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文五社聯合書展
最好別想起

最好別想起

All Is Not Forgotten

內容連載 頁數 7/11
我很憤怒。不先岔題讓我坦白一下,故事繼續說下去也沒有意義。我很生氣尚恩‧羅根受了九個月的苦才轉診給我;我很氣珍妮‧克拉瑪接受那項療法後幾個月我沒有受雇觀察她。要是克拉瑪夫婦知道,接受過同樣藥物治療的人因此受苦,而且這座鎮上就有醫生在治療那個人,他們一定會更早來尋求我的協助。如果那樣,結果會如何呢?我可以告訴你:珍妮‧克拉瑪會好好研讀數學,而非研究自我了斷的方式;她不會拿刀片割破皮膚,劃進柔軟粉嫩的肌肉,再深入切開血管,直到血噴一地。
 
我說不上珍妮哪裡不對勁。成為精神科醫師這麼多年,我能說現在我只要看到就會知道嗎?既然這次坦白了,我也坦承吧,當時我極為困擾。明知情況有異,卻沒有去深究的立場,實在令人難以接受。我想知道為何沒有人治療她,我想知道為何她的表現與我預期不同。我想知道,為何我在她眼中看不到強暴的影子。不知道答案害我質疑自己和我的專業能力。得知事實時,我雖然很氣鎮上醫療人員的處置,但不能否認,我也鬆了一口氣。因為我的觀察沒有錯,而我非常樂於伸出援手。
 
珍妮還在住院時,夏綠蒂‧克拉瑪來見我。因為若沒有明確的治療計畫――固定的治療師和診療方案――馬柯維茲醫生拒絕讓珍妮出院,而夏綠蒂沒有立場反對。不管我們(包括湯姆和珍妮)如何怪罪她導致珍妮自殺未遂,她自責的程度都多上十倍。那個下午,她告訴帕森警探她找到女兒的情況,全身還沾滿女兒的血。雖然她成功隱瞞了鮑伯‧蘇利文的事,但我相信她表現出的悔恨並無虛假。
 
我和她坐在家屬休息室。一切彷彿似曾相識。我不敢相信這可憐的女孩又出事了。但克拉瑪太太這次很不一樣。我記得強暴發生那晚,她為了晚宴盛裝打扮,即使聽到消息,她依然很鎮定。湯姆‧克拉瑪就不一樣了,老天,他馬上就崩潰了,兩次都是,他立刻哭倒在地。這次,克拉瑪太太坐在沙發上,蹺著腿,非常淑女地盤起雙手――但她渾身發抖。我記得有看到她的右手擱在左手腕上,雙手擺在膝蓋,拚命想忍住不抖。我請她從頭到尾告訴我發生什麼事,她點點頭,很有禮貌地回了一句,「沒問題,警探先生。」我跟你說,在還沒找到那輛藍色喜美前我就跟這家人接觸好幾個月了,大概每隔幾個禮拜會連絡他們一次,跟他們報告調查的近況,也問問珍妮怎麼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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