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距離太過遙遠,我分不清何者是馬洛里,何者是厄文,但除了他們之外,不可能有人在這個高度。
但是──
他們是否稍嫌慢了些?我心中湧現這樣的疑問。
如果兩人按照預定行程在早上出發,這時應該到了更前方。這個時間,他們即使逼近峰頂,距離僅剩一步之遙,也不足為奇。難道是出了什麼問題,導致他們延後出發嗎?說不定是正要出發時或登山途中,氧氣呼吸器沒有順利運作;或者連結呼吸器和氧氣瓶的氣瓶閥因為雪而結凍了。很可能是花了時間在修理。視情況而定,兩人或其中一人也可能不靠氧氣瓶行動。
說不定是在攀爬途中,遇上了棘手的地方,花了不少時間才突破。
有幾塊接近山稜的岩石上積著剛下不久的雪。如果小岩石堆疊在傾斜的一頁岩上,而小岩石上又積著新雪,將會是相當危險的對手。說不定是為了避開它而延誤了時間。此外,也可能是這幾個原因都發生了。
不過話說回來,仍不改兩人大幅落後預定行程這個事實。
即使一路順遂,要爬上峰頂,並在天黑之前回來,大概也很勉強……
帶頭的黑影爬到雪上,接近大岩石臺階,他的身影不久之後便出現在那塊岩石上。
第二個黑影尾隨第一個身影,漸漸也爬上那塊岩石。
接著──
濃重的雲層再度包覆那幕景象,逐漸遮掩兩人的身影。
那就是我最後一次看到他們倆的身影。
2
一九九五年十一月七日二十三點二十五分
海拔七千九百公尺
睡不著。
即使閉上眼睛試著入睡,眼珠子卻在眼皮底下動來動去,絲毫沒有睡意。
打在外帳上的雪,就像結凍的石頭一般。那聲音不絕於耳。
雖說是睡覺,也不是一般的睡覺。
縱然昏昏沈沈地睡著,猛然回神看一眼手表,也才睡不到五分鐘;然後,又在不知不覺間迷迷糊糊地睡著;睜開眼看表,知道才過了三分鐘,而感到一陣愕然。這種情況持續反覆。
自從在這裡不能移動之後,已經過了三晚。
我還得在這個地方重複同一件事多少次呢?
我待在一頂小帳篷裡。從身體散發出來的水汽在帳篷內側凝結成堅硬的薄冰。一搖晃帳篷,薄冰便從帳篷面上剝落掉下。白天看溫度計,帳內是零下二十八度;現在沒興趣確認溫度,八成降至零下三十度以下了吧。至於外頭的氣溫,我完全懶得想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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