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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譯聊齋誌異選(八)

新譯聊齋誌異選(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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詢問附近的居民,居民說這個宅子過去的主人中曾有一個少婦上吊而死,那少婦的年齡容貌,與小偷所說的完全相符,這才知道那少婦原來是鬼。民間傳說,突然死亡的一定要找替死鬼,真的是這樣嗎?
 
【研 析】
〈商婦〉寫一商人婦自縊而死,鄰人遭疑問斬,經一小偷揭明真相,方才免除冤枉無辜的故事。
 
這個故事一開始寫得頗具喜劇色彩。商人將到遠方經商,從一富人家裡借了幾百兩銀子。這一情況被一位小偷看見了,所以他預先藏在商人家裡,想等商人回家後找機會偷盜他借來的銀子。看到這裡,我們很為商人擔心。如果是自己的財產被小偷偷去也就罷了,現在是借來的銀錢將要被小偷偷去。如果此事真的發生了,這位商人說不定會因賠償不起而自殺。可是,我們的擔心是多餘的,因為借錢的當天就是利於出行的良辰吉日,商人沒有回家,帶著借來的錢直接出發走了。這一點,小偷並不知道,他還在人家房屋的角落裡躲藏著,做著他的發財夢呢。看到這裡,讀者們就會露出開心的笑容,笑話這位小偷的蠢笨與可憐。
 
可是接下來我們就有點笑不出來了。從白天等到夜裡,商人還不回家,商人婦在床上輾轉反側,似乎很難入睡。看到這裡,我們似乎預感到將有不測之事發生。不幸的事情終於發生了,倒不是小偷對商人婦做了不利之事,而是從牆壁上的小門中出來一個年輕貌美的女子,手拿一條長帶,逼迫商人婦上吊。商人婦雖然極不情願,最終還是懸樑自盡了。到這裡,文章開頭的喜劇氣氛已經蕩然無存,讀者感到的是滿紙的恐怖悲涼之氣。
 
商人婦是怎樣死的,小偷是看了個清清楚楚。可是,別人卻並不知道實情。所以,縣官就一廂情願,認為是鄰人作案,屈打成招,不日就要問斬。這位縣官確實是一位昏官,想一想,如果是殺死人命,那可能和鄰人有關;商人婦是上吊死的,怎麼會和鄰人有關係呢?
 
好在這位小偷雖然不是什麼好人,卻還有幾分男兒血性、丈夫本色。為了不至於冤枉好人,他到官府自首,寧願自己坐牢受刑,也不忍心看著無辜者受死。可是,事情還沒有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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