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編者的話】白色巨塔裡的迷糊帳
在台灣,要說醫學院吸收了台灣最會念書、數理拔尖的學生,大概沒有人會反對。
但這群聰明人齊聚的白色巨塔裡,卻一直有一個算不清楚的迷糊帳:長達二十四年,台灣的大學醫學系自費生招生名額,不能超過一千三百人。
台灣須改變瞎子摸象劇
直到今年,這個閘門被挑戰了,三校公費「學士後醫學系」開辦招生(見82頁)。雖然只有六十九人,但公費後醫系的成立引發醫界全面反彈,認為猶如打開潘朵拉盒子。(見68頁)
這是當前醫界與教育界最熱議的話題。醫生是為了救人而存在,在兩方的爭執中,我們選擇從根本問起:台灣到底需要多少醫生?因為這將關乎醫療的品質與國民的健康。
既然一千三是眾人膜拜的聖杯,資深副總編輯林倖妃與資深撰述彭子珊就從這裡追起。為什麼是一千三?
我們一路找,發現監察院去年也問了相同問題,結果教育部和衛福部都回應,年代久遠,已找不到當時的計算根據。
問題是這筆迷糊帳卡住、扭曲了許多事。
譬如:標榜要訓練醫學科學家的後醫生,本應留在醫學中心研究困難疾病,畢業受訓後卻得去偏鄉服務六年。只因教育部、衛福部無法平息醫界反彈,最後用偏鄉公費生的六十九個名額,所以新設的後醫系都是公費生,都得去偏鄉服務。
從國際數據看,台灣不論是每萬人口平均西醫師數或醫學生數,都是偏低的;我們也時不時聽見血汗醫護的吶喊。
但新冠疫情後,不少基層診所面臨倒閉壓力,也是事實,如果放任太多醫生過度競爭,的確可能衍生過度醫療的弊端。
但不論如何,「台灣到底需要多少醫生」都不應該變成一個毫無總體思維,只有政治角力的瞎子摸象劇。
這不是台灣獨有的現象。
十四年前,日本因為一位被八家醫院拒收的孕婦,在尋找第九間醫院的路上遭遇車禍,胎兒最後不幸身亡,這樁悲劇催化了強烈的民意壓力,才促使日本醫界鬆綁醫學生限額。(見91頁)
台灣再過三年就要進入超高齡社會,我們的醫療與醫護人員需求,應該盡速盤點。
百年波音的教訓啟發
最後,推薦波音的失敗故事。原本遙遙領先競爭者的波音,一場併購卻根本改變了企業的DNA。(見124頁)
未來每月,《天下》都將有一個知名國際企業個案解析,與天下個案精讀交替,希望幫助讀者面對管理現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