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回應的是1980 年代出現以人為主的發展觀,認為發展的關鍵不是國家經濟結構,也不是國際體系的中心邊陲,而是個體是否得到自由發展能力(development as freedom)。因此這種能力取徑,特別強調發展計畫必須能解開窮人能力的束縛,透過在地社會組織自下而上形成益貧(pro-poor)發展。這樣的「能力取徑」識別出貧窮的多重挑戰,因此讓許多國際發展方案開始更重視醫療、教育等社會文化因素,進而發展聯合國人類發展指數,使主流發展機構的關注焦點從國家所得轉移至個體政策。
早年的發展指標僅注重經濟面向,例如國內生產總值(Gross Domestic Product, GDP )或國民所得毛額(Gross National Income, GNI),被聯合國等國際組織用來衡量「最低度發展國家」(least developed countries, LDC)。這種以經濟為主的量化指標,也把發展窄化成為經濟發展,忽略犧牲社會和環境發展,因此也飽受批評,而各界也進一步探索如何把人類福祉、基本需求等概念納入指標中。1990 年聯合國發展署公告的人類發展指數(Human Development Index, HDI),就包含預期壽命、識字率、入學率等參數,於是可以觀察到部分中東油國雖有高所得,但在教育和醫療衛生等問題較多,HDI 排行就拉低。然而,HDI 本身也忽略國家內部的貧富差距以及性別差距,因此出現性別發展指數(Gender-Related Development Index, GDI)與人類貧窮指數(Human Poverty Index, HPI)等,以及因為全球治理、氣候變遷等議題興起,而研發出一些更多元面向的跨國指標,例如世界銀行的良善治理指標、倫敦智庫 New Economics Foundation 的快樂地球指數(Happy Planet Index, HPI)、2010 年聯合國環境規劃署的包容性財富指數等,可詳見表1-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