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度諮商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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進入科學之城的門票
美國西部——和那裡的孤山、峽谷、沖溝、懸崖和陡坡——也許是地質學家的天堂,不過在太陽曝曬的地區,即便遮蔭處的氣溫都可高達攝氏45度,岩石也會造成手指燙傷。不知怎的,地質學家葛羅夫˙卡爾˙吉伯特卻能在每一個炙熱的下午持續工作。即便在7月某日穿越死亡谷,他還能在日記上寫下一個冀望之詞:「微風」。

地形測量員為了進行三角測量,跨越一座又一座的山峰,也因此欣賞到美國西部最美麗的景觀。因為他們奮力將笨重的三腳架扛過尖銳的山脊、搬上垂直峭壁,所以這是他們應得的獎賞,不過他們的第一眼往往也是透過經緯儀瞇著看,替地圖製作人員讀出角度,很少有機會好好享受風光。他們爬上強風吹撫的峰頂以後,會用鋼釘將三腳架固定住——不過這鋼釘同時也是在低海拔地區殺死響尾蛇的工具。

在海上,美國魚類委員會船上的科學家在一大網濕漉漉的奇異生物中揀選,蒐集著美國海洋生物學的初次成果。隸屬陸軍通訊兵的資深陸軍中士透過電報線路聯繫著前哨基地,研究著氣壓計並審視著天空,成了世界上第一批官方天氣預報員。在強勁的墨西哥灣暖流中,美國海岸測量處的海軍軍官讓布萊克號研究船下錨停泊164次,以將先進的測流計深入海洋進行測量,停泊處水深有時甚至超過4公里。

簡言之,那是由政府領導科學發展的黃金年代。每到秋天,探險家會在某一個嚴寒清晨,邊打冷顫邊慢慢爬出他們的野牛皮大袍,收起帳篷,將器材打包,把收藏放入大板條箱,朝著最近的軍需站前進。回到華盛頓特區,梳洗乾淨以後,他們整個冬天都會待在首都替化石編目,撰寫報告,在地圖上標記最高點、淺灘與探測水深,等待下一季的國會撥款,好回到自己的騾子身邊進行田野調查。

然而,在冬季的夜裡,他們也會去劇院欣賞演出,或是前往約翰˙威斯里˙鮑威爾於1878年在自家客廳針對科學界人士成立的宇宙俱樂部,在壁爐旁一邊聊天,一邊享受著雪茄與威士忌。十年後,宇宙俱樂部遷往拉法葉廣場,在白宮對面有了自己的家,鮑威爾少校成了甫成立之美國地質調查局的局長——負責替公共土利測繪地圖與分類的工作,並兼任史密森機構的美國民族學局局長,領導全美考古學家與人類學家。此雙重任命的狀況,讓鮑威爾成為華盛頓特區權力最大的人物之一。

隨著這樣的執掌,鮑威爾也必需面對來自國會的批評聲浪。「付錢給這些研究科學的人去抓蟲子。」許多人埋怨道。「付錢給他們弄幾張彩色地圖出來。」鮑威爾無視這些無端指摘,抱著常識與文明的態度,以這段對純科學的讚言替政府協調的探險計畫提出辯護:「學術能培養學術,智慧能帶來更多智慧,發現能引發更多發現。」

然而在他平靜的外表下,鮑威爾實際上非常注意公眾輿論——尤其在出狀況的時候。

深入冰凍的北方
1879年7月,珍妮特號駛出美國金門海峽,轉向北方朝北極圈駛去,尋找能將它帶到北極的溫暖洋流。然而,在它通過白令海峽不久以後,就遇上北極浮冰群,而且很快就被浮冰包圍,動彈不得。這些明星船員利用經常費用運轉了兩個長達六個月的冬天,最後在1881年6月受浮冰撞擊,船員被迫跳上救生艇。

在橫越拉普提夫海與西伯利亞荒蕪海岸期間,20名船員喪生,只有由總工程師喬治˙梅爾維爾(George Melville)指揮的救生艇,搭載著12名船員回到美國,爾後,一名船員自殺,另一名則進了精神療養院。

1884年,梅爾維爾登上另一艘船西地斯號,前往格陵蘭島西部的冰冷海域出任務。船長溫菲爾德˙史考特˙施萊(Winfield Scott Schley)的目標是營救原由25人組成的富蘭克林夫人灣探險隊,該隊伍在三年前於距離北極僅有800公里遠的加拿大艾厄士米爾島設立科學研究基地,不過在幾次補給任務失敗以後陷入困境。施萊與梅爾維爾最後終於在沙賓角找到了探險隊隊長阿道夫斯˙格里利中尉(Adolphus W. Greely),以及其餘擠在帳篷裡取暖、幾近餓死的五位隊員。

在謠言不可避免地傳開以後,芝加哥論壇報哀痛地表示,「北極探險太過浪費金錢與生命。」(見第24頁側欄)紐約時報也對此表示同意:「即便在有利條件下,這仍舊是個得不償失的遊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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