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度心理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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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我唯一得到的答案。至少在西班牙時,他對我描述過,他如何在海上漂流數小時,儘管身上穿著潛水衣,冰凍的寒冷仍緩緩地湧入體內。有一次在喝了將近半瓶白蘭地後,他開口靜靜地說:那四個被他殺死的人身後,其實有許多親朋好友正為他們的死亡而哀悼。雖然這是逝者自己選擇的生活方式,但這事實完全無法為他們所愛的人帶來一點點安慰。
 
吃完燉飯後,我們決定去外頭散散步。一走到屋外,我們馬上改用英語交談。我們計畫隔天一早出發前往西埃納。大衛建議我們早點起床,打包過夜行李。現在還不是旅遊旺季,即使不事先訂房,應該還是可以找到下榻旅館。大衛希望能帶我參觀西埃納市政廳內著名的西蒙‧馬丁尼壁畫 。
 
我對歷史涉獵不深,不確定基多利奇歐騎馬攻入蒙特馬西 是否因此造就了一位英雄。也許就如大衛所說,這一切只取決於歷史學家的立場。我們站在城堡裡,新月的白光照亮了山腳下的小城。有隻黑貓跳到牆頭,然後停下開始喵喵叫春,不到一會兒工夫,馬上就有兩隻貓加入,一隻有灰色斑紋,另一隻是土黃色。貓咪們很明顯認識彼此。如果人類也這麼單純──只要嗅嗅屁股就能分辨這人是值得信賴或是得要小心應對的角色就好了。那隻灰斑貓開始對黑貓發出嘶嘶叫聲,接著大叫起來。有顆明亮的太陽花種子隨風掉到我手上,也打斷了我的貓理論。
 
某種程度來說,我們被迫在黑暗中緊靠著彼此。嗅覺似乎比起白天更加敏銳,彼此的輪廓感覺也更厚重真實。大衛將我抵著南塔的牆吻起我,雙手輕輕繞著我的脖子輕撫。蒙特馬西的居民已經看過一個金髮芬蘭遊客和拉諾特先生四處遊走──之後應該不會在城堡裡發現芬蘭遊客的屍體。為什麼我會產生這種想法呢?
 
當我們回到公寓後,大衛對我說時間已經不早,該睡覺了。但我並不睏,我的腦袋無法停止思考。躺在大衛身旁,我直到半夜仍無法入眠。我考慮著要不要吞一顆安眠藥,但隨即想起我必須保持清醒,才能在前往西埃納的彎曲道路上開車,並留意道路施工和車輛改道標誌。我最後一次看錶的時間是三點零六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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