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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歷史和政治之間
我從小愛好歷史。使我對歷史產生興趣的是小學時代的安田實老師。
安田老師是九州鹿兒島人,他認為自己是「熊襲」(日本古代傳說的種族名稱,居住於九州中南部)的後裔,以此自豪。他一臉連緦鬍子,身材魁梧。我當時年紀還小,不知道「熊襲」是什麼,感到很好奇。上課時常聽到老師提及「薩摩隼人」(對薩摩地方=九州武士之美稱)和西鄉隆盛。
上台南一中後,教歷史的是現任慶應大學教授的前嶋信次老師。前嶋老師當時是台南地區的歷史權威,每次發現或發掘到石馬、石碑,報上一定登出前嶋老師的談話。
後來進台北高等學校,聽鹽見薰老師講授東洋史和日本史,深受感動。鹽見老師站在台灣人這一邊,經常批判總督府的作風。
他考試時出的題目,都是「人種與民族」或「試論元朝衰亡的原因」之類的大題目,我的分數通常接近滿分。很遺憾的是鹽見老師在三年前尚任奈良女子大學教授兼附設高中校長時去世。
戰後我從學生變成老師,在台南一中(前二中)教歷史和地理。教育處指定的教科書內容陳腐不堪,我只把它當作補充教材,自己擬訂授課計劃。
中國史主要參考《物語東洋史》(出版社不詳),地理則專門活用富山房的百科辭典。學生似乎很高興,現在還有許多人對此覺得懷念。
因此,一九五○年四月我復學再度進入東京大學時,一度很想從中國文學語學科轉到東洋史學科。
但一則礙於替我奔走使我能夠復學的倉石武四部教授的情面,二則根據搞戲劇運動的體驗感到有研究台灣話的必要,我打消了轉科的念頭。不過,只要時間許可,東洋史和日本史的課我都去聽。取得東洋史高中一級教員的資格,是我內心引為自豪的。
一九五七年十二月,我自費出版了《台灣語常用語彙》,作為博士論文的一部分。概論中特闢「台灣殖民史」一節。我的台灣史觀在那時候已經建立了基本的假設。
《台灣青年》創刊後,我雄心勃勃想寫一本夠水準的台灣史。
台灣的獨立,本質上就是台灣人和中國人全面攤牌。由來於中國人的台灣人,為什麼不得不和中國人攤牌?無論如何必須追究原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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