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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是「呷教」的和尚

我不是「呷教」的和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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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呷教」,台灣話意思是「吃教」。

台灣才光復的時候,由於過去在日本人的統治壓制之下,生活清苦。有些宗教會給你一些奶粉,給你一些衣物用品,但是你要來信仰他的教。大家為了要生活吃飯,就改變了信仰。所以有人說,這些都是「呷教」(吃教)的。

呷教,就是靠佛教吃飯。

自我懂得佛教以後,我就希望佛教靠我。六十七年前(一九四九年),塵空法師從浙江省普陀山,託煮雲法師帶給我一封信,上面寫著:「現在我們佛教青年,要讓『佛教靠我』,不要有『我靠佛教』的想法。」他的這封信,洋洋灑灑寫了數千言。

我和塵空法師的關係,他是老師,我是學生,我們僅有一面之緣而已。那是一九四七年(民國三十六年),在焦山第一屆中國佛教會務人員訓練班中認識。但是「佛教靠我」這句話,成為我心中的一盞明燈,經常這樣充電,甚至發光,增加了我的信心力量。

報答恩惠 為教貢獻所有

我出身家貧,童年七、八歲的時候,在家裡靠父母吃飯,我就想要去做童工,賺錢貼補家用。後來,我清晨起來揀狗屎,傍晚出門拾牛糞,把它堆積起來可以作肥料,賣一點錢,大人很高興,我自己也很開心。

出家以後,佛教養我、教我,所以受到打罵委屈,我都不計較。在南京棲霞,在鎮江金山、焦山,在常州天寧等多處參學,受春風、夏雨、秋霜、冬雪的蘊育中,我默默的學習、靜靜的長大,總想著:如何報答佛教的恩德。我不能長期靠佛教吃飯,我應該對佛教有所貢獻──這是我從小養成的觀念。

我自許做一個報恩的人,並且發願:我要給人,不希望人家給我。所以師父志開上人「半碗鹹菜」的恩德,讓我立下弘法利生的志願。這就是我的本性。

十年叢林寺院關閉的參學生活,我幾乎每年都做飯頭(煮飯菜)、菜頭、水頭(擔水)等等苦行工作,這許多事不一定是我應該做的,但我自願發心承擔。我不曾休息過一天,我自覺有一點特長,那就是歡喜煮飯菜供養大眾。其實,最初出家,我也沒有什麼志願,只想做一個飯頭和尚而已, 並不想做一個人家說的「大師」,我覺得做飯頭僧可能是我人生最大的享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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