅東的阿美
3 少年修片師李鳴鵰
4 「三菱彩色」那棟樓  〔BOX:沖印廠作業流程與生態〕
5 李鳴鵰在做什麼?  〔BOX:「攝影三劍客」傳說〕
6 小廖開「洋洋」,阿美當老闆娘  〔BOX:家庭工廠起家的器材師傅〕
7 他們還不知道,彩色沖印就要飛起來了  〔BOX:「抓得住我」的軟片們〕
8 小廖種菇
9 小廖繞了一圈後回台灣  〔BOX:小相本的祕密〕
10 小廖阿美終於開了自己的店
後記  跟小廖去暗房
 
註釋
附錄  李鳴鵰、小廖與阿美、彩色沖印發展對照年表
謝辭
 

代自序
 
  先是聲音,而後是畫面。
 
  媽媽坐在一台機器前,她左手拿底片,右手在鍵盤上按啊按,此時會聽到啪嗒一聲,然後閃光,啪嗒,閃光,左手的底片就這樣一秒一下移動到右邊。接著是一條長長的照片,像河一樣從機器的尾巴吐出,然後喀嚓、喀嚓,變成一張張照片掉落。
 
  這是我對洗照片最早的記憶。一九八六年,我九歲。我在媽媽上班的彩色沖印店,盯著那台機器吐出照片。才九歲的我還沒想到要問,機器裡面發生了什麼魔法,可以把底片的影像變成照片,但有著另一個疑惑。
 
  店門口貼著「彩色快速沖印」「四十分鐘快速交件」的字樣。我覺得很奇怪,四十分鐘很久啊,是一堂課的時間,四十分鐘明明沒有很快,為什麼要叫做「快速」沖印?
 
  讀高中時,爸媽終於開了自己的店,門口仍有著「快速沖印」四個大字。店開了十二年,最終不敵數位沖印,爸媽決定退休將店面頂讓出去。我看著快速沖印那四個字,第一次問了擺在心裡許久的疑問。
 
  「四十分鐘有很快嗎?」
  「喔,因為以前要花更久的時間啊。」
 
  以前洗照片沒有門市,只有工廠,全台灣的底片都要寄到台北沖洗。爸爸說得很輕鬆,我卻有點聽不懂。從前沒有門市?底片全都寄到台北沖洗?那不就要好幾天?
 
  「對啊,不急的坐火車,急的坐飛機,洗成照片再寄回來。」媽媽說。
 
  爸爸繼續說,從前沒有快速沖印機,那時洗照片分成好幾台機器,沖洗底片的一台,打相片的一台,沖洗相紙的一台,烘乾的一台,再人工裁切。「每台機器都很大,一家公司有好幾個部門,上百人。」爸爸翻開相簿指著一張團照。我看著照片,找著爸爸媽媽,他們的臉在團照中變得很小,但仍舊能夠分辨。公司員工在大樓前合影,大大的字寫著「菱天大樓」。
 
  突然意識到,我是他們用洗照片養大的,卻對他們的工作一無所知。
 
  ◎
 
  有記憶以來,媽媽就在洗照片,她一直坐在沖印機前打相片。而爸爸是拍照、修片、設定沖印機、換相紙、換藥水補充藥水、跑外務收件送件。一家沖印店只要兩個人就能撐起來,我沒想過在三十年前,洗照片是以工廠的形式存在。在某件專業上,從年輕做到老,在日文中稱為職人。但若用職人來稱呼我媽,她可能會說,什麼職人不職人,有一份工作可以做到老,很好啊。媽媽從讀大學夜校時進入菱天打工,到自己開店,一做三十四年。她的手拿過多少支底片?打過多少張照片呢?彩色沖印的黃金期,一天至少可以沖一百支底片,一支底片三十六張,一天是三千六百張。這樣乘一乘加一加,媽媽的一生,說是打過上千萬張照片並不為過。
 
  而爸爸是高工畢業,進菱天打工,後來成為手工沖洗組的組長。快速沖印機出現後,傳統大型沖印廠逐漸轉型成連鎖快速沖印店,他被派駐各家門市協助機器設定。曾因想自己創業,三進三出,也跟過堂哥去到多明尼加開店。我看著爸爸的一生,他不使用手機,不會用手機拍照,這個曾經一天拍五十組證件照的他,「啵!」一聲就能抓住最佳表情的他,當我拿著手機請他幫忙拍照,他總是說,「我是手機白癡」「不要不要」。
 
  看著菱天大樓的團照,看著照片中的爸爸與媽媽,第一次,我對這張泛黃的照片有了好奇。我仔細端詳,第一排的中位,是個西裝筆挺的長輩。爸爸指著他說,這是爸爸的老闆,也是你的三叔公。
 
  「你三叔公叫李鳴鵰,是個攝影家。」
  爸爸的老闆就是我們的親戚?而且是個攝影家?等等,為什麼我們姓廖,三叔公姓李?
 
  ◎
 
  「你的阿祖姓李,他給姓廖的『招』。阿祖生的第一個兒子要跟廖家姓廖,就是你阿公。第二個兒子跟你阿祖姓李。」爸爸說。
 
  我一邊聽爸爸說,一邊 Google「李鳴鵰」:
 
  「一九二二年出生於桃園縣大溪鎮的李鳴鵰,與鄧南光、張才是台灣攝影史中最為人稱道的光影先行者,三人以不同的寫實風格在四、五○年代獨領風騷,他們經常參與展覽與評審,提攜後進不遺餘力,被攝影界尊稱為『快門三劍客』。」
 
  接著是一張名為〈牧羊童〉的照片,然後是一個和藹可親的老人。我盯著那張臉,覺得有點眼熟。
  「我認得這個人耶,這個人買過書給我。」
  
  ◎
 
  我見過李鳴鵰一面。
 
  為什麼會在李鳴鵰家住一晚,我已經忘了,好像是祖母帶我們去。雖然不記得原因,但記得他家很大,獨棟的別墅。媽媽說怎麼可能,她怎麼都不知道?「你會不會記錯了?」媽媽說,我們很少跟親戚往來,「而且我們住高雄,三叔公住天母,你們是什麼時候去的?」我說我跟弟弟真的去過他家,「我還記得隔天他帶我們去書店,說要買書給我們。」
 
  三叔公說,一個人可以挑兩本。我心想這個人好好喔。不知是否是日後的腦補,腦袋裡有著三叔公站在書架前彎著腰,推開眼鏡瀏覽書籍的畫面。我繞了書架一圈,挑了《野性的呼喚》。雖然想再挑一本,可是不好意思,一時也不知道該怎麼挑。最後,三叔公自己選了一本書給我,是賽珍珠的《大地》。至今我還記得那本書的封面,一個中年女子畫像的鉛筆素描。
 
  問弟弟對這件事有印象嗎?他從書架取了本書:「我的是《拍案驚奇》。」
 
  有弟弟的佐證,我確定這記憶不是杜撰。而當時還是國中生的我並不知道,眼前的三叔公是個攝影家,他對我來說就是個和藹可親的長輩。
 
  「你三叔公很喜歡攝影,後來他叫你五叔公去日本學沖印技術。那台快速沖印機就是他們公司代理的。」爸爸說。
  三叔公是因為喜歡攝影,所以跨足沖印業?可是印象中我的父系家族並不富有,三叔公是在什麼情況下接觸攝影?
  我對這個只見過一次面,現已不在世的三叔公,起了興趣。
 
後記
 
跟小廖去暗房
 
  學暗房,先學沖片。將底片捲入片圈,再將片圈放入沖片罐,注入藥水,搖晃。這動作不難,難的是得先學會摸黑,將長長的底片順利捲進片圈。
 
  拉出底片頭,將邊角修成小圓弧,「右手按住底片,左手放;左手按住底片,右手放……」「你先用廢片練習,在有光的狀態下把底片捲入軌道,做到很熟練後,就閉上眼睛試試看,等一下可是要摸黑捲片。」傑生說。
 
  傑生教我暗房,我看著他左手右手轉動,底片就乖乖的前進,一步一步進入片圈軌道,但我就沒那麼順利。我接過片圈和底片,先將底片推進片圈的齒溝,接著左手右手開始動作。我轉動片圈,發現底片沒有前進,或是前進了幾步後,又退回來。看起來很簡單的動作與原理,為何我做不出來?我試著用腦袋理解,要如何讓底片順著走進軌道?可是我越想去理解,就越不知道手該怎麼動。我無法前進,覺得自己的手很笨。
 
  無法讓底片順利捲進片圈,我發現自己在冷氣房裡冒汗。我一邊轉動片圈一邊想,那阿美呢?阿美第一次上片圈是什麼樣子?阿美的手比我還笨,身體的協調感差,個性比我更容易緊張,她學會上片圈是不是花很多時間?後來又想,阿美做的是自動機放,說不定沒有捲過片圈?捲片圈應該是做手工的小廖在做的事。試了兩三次都沒有抓到訣竅。傑生試著指出我的錯誤。儘管如此,我還是沒能順利前進。我意識到自己太緊張,太想用腦袋去理解。我應該放棄用腦袋想,用手去感覺。我的手照著傑生的手做,回想他手指的動作,就那樣模仿。很神奇,手指動起來了,底片也順利地往前走了,手指突然明白該怎麼左右左右。像騎腳踏車,不是腦袋明白,是身體明白。
 
  終於順利將廢片捲進片圈。重複了四次之後,傑生問OK了嗎?等一下就要關燈正式來了喔。再讓我試一次,我說。
 
  ◎
 
  沖片後是放相。黑白放大機的操作,如何決定放大尺寸、調整焦距、做試片,傑生從頭教我。藥水調配比例、顯影、定影的時間。當我看見影像漸漸浮出,有種魔法的感覺,真是百看不厭。但真的嗎?如果真的看了一百次,我還會這麼覺得嗎?
之後,我又學了彩色暗房。
 
  「黑白顯影像魔法,彩色顯影像魔術。」我都跟朋友這麼形容。
 
  電影很喜歡拍黑白暗房的顯影過程,黑白可以有安全燈,有紅紅的光,你可以看見影像如何顯影,畫面像魔法般浮出,一秒、兩秒,三秒,漸漸清晰。而彩色顯影不能有光,在全黑的情況下,根本不知道那是怎麼變的,只知道空的相紙進去,隨著讀秒,然後燈亮,不是黑掉就是完成,記憶中的影像瞬間映在相紙上,看不見那是怎麼變的,就出現了。
 
  建翰教我彩色暗房。他貼了螢光貼紙在等會要摸黑操作的設備上,小小的螢光貼紙彷彿星星的光,告訴我方位―這顆星星是放大機,那顆星星是曝光按鈕,這顆星星的位置是顯影,那顆是定影。我調整鏡頭光圈、對焦、設定曝光秒數,全都摸黑進行。相紙擺在右邊,摸黑取出相紙,置於格版,曝光一點五秒。戴上手套,找到顯影的星星,將相紙滑進沖紙罐,水溫溫的,一秒、兩秒、三秒,我聽著暗房中不間斷的節拍器讀秒,答答答答,答答答答。整個下午到晚上,暗房迴繞著答答答答,像是一直存在的心跳聲,不去注意不會聽到。顯影四十秒,定影三分鐘,安定,過水,開燈。啪,一年前在黃昏下拍的貓咪,映在相紙上。
 
  原來這就是一張照片的誕生。我終於能想像小廖的暗房。
 
  ◎
 
  稍稍熟悉暗房工作,我問小廖要不要跟我去暗房。小廖問做什麼?「看你會不會想起一些沒跟我說過的事啊。」小廖說好啊,「反正老爸也沒事。」去暗房的那天,才意識到這是我跟小廖第一次小旅行。除了小時候搭夜車從高雄去台北,我跟小廖沒有一起去過台灣其他的縣市。想來覺得有點不可思議,卻又稀鬆平常。
 
  搭高捷到高雄車站,橘線轉紅線。小廖極少搭捷運,一邊等車,我一邊說明如何轉乘。小廖說,要是你媽自己搭就不行了,她沒方向感。「而且她會暈車。」我說。以為阿美退休後或許有一同出遊的機會,可阿美會暈車,坐火車暈,搭公車也暈。我們聊起阿美,小廖說你媽這個身體,從年輕就不好,「現在還重聽。」這個重聽,不是因為年紀衰老。忘了是哪一年,阿美接受聽力測驗,聽器受損至傷殘等級,「你媽的耳朵,就是每天打相片打到壞掉。店裡那麼小,每天兩台機器在那邊轉,打相片又打那麼久,每天在那邊嗡嗡嗡。」
 
  我跟小廖坐在候車椅上,突然想起好久沒跟小廖一起拍照了,明明小廖從前是洗照片的,但我成年後與小廖的合照卻少之又少。「我們來拍照。」我對小廖說,接著拿起手機,朝小廖按了快門。「快門」之於手機只是一個與快門同義的功能,卻不是真正的機械快門,儘管如此手機還是配有快門音,模仿快門簾打開關起的聲音,彷彿有那麼一聲喀嚓才是拍照。
 
  在鏡頭前小廖自然的比YA。如果是阿美,阿美會說不要,老了又不好看,有什麼好拍。我拿起手機跟小廖自拍,螢幕上出現我跟小廖的臉。手機自拍,簡單到不需了解攝影原理,只要知道手按哪裡就可以了,而現在,小廖跟著我去台南的暗房,重溫四十年前沒有數位沒有手機,照片不洗出來就看不到影像的年代,那手工藝的魔幻過程。
 
  我問小廖記得哪些器材。「那是黑白放大機嘛,這是彩色放大機。」「那是小的沖片罐,這樣搖搖搖!」你以前有用過這種嗎?「沒有,我們以前是沖一整桶的。這種小的,沒有。」小廖一邊說,一邊做出手提桶子上下搖晃的動作。彩色手工沖印的重點,是要將藥水加溫。我搬出擱在牆邊的淺水槽、裝藥水的罐子、電湯匙、循環馬達、溫控器。設置好後,小廖問我怎麼確定顯影溫度。「溫控器上會顯示啊,我設定三十二度。」我說。
 
  「可是這個三十二度應該是外面水槽的溫度吧?」小廖又問。「這是隔水加熱,外面到了三十二度,罐子裡的藥水應該也會升到三十二度。」我說。
 
  「你怎麼確定現在裡面的溫度也是三十二度?」小廖又補問。他這一問,我才意識到外面的水三十二度,不代表罐子裡的藥水一定就是三十二度。「那你們以前怎麼確定?」我問。「用溫度計量一下藥水啊!」
 
  小廖說。小廖比我想像的更要求精準。
 
  接著是放大機設定。小廖看著那台彩色放大機說,好多灰塵。「這台很少人用。」我說。「要清一下啊!」小廖動手想清。
 
  我拿出要放的底片,小廖問我是用正面還是背面?他這一問我才想起困擾我的問題,我每次都是看了放大後的影像才能確認是正的還是左右顛倒。「亮的那面放出來是正的,霧的那面放出來是反的。」對耶,底片一面是亮,一面是霧,但我不曉得它們的關係。我照小廖的話去做,影像打下來果然是正的。
 
  「帶老爸來還是有用的吧!」小廖說。
 
  接著先做試片,要對焦,但對焦器一直有點看不清楚。「你們還要用對焦器喔?我們以前光打下來,一看就清清楚楚。」我說也可以大概看清楚啦,但用對焦器會更準。「但你們這樣會很慢。」小廖說。
 
  我開始做試片,曝光一秒最剛好,但有點偏綠。
 
  這時小廖給了調整濾鏡數值的建議,同時畫圖說明色料三原色與色光三原色。這圖我懂,但小廖的應用方式比起我從前自己看書,更淺顯易懂。
 
  「從前我們做試片,是一個改色員,對六個放相員。」改色員把要放大的底片攤在燈箱上,快速判斷曝光秒數與濾鏡數值,寫在一張表格上,交給放相員去打。「做完第一次試片後,OK就直接放大,不OK就再改一次數值。」小廖說,厲害的改色員經常是一次OK,最多兩到三次。
 
  而小廖他們從前做試條,不像我這樣把一張相紙裁剪成一條一條,一張一張底片在那邊試。「我們有一個叫做試片夾的東西,那是一個鐵框,分成十二個格子,可以同時做十二張底片試片。」同樣都是手工暗房,商業模式是如此分工並講求效率。
我想起小廖年輕時有張照片,他拿著一支鉛筆,坐在桌前,桌上有張紙,他說那是在改色,我看不懂,覺得莫名其妙,現在終於明白。果然帶小廖來到暗房,他又說出我不知道的事。
 
  現在,我跟小廖在暗房,面對著第二次試片,討論接下來濾片數值與曝光秒數。小廖有點興奮,拚命給建議,「你就C40、Y40,曝光四秒。」我心想這樣太多了,但還是先照小廖說的來打。打出來果然太多。「啊,我判斷錯誤。」小廖很阿莎力的承認。
 
  「其實我覺得不用加Y耶,因為那張照片不是太綠,而是有點偏靛藍,可能加C就夠了,曝光秒數兩秒。」
  我跟小廖在暗房,看著水槽裡的照片討論。節拍器答答答答,時間在走。
 
  ◎
 
  原本想著今天一定要在暗房幫老爸拍照,結果只錄了四十五秒的影像。我不會再說為什麼從前暗房都沒有照片記錄過程了。一進暗房開始動作,時間開始流,眼睛和手專注在眼前的底片與影像,記錄現場的心思就不曉得跑哪去了。還好一開始,我錄了四十五秒。
 
  看著影片中的小廖,我發現他的側臉微微戽斗;不說話時緊抿嘴唇的下巴,會超過鼻尖。這側臉既陌生又熟悉,陌生是因為從前沒發現過;熟悉是因為,小廖緊抿嘴巴時的下巴線條,跟李鳴鵰一樣。
 
  若不是錄影捕捉了小廖的臉,只憑回想,我不會注意到他的側臉線條。拍的當下我拿持著手機跟著小廖走,眼睛看不見畫面中的細節,許多細節都是事後,看著重現畫面才會出現。相片這種東西,也是。
 
  我曾在拍攝李鳴鵰的影片中,見過幾張他晚年的側臉鏡頭,現在,小廖的臉與李鳴鵰的臉重疊在一起,我不得不驚訝血緣的連結力。李鳴鵰的臉,也疊在我幾個伯伯臉上,不只是臉,那抿嘴唇的方式,他們竟然有如此相似的表情。
 
  我回顧小廖的一生,想著自己與小廖極不相像,而此時我在小廖的臉上,看見了自己的臉。
 
推薦序
 
攝影如此庶民,故事不必偉大
陳佳琦
 
  回想起來,認識廖瞇已經是五年前,編輯昀臻將我們約在一起。《滌這個不正常的人》剛出版不久,當時對這本書,找不到修辭,找不到文學批評的方法予以名狀。裡面並存疏離的觀察與冷,以及細到不能再細的親情與熱,讓我很訝異,怎有一本書如此寫親人、寫狀態。
 
  廖瞇說,台灣前輩攝影家李鳴鵰是她的三叔公。我很開心。台灣攝影史長期缺乏田野調查與史料挖掘,若有攝影家後代願意追索,再好不過。畢竟我們這些研究者只是路人,仰賴緣分,查不下去半途而廢皆是日常,老想挖人族譜,自身一無所知,硬碟塞滿各種沒下文的干卿底事他人事。
 
  一開始,廖瞇的確想以李鳴鵰為主角,有時晚輩對先人成就所知比研究者少,很正常。最初我回覆廖瞇的各種詢問、介紹可聯繫的史料前輩、描述五○、六○年代的時代氛圍、攝影環境,以及李鳴鵰的歷史定位,當然也包括自己的想像或臆測。譬如,能在戰後初期創辦《台灣影藝月刊》、引進知名的三菱月光相紙,我老早想過李的事業一定做很大,他的所謂「風格」可能也與試驗相紙有關。但這些皆無史冊記載,傳統評述都把焦點放於李鳴鵰的攝影作者身分上,談他照片中的光影表現、談他為攝影學會的付出,卻很少看到攝影家在產業面或社會性的一面。還好廖瞇挖下去,透過父母的人生、透過家族長輩的口中,總算讓我們得以窺見、想像一下李鳴鵰的事業規模。
 
  五年間,不是沒有懷疑過此書能否完成。畢竟此路多艱,調查做了也可能寫不出什麼,或最終只好用想像腦補空缺。但廖瞇不是要走虛構的路線。猶記得她形容自己寫《滌》時,自述方法有點像在拍紀錄片,只能走下去,不到最後可能都不知道會寫到哪裡。我佩服拍紀錄片的人,拍片需要很強的執拗,她的自覺,使我的相信大於懷疑。
 
  她最初也問我找暗房師傅,心想「真假?你是不用這麼認真,但我欣賞你的態度。」漸漸,我有感於她的「想要知道」超過我的預期,想知道很多很多跟攝影有關的事,我常想「你又不是要做學術,真的要這麼栽進『攝影』裡嗎?」但我也看得出來,廖瞇的「想知道」不是那種只為了完成一場有目的的書寫、而快速畫出一個「知道的邊際」的那種「想知道」而已,她的「想知道」十分厚工(kāu-kang)、不帶投機,充滿對未知的好奇。因此看她東西南北跑、四處追索,我確信她一定能忠實處理好口述和訪調,可如此一來,卻更預感她將寫得很辛苦。
 
  第三年,我收到一個版本,一篇夾雜著後設視角與調查細節的真實敘事。那是廖瞇花了很長時間探索的攝影之無史、無線索地帶之後的成果,比較接近一份調查報告。我們通了近一小時電話。感謝廖瞇,她完全接受我的直言,如此固執且有毅力,沒有被我的實話擊敗。也因為這樣,手上的這本書,讓我完全能夠想像後來一年多的時間裡,她經歷了一場何其困難的大規模改寫。欣喜的是,廖瞇最終捨下難以建構的英雄敘事,讓家族的攝影巨人三叔公不是主角,而是重要的引子,牽引出的是一段庶民小廖與阿美揮汗奔忙的賺錢養家人生,也讓我們看見消逝的影像產業時代。
 
  長長兜了一圈,廖瞇找回了自己的血與骨,自己所擅長的敘事語調。
 
  年過四十的人應該還有印象,一九八○年代之後大街小巷開起一家家彩色快速沖印店,到了九○年代中期算是高峰,拚速度比吸睛,沖印店櫥窗裡常見一台大大機器,不斷吐出長長一串的彩色照片,觀光旅行、家庭紀念、普通歡笑……,延伸到機器另一端,照片一張一張裁斷。「要洗什麼尺寸?三乘五?四乘六?」老闆會問,然後叫你四十分鐘後就可以來取,連一集八點檔連續劇都還沒看完就好了,沖洗一卷大概一百多塊,老闆會給你個紙袋,裡面裝有三十六張底片袋跟一疊彩色照片,再附上一本小相本,自己回去裝,封面印有店名和品牌系統:柯達、富士、柯尼卡……
 
  媒介變化如此迅速。數位時代來臨後,快沖店漸次退場。機器報廢更替,底片換成記憶卡,手工修片代以電腦軟體,沖印變成列印。科技帶來技術與產業,帶來生計;但是也能奪走技術與產業,拋下失去市場的人。不論寫真館、照相館、婚紗攝影還是快速沖印,照相沖印產業經歷了千變萬化,但在漫長的上一個世紀裡,這一行終究是一個頗能賺錢的行業。可如今,這個產業幾乎消失無幾,或轉換為工作室型態。
 
  小廖與阿美不是攝影師,他們只處理技術端,與產業緊密結合、一同起落,這也是他們看似不重要卻又重要的地方。這是一段家族故事,也是一段時代故事。若說起家族書寫與工業,也許還能想到近十來年如吳億偉《努力工作》、鄭順聰《家工廠》等散文或小說。但是《小廖與阿美的沖印歲月,還有攝影家三叔公》在看似沒有太多文學技巧的平凡中,卻比起小說或歷史書寫導入了更多層次的產業變貌,廖瞇混合自身與親人的記憶,為史料太少的攝影往事注入一股鮮活的能量,那也是小廖與阿美的能量。
 
  《小廖與阿美的沖印歲月,還有攝影家三叔公》可以當成攝影逸史來讀,也可以當成家族書寫來看。攝影在這時代,由於被美術館所接納之故,常常被想像得偉大了。但其實攝影是如此庶民、如此凡俗,大多數的人使用它只是為了記錄生活,沒有什麼特別。書寫攝影更沒有特定的方法,比起偉人傳說,也許需要更多的常民歷史。就像這場因為李鳴鵰而開啟的追索,讀著讀著,最終觸動人心的,還是小廖與阿美的顛仆闖蕩、日常瑣碎。
 
  廖瞇的筆法使人感知,而非解釋意義。事實上,按照歷史學者海登・懷特(Hayden White)賦予的觀點,就是像我這樣的歷史研究者,並不擁有如何講述過去的專屬權。人人都可以是自己的歷史學家。就像作者經由「我是他們用洗照片養大的,卻對他們的工作一無所知」的一番頓悟,從無知到有知,舉重若輕地補充了知識學者所無法呈現的「歷史」。
 
  陳佳琦,嘉義市立美術館館長,攝影及影像史研究者,國立成功大學台灣文學研究所博士。研究興趣包含攝影史、紀錄片、台灣文學與視覺文化。曾參與多項展覽及攝影史研究計畫,亦曾任二○一六至二○二四年間台灣國際紀錄片影展初選評審。著有《臺灣攝影家——黃伯驥》(二○一七)、《許淵富》(二○二○)等。
 

詳細資料

  • ISBN:4719025012733
  • 叢書系列:綠蠹魚
  • 規格:平裝 / 256頁 / 14 x 20 x 1.65 cm / 普通級 / 單色印刷 / 初版
  • 出版地:台灣
 

內容連載

2 西門町的小廖,羅東的阿美
 
問媽媽寫到她,要叫她什麼呢?阿美好了,「阿bí。」台語發音。阿美,一九五三年生,「小時候大家都叫我阿美。」家裡有五個小孩,她是中間那一個,「連我弟都叫我阿美。」阿美出生在宜蘭羅東,小時習舞,獲獎無數,這是後來我看照片才知道的,如果沒有照片,我大概不會相信媽媽以前跳舞。
 
「我跳舞很認真啊,常常跳主角。」阿美說。認真就可以跳到主角?我還以為跳舞比較看天分。我看著媽媽跳舞時的裝扮,「這是跳民俗舞蹈嗎?」「可以這樣講吧。」阿美說。
 
家裡的阿美相本,有小時候的,上台北讀書工作的。小時照片都是黑白照,尺寸不一,不像後來彩色沖印時期都是三乘五或四乘六那樣整齊。阿美真的很會整理東西,想想她小時住羅東,大學上台北,後來跟我爸結婚,搬到高雄,生我時回台北,沒多久去羅東,之後又下高雄工作,再跟著我爸去台南種菇,最後搬回高雄。這樣前前後後奔奔波波,她小時候的照片都還留得好好的,不僅還在,且全數整理到精裝大相本裡。
 
而小廖幾乎沒有小時照片。我爸說可以叫他「小廖」,「我們家四個男生嘛,我最小,大家就叫我小廖。」小廖,一九五○年生,老家在台北西門町,近今日紅樓。原本以為小廖有個開設照相材料行的三叔李鳴鵰,洗照片容易也便宜,他的照片應該不少,但並沒有。
 
從前對小廖的想像是:因為喜歡拍照,所以走上沖洗照片這途。結果小廖說,他去三叔的公司上班之前,沒有拿過相機,他是先學會了沖洗照片,才開始拍照。原來小廖跟李鳴鵰一樣,李鳴鵰是先學會了修片,開始賺錢存到錢之後,才為自己買了台雙眼相機。
 
「以前相機很貴啊。」小廖說他第一台相機也是雙眼,一台三千多,牌子忘了。一九七○年代的三千多,大約是小廖一個月的薪水。單眼相機就更貴了,他的第一台單眼是奇農(Chinon),一台要一萬多塊錢。

會員評價

5
4人評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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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則書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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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v.2
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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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5/06/01
幾天前富士剛發布一款新的相機FUJIFILM X half,要談硬體規格,不算頂尖高檔;不過這款相機的設計核心概念是要復刻早期底片相機的使用經驗,而且是復刻到最早半格的複式鏡頭相機的樣式,拍照開始前設定一個最大拍片數(假設成拍一卷底片有一定張數的概念,傳統135底片約36張,它最多可以設定到880張),要全部拍完照之後,利用專屬的APP才能觀看照片拍出了什麼,而且以類似底片印樣的方式看片,使用相機拍照,每拍完一張照片後要撥捲片桿才能拍下一張...

果真復古是門生意,底片相機已經是上一世代人的使用經驗了,尤其是攝影這樣的經驗,現在來復古過去底片機時代的拍攝情節,講得超有文青感的:一趟行程,要考量行程天數、行程內容來估算要帶多少底片,每一個行程點大概只能用掉多少底片都給細思量,行程地點有沒有可以買底片的地方?然後已經拍完的底片會放在隨身行李,行李可以掉,拍完還沒沖洗的底片萬萬不能!等底片沖洗完成印像後,做在燈箱前仔細看底片或是剛沖洗出來的照片,邊看照片腦袋裡又快速的把剛經歷過的行程重新瀏覽回顧一番,這樣行程結束可以完整的複習的體驗方式,在數位時代即拍即看的環境經驗中是迴然不同的。

這幾年底片相機在小眾文青裡又熱鬧了起來,PENTEX直接開發了一部全新的底片機來;不過現在底片跟沖印的價格相當驚人,也容易斷貨,富士直接用數位相機來模擬底片相機的種種,甚至還設計了不小心打開底片蓋或是底片過期的濾鏡效果...,算是兼容了底片機跟數位機二者的特色。

逛到這本書,看到書封的文字介紹,沒多思索就帶回家看了,對我們這種長年累月一直習慣拍照攝影的人,同時真的是從複式鏡頭這樣一路演變手邊相機到現在幾乎是抓著手機拍照的我們,這是一個頗吸引人的題材,這本書幫我們回顧了台灣整個攝影環境是如何一路走來的!

書名裡的三叔公就是台灣早期的前輩攝影家李鳴鵰,讀了書我才知道當年幾位前輩攝影家也是台灣這近世紀來底片販售以及沖印的最大後勤經營者,幾乎主宰了整個台灣的攝影消費產業。天啊!別說獨攬市場,光幾分天下聽起來就驚人,台灣慢慢富裕起來,相機逐漸普及成為人們休閒旅遊必備,真不知道當時的市場規模有多大。

書本介紹了台灣早期相片手工沖洗、機器沖洗一直到快速沖印的大爆發,在某個程度上也把台灣的一塊歷史軌跡給拼上了。作者的父母也是這個產業的經歷者,透過對父母的訪談,進而進行資料收集與其他當事人的訪談,道出了台灣整個照相攝影市場的樣貌,雖然大多數的歷程都是以在台北的為主的故事對我來說算是陌生,但是對比早期我在台中時底片送洗的經驗基本上是一致的,照相器材行收件,要個一到兩天才拿的到沖洗好的底片跟照片,取件時再加洗,拿回第一次沖洗的照片,底片再送加洗,然後再隔一兩天去取件,算一算一次拍照到沖洗成需要的照片得跑二至三趟。到了快速沖洗的時代那就完全不一樣了,通常半天就可以搞定全部,書中說到,底片時代台灣的快速沖印店的家數到1994年時來到三千多家,當時的小七的家數才剛破千沒多久。

 當然這樣的市場初期獨壟市場,快速沖印照片就像印鈔票一樣,不少人紛紛也投入或加盟,跟現在的加盟一樣,買機器也要綁定藥水跟相紙,快沖店家數多競爭開始激烈,也就進入了價格戰,再來就是設店的地點,我的記憶中,當時還沒有挑剔到哪一家沖印出來的相片品質好壞的問題,幾乎就是我家旁邊的快速沖印店就解決了。

進入數位相機時代,照片也已經不再以感光相紙跟化學藥水沖洗了,不過這個產業也真實的再台灣活絡的幾十年,而且忠實的記錄了生活在這個時期的每一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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