兒童自然生態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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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方感」的消失與社區重構
 
人本主義地理學者段義孚曾經分析「空間」和「地方」不同的意義。他認為,人的感觀經驗,例如肌肉運動產生的知覺或是觸覺、視覺等,令人產生「空間感」;即使如伸手、踢腳等簡單動作都具有空間意義。人因為直接的運動而經驗到空間,自己也因此成為空間的中心。「地方」則是一種特殊物體,它不像一般有價值的物體可以攜帶或搬動;它是一個「價值的凝聚」。對一個嬰兒而言,可以從簡單的運動和視覺中感覺到空間;但是這個空間中最有意義的「地方」,卻是嬰兒的母親。雖然母親一直在移動,但對嬰兒而言,母親代表的安定意義是不變的。因此,對嬰兒而言,母親是最原始的「地方」。隨著嬰兒成長,認知能力加強,他可以經由不同的方式認識地方,例如感情上對家鄉的親切感,或是對於「地標」的了解和熟悉。段義孚認為,都市規畫者從地圖上看鄉村,賦予「區或鄰里」的區域名稱;但居民對這些「區或鄰里」概念卻很遙遠。對當地人民而言,「地方感」不僅是聚落的空間範圍,同時也警覺到有其他聚落的存在;其他聚落是他們的競爭者、敵對者,有了競爭和敵對更提高了自我的統一和認同感。因此,「空間感」具有實質的三度空間、有一定疆域的意義,而「地方感」則顯得感性,更接近「認同」的表現。
 
「全球化」帶來的空間「鄰近感」(proximity),直接改變了經驗中的「空間感」。Tomlinson指出,「時間」因素、個人對空間的參與經驗,造成空間差異的距離感大幅減少;前者如坐飛機旅行,旅客坐在機艙內,感受最直接的「距離」是「時間」,而不是遠近的空間;而透過媒體影像的傳播,每一個人對於遠方的空間也可以存在深刻的印象,而不必然是陌生的。另一方面,「鄰近感」同時表現在全球化下世界各地的現象和隱喻的秩序中;明顯的現象如世界各地的面貌趨向相同(例如機場),整個世界的關係透過交通和媒體資訊科技聯結,彼此更為緊密。而隱喻的秩序指彼此關係看似疏遠,但顯現出互相影響的因果關係,例如全球金融或環境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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