語言檢定展_獨家特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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佛洛伊德與榮格:以心理動力說為詮釋觀點


佛洛伊德從未在著作中提到盧登,但他在〈論一個十七世紀附身精神官能症案例〉(A Seventeenth Century Demonological Neurosis,1923a)論文中曾用精神分析方式詮釋過一起驅魔個案。一個名叫克里斯多夫.海茲曼(Christoph Haitzmann)的巴伐利亞畫家在一六七七年來到維也納附近的瑪麗亞小教堂市(Mariazell),希望有人幫助他擺脫他與魔鬼所簽、為期九年、即將到期之兩紙契約所帶給他的幻覺和痙攣之苦。有如隆恩和盧登的案例,巴伐利亞的這個案例以死亡——海茲曼父親的死亡——以及親人轉變為可幻見的邪靈為起因。海茲曼用一系列畫作描繪了他亡父逐漸轉化為魔鬼的過程(這魔鬼長有一對乳房、手上還捧了一本打開的書)。透過驅魔儀式,海茲曼覺得自己擺脫了他與魔鬼簽定的那兩紙契約。然而,他最終並沒有重拾繪畫生涯,反而選擇了出家、走入修道院。

在佛洛伊德的詮釋中,這個案代表一個有精神官能症的人想要逃避那令他又愛又恨的父神意象—就是這意象使海茲曼無意識地抗拒失去親人和被棄的痛苦感受。佛洛伊德認為:海茲曼逃避了對生父的悼念責任,藉出賣靈魂給魔鬼來賦予自己一個新的角色、成為另一養育者的兒子和順臣,以便停留在傳統伊底帕斯情結中而無需在成人年紀為喪父感到痛苦。佛洛伊德也認為,藉兩紙契約以臣服於魔鬼父親的海茲曼採取了一種「陰性姿態」,讓他能以飽受威嚇的「兒子」身分自居達九年之久。這說法跟佛洛伊德在一九一一年論史瑞伯(Schreber)陰性策略的那篇著名論文十分相似,即使史瑞伯經歷到的心理問題是妄想症,而非關乎魔鬼的精神官能症。照佛洛伊德的看法,海茲曼的附身精神官能症(demoniacal neurosis)使他能繼續以家臣和兒子的次等身分自居並自覺受到保護,即使他必須為此付上高昂的心理代價並承受痙攣、幻覺、和創造力受阻的種種痛苦—這些痛苦在九年後終於匯為危機,把他引至以聖職為形式的另一種保護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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