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文社科Q4暢銷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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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有小型企業課程中的難民們,他們大部分是女性。當中每一個人都在聖主抵抗軍(Lord’s Resistance Army)的手下遭受到極大的損失,聖主抵抗軍已佔領烏干達北部的村落長達二十餘年了。聖主抵抗軍惡名昭彰,他們綁架孩童,利用男孩作為士兵,把女孩當成性奴隸。在洗腦孩童的過程中,被綁架的孩童常被逼著去殺死或虐待他們的父母、親戚或同儕。砍斷四肢,削去耳朵、嘴唇以及鼻子是聖主抵抗軍的標準程序。不幸的是,坎培拉的居民並不歡迎這群難民,常因他們是「下等」部落而歧視他們。
 
還有這位巫醫,她既被敬重,同時也被鄙視。一方面,當地女性渴望得到她的力量,付上大筆金錢尋求她的服務;另一方面,當她喝醉時,又常因暴怒而臭名遠播。貧民窟的居民常在她發飆時毆打她、要她屈服,以至於她的身上滿是瘀青和傷疤。當她屏棄巫術時,她得承受自己在收入上巨大的損失,而她過去的生活習性使她樹立了不少敵人,這些情況如今她變得脆弱且容易受到攻擊。
 
再來是伊莉莎白,在發生的每件事情中,她都是關鍵人物。十年前,她在創建聖路加教堂的過程中是相當重要的角色,如今她在她的教派中已經相當有威望了。伊莉莎白和這些難民都來自同個部族,她的朋友與親戚也死在聖主抵抗軍的手中。這些難民無疑相當崇拜她,但她所受的高等教育、中產階級薪水、成功的事業,已經讓她成為這個社群的外人了。就像我一樣,她每個星期一晚上都會在課程結束後離開貧民窟,然後開車回到她舒適的家。
 
最後還有我,一個白種人,以及白種人所代表的一切詞彙:金錢與權力、金錢與教育、金錢與優越感,以及金錢。
 
霎時間我感到一陣噁心,而空服員都還沒開始送餐呢!的確,伊莉莎白和我帶領那位巫醫信主,並且救了她一命。但我突然間領悟到,我們或許也在過程中造成極大的傷害—我們傷害了聖路加教堂與牧師,參與小型企業課程的難民,甚至是恩惠本人。我因著自己違反了幾項基本的扶貧原則而懊悔不已,而且這些還是我經常教導別人的原則。但這並不是我第一次把事情搞砸了,事實上,我在試圖幫助窮人的過程中,還做過更蠢的事,之後我會在書中分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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