諸神史詩：繪畫中的神話

前言
農神吞噬其子︱法蘭西斯科﹒德﹒戈雅
農神吞噬其子︱彼得﹒保羅﹒魯本斯
朱庇特與忒提斯︱讓﹒奧古斯特﹒多明尼克﹒安格爾
赫拉︱路易-雅克﹒迪布瓦
海神的凱旋︱菲利波﹒丹傑利
帕拉斯﹒雅典娜︱古斯塔夫﹒克林姆特
狄阿娜出浴︱弗朗索瓦﹒布歇
阿波羅和派森︱約瑟夫﹒馬婁德﹒威廉﹒透納
維納斯的誕生︱桑德羅﹒波提切利
珀耳塞福涅的歸來︱弗雷德里克﹒萊頓
普羅米修士︱古斯塔夫﹒莫羅
美惠三女神︱拉斐爾
花神︱提香
巨人族的隕落︱朱利奧﹒羅馬諾
酒神女信徒之舞︱夏爾﹒格賴爾
赫拉克勒斯勇鬥涅墨亞之獅︱法蘭西斯柯﹒德﹒蘇巴朗
赫拉克勒斯與蛇怪許德拉︱古斯塔夫﹒莫羅
受傷的阿瑪宗人︱弗朗茨﹒馮﹒施圖克
赫拉克勒斯和涅索斯之衫︱法蘭西斯柯﹒德﹒蘇巴朗
彌諾陶洛斯和死去的母馬︱巴勃羅﹒畢卡索
獨眼巨人︱奧迪隆﹒雷東
那伊阿得斯的嬉戲︱阿諾德﹒勃克林
浴女， 或睡在泉邊的仙女︱泰奧多爾﹒夏塞裡奧
帕納塞斯山︱拉斐爾
誘拐歐羅巴︱龐貝繪畫
朱庇特與伊俄︱柯勒喬
勒達與天鵝︱委羅內塞
達娜厄︱丁托列托
阿波羅追逐達佛涅︱喬凡尼﹒巴蒂斯塔﹒提埃坡羅
達那伊得斯︱約翰﹒威廉﹒沃特豪斯
珀耳修斯解救安德洛墨達︱龐貝繪畫
西西弗斯︱提香
帕里斯的評判︱尼克勞斯﹒曼努埃爾﹒多伊奇
帕里斯的評判︱讓-安東莞﹒華托
卡斯托耳和波魯克斯解救海倫︱萊昂﹒科涅
舟發西苔島︱讓-安東莞﹒華托
死之島︱阿諾德﹒勃克林
皮格馬利翁和伽拉忒亞︱安﹒路易﹒吉羅代-特裡奧松
潘朵拉魔瓶前的夏娃︱讓﹒庫贊
伊卡洛斯的墜落︱彼得﹒勃魯蓋爾
傷悼伊卡洛斯︱赫伯特﹒詹姆斯﹒德雷珀
有俄耳甫斯和歐律狄刻的風景︱尼古拉﹒普桑
俄狄浦斯解開斯芬克斯的謎語︱讓﹒奧古斯特﹒多明尼克﹒安格爾
帕里斯和海倫之愛︱雅克-路易﹒大衛
阿喀琉斯和阿伽門農之爭︱喬凡尼﹒巴蒂斯塔﹒高裡
安德洛瑪刻的悲痛︱雅克-路易﹒大衛
喀耳刻把酒杯給尤利西斯︱約翰﹒威廉﹒沃特豪斯
俄瑞斯忒斯的悔恨︱菲力浦-奧古斯特﹒埃內坎
憤怒的美狄亞︱歐仁﹒德拉克洛瓦
埃涅阿斯向狄多講述特洛伊的陷落︱皮埃爾-納西斯﹒蓋蘭
厄科與那耳喀索斯︱尼古拉﹒普桑
那耳喀索斯︱卡拉瓦喬
薩賓婦女︱雅克-路易﹒大衛
薩福在勒卡特︱安東莞-讓﹒格羅
希臘羅馬神名對照表
本書涉及的畫家
參考書目
圖片版權

乍看之下， 神話的定義再簡單不過。法文中的“ 神話” 一詞來自希臘文mythos （μ θος， 意為“ 傳說”） 和logos（λ γος， 意為“ 言”）。換句話說， 神話即洪荒時代的故事。那時混沌初開， 世界伊始， 眾神誕生， 巨人相爭。之後， 脆弱卻機敏的人類出現了， 由或有神助或被神欺的英雄帶領著。抵抗恐懼， 理性的努力首先， 神話向人類解釋了世界， 使人類能夠安心。這世界如此荒謬，人類往往莫名就會死去。如果不將風暴、火山噴發、雷電、地震等自然災害看作神之憤怒的體現， 世界就只剩恐懼和茫然。神話正是將自然、神、人類三者結合起來， 提出道理以抵抗命運的荒誕。通過書寫神話， 人類很早就體現出智慧。

世界上所有地區都發展出了豐富而複雜的神話體系， 不過論繪畫表現， 希臘羅馬神話還是領先於其他，原因在這裡難以詳述。當然，北歐神話中的奧丁、索爾， 東方神話中的吉爾伽美什等神祇之名同樣如雷貫耳， 但普及程度依然不能和希臘的重要神祇相比， 而且羅馬又繼承了希臘的神譜。至於其他富於古老神話的國家和地區， 如中國、印度、埃及、中東、美洲、非洲、大洋洲等， 這些地方的神話的普及性也不能與古希臘神話的普及性相比較。 出處問題神話卷帙浩繁， 史學家不能單憑《聖經》《古蘭經》《唐﹒吉訶德》《雨果文集： 歷代傳說》等一以蔽之。希臘神話是通過無數文學作品流傳下來的， 陶瓶畫也起到了一定作用。更加困難的是， 這些源頭有時相去甚遠， 除了一點是共通的—世界最初都是一片混沌。這是幾乎所有傳說的起始， 大地女神（希臘人的地母蓋亞） 即從中誕生。從歷史的嚴謹出發， 最好以最古老的資料為准，尤其是荷馬的兩部史詩《伊利亞特》和《奧德賽》，以及赫西俄德的《神譜》。這三部作品可追溯至西元前8世紀。《伊利亞特》描寫了特洛伊戰爭， 而《奧德賽》則記述了奧德修斯的漂泊， 兩部作品距今已快三千年， 但依然經久不衰。《神譜》的知名度則相對較低， 這裡需要簡單說明一下。

這部作品不是《聖經》那樣的經文， 也不是《伊利亞特》那樣的戰爭史詩， 但這部令人驚奇的詩篇一直是所有正規神話研究的基石。原本只是個牧羊人的赫西俄德奉繆斯女神之命唱頌神的故事， 從眾神誕生之前的世界開始， 那時只有混沌之神卡俄斯， 之後才有了地母蓋亞、黑暗之神厄瑞玻斯、愛神厄洛斯等原始神， 夜神、死神、 幽冥之神也漸次產生…… 經過可怕的爭鬥， 宙斯戰勝了巨人和泰坦神族， 還有父親克洛諾斯， 最終成為眾神之王。他選擇永居於希臘最高峰—奧林匹斯山之上，以公正、秩序、和平為基礎統治世界。而古羅馬則有維吉爾的《埃涅阿斯紀》和奧維德的《變形記》， 同樣也是極負盛名的神話資料。維吉爾欲與荷馬比肩， 在《埃涅阿斯紀》中講述了神話中羅馬人的祖先、特洛伊英雄埃涅阿斯的經歷。這部長詩作于西元前29—前19年間， 分為十二卷， 從特洛伊陷落到征服拉丁姆， 前所未有地展現了羅馬諸神的事蹟。而《變形記》則集合了許多故事， 寫於基督教時代的黎明， 文筆之美無可比擬。奧維德全面更新了神譜， 從最初的混沌到奧古斯都封神， 動人的象處處可見： 巨人與眾神、怪物與女神、仙女與英雄、俄耳甫斯與赫拉克勒斯、羅慕路斯與畢達哥拉斯！

這是極寶貴的資料， 詩人以無比的認真嚴謹記錄了那個時代。畫家面對神話寶庫現在， 中學已不再教授古希臘語和拉丁語， 古典神話和現代圖像之間的聯繫也沒有那麼緊密了。但16至19世紀， 無數畫家從古典神話中汲取靈感。遠至龐貝古城的壁畫， 近至畢卡索的作品， 以神話為主題的繪畫如繁花盛開。我們不能苛求一本書盡述浩瀚的神話世界， 但通過五十多幅繪畫， 還是可以讓讀者略知其味。這些作品按神話的先後順序排列， 從宇宙創生到古代史詩，從第一代神祇到荷馬、維吉爾歌頌的英雄， 每一件作品都因代表性和美而入選，並配有圖解，從神話和藝術兩個角度來評論、解讀。這些傑作不僅賞心悅目，更可以讓讀者瞭解， 對神話的看法雖然隨時間而演變，但從未被質疑的是， 這種對蠻荒時代的描繪讓每一個人著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