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文五社聯合書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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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男性不是我們要處理的問題(節錄)

女性主義者並不需要斬斷自己發展浪漫愛的可能性,但我們應該要質疑,我們為何賦予浪漫愛如此高的特權,勝過任何其他形式的愛,像是家族愛、朋友愛、社會愛。我們應該要質疑,為了被愛,我們被要求做到什麼事情,以求被愛。我們應該要質疑,發展性、愛與家庭的可能性如何被懸在女性面前,被作為一種規訓。我們更應該質疑,女性為何總是如此殷切地想內化這種控制的手段。
 
真正受到阻礙的,是我們的想像力。我看了許多女作家寫的書以及許多女導演的電影,她們向觀眾展現女性角色具有價值的方法,是讓作品中所有男性角色都愛上她。即便女主角身心受創很深、個性很難搞,或者為了要進入親密關係曾經歷過一堆鳥事,男性角色們還是會眾星拱月,表達他們的心意,告訴她:他們隨時都在,只要等她「準備好」,然後深情款款地望著她。
 
我們的敘事,展現了我們重視的價值。而那些談愛情、談自我培力、談成功的傳統女性主義敘事所顯露的是,我們仍然期待透過男性賜予我們價值,或者透過他們所衡量意義中的工作或財富,或者期待男性可以告訴我們,我們很惹人喜愛。實在沒有太多敘事或概念可以告訴我們,要如何自外於這些體系生活,卻仍有被重視、被尊重的感覺。在我們的文化中,如果要出現一位偏好獨身的有名女性,她勢必得表現得像個男性獨身主義者那樣:經濟獨立、性慾旺盛、膝下無子,且與任何社群或外在社會都毫無往來。
 
要開始打造下層結構前,我們必須先想像出一些東西,否則這工程就沒辦法開始。可是就想像與現實這兩個戰場,我們都輸得一塌糊塗。那些最偉大的怪咖們,無論是艾蜜莉.狄金生(Emily Dickinson)、西蒙娜‧ 韋伊(Simone Weil),還是可可.香奈兒(Coco Chanel),全都被視為異例,彷彿跟我們思考自己想要從生命中獲得什麼東西這件事毫無干係。就像我們拒斥德沃金和費爾史東這類的基進女性主義者一般,反正德沃金腦子有洞,費爾史東又太偏頗,沒有必要跟她們認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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