宛若卿低頭行了一禮:「雕蟲小技罷了,舅舅見笑。」
她這一聲「舅舅」叫得甜美,耶律西聽得心中舒服,忍不住大笑起來,「阿拓,這個太子妃比你前面三個討喜多了,果然東陵多得是識趣的女子啊。」
見他高興,宛若卿忙笑道:「舅舅抬愛了,初次見面,無塵也沒什麼可獻給舅舅的,就借花獻佛,給舅舅倒杯酒吧。」
宛若卿上前,給耶律西倒上一杯酒,笑道:「太子殿下經常在妾身面前提起舅舅的英姿,因此一直十分仰慕舅舅,這杯酒是無塵敬心中的英雄一杯。」
好話人人愛聽,就看會不會說。而耶律西也是平常人,聽得這話自然十分受用,加上說話的是千嬌百媚的少女,更讓他心花怒放。
「喝,該喝!」說著,他拿起酒杯,一飲而盡。
「舅舅好酒量呢,不虧是大漠雄鷹。」宛若卿笑起來,再滿上一杯,「無塵這曲跳給大漠上最神勇的英雄看。」說罷,她將倒滿酒的酒杯頂在頭上,快速旋轉起來。
赫連圖的神色如舊,彷彿一切都不在他眼中,而裴澧夜的臉色極黑。好在大家的目光都集中在宛若卿身上,耶律西則是一直大笑,看來被哄得很高興。
據說這位西涼大將軍今年已經五十多歲,膝下有三個兒子,卻沒有女兒。沒有他親近女色的傳言,所以只能用少女崇拜來作為接近他的武器。
這個年紀的男人正在擔憂垂垂老去,若知道有年輕女子崇拜他,一定能飄飄然起來。
耶律家的勢力在西涼盤根錯節,並不是死一個耶律西就能解決,必須從內部分化他們。
一場胡舞跳下來,宛若卿頭上頂著的杯子滴酒未灑,她拿了下來,遞到耶律西面前,「舅舅請喝。」
「好,呵呵呵,東陵國主幫阿拓你找了個好媳婦啊。」一旦忘形,耶律西總會叫赫連拓的小名。
赫連拓有些無奈,不過這個舅舅對他很疼愛,倒也不發作,只是呵呵地笑。
一夜笙歌,翌日,御世國大將霍格和西涼兵馬大元帥耶律西順利完成交接,啟程前往白水城。
宛若卿坐在馬車中,看耶律西帶來的五萬大軍,兵強馬壯,儼然有序。這耶律西倒是個帶兵的好手,只是,正因為這個原因,也增加了剷除的難度。
不過昨夜觀望之下,她卻覺得這個耶律西好大喜功,愛聽奉承之話,且得意容易忘形。這人,只要有缺點,便一定可以攻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