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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ASE 05 狼人殺謀殺案
第一章 冬月裡的三重奏
──好安靜。
我把鬧鐘拿出去了。
忘記那是哪一天,我就這樣躺著,疲憊地躺在床上,眼前是灰撲撲的天花板。
滴、答、滴、答、滴、答、滴、答。
太過安靜,耳朵裡像被無數的鬧鐘塞滿了,千篇一律地提醒著:你,仍活著、時間仍在向前走、日子一天一天地流逝、所有的人都在邁開步伐不斷前進⋯⋯
於是我把鬧鐘拿出去了。
拖著步伐,沿著黑暗的長廊,來到盡頭的門前,將鬧鐘關在畫室裡頭,然後,轉身,蹣跚地回到我的房間。
──好安靜。
只要氣密窗關緊,屋外的人造聲響會被完全隔絕,再拉上厚重的遮光窗簾,就連拍打窗戶的風聲也模糊不清了。
沒有鬧鐘後,我的世界總算安靜無聲。
多數時候,我都是成大字形躺在床上。
身體雖然時常發冷,滿是皺褶的床單卻因為我的身體而隱隱透出略為潮濕的黏膩。
眼前是慘澹的天花板,朦朧得彷彿總是霧氣繚繞。
我有時覺得自己浸泡在一窪無人知曉的湖水裡。
湖泊靜謐,呼吸時淒清的空氣從鼻尖鑽入,順著氣管逐漸占滿我的胸腔,低溫幾乎將我凍結。
有時又發現自己窩在一池凌亂的水槽中,賴以為生的自來水不斷流失,但我彷彿隨時都會溺死似地,掙扎地抓著喉間,無法呼吸。
不過,我只是一直躺在自己的房間裡,躺在自己的床上,看著天花板。
──好累。
全然的寂靜,耳膜卻被看不見的空氣脹滿,聽不到鬧鐘的滴答聲,卻聽見了無法理解的聲音,一開始悶悶的,像躲在被子裡、用枕頭包住腦袋,接著是一個細微又尖銳的頻率,它像街上老舊腳踏車的煞車聲連綿不斷,從我的左耳貫通到右耳,像一根針、一根刺,即使我將手指塞進耳中,也無法制止它撓攪我的大腦。
「小譽,起床了嗎?」
門外傳來中年婦女溫柔的探詢。奇怪的聲音不見了,我又能靜靜地躺著了。
紅嬸是從小照顧我的保母阿姨,她和擔任司機的藍叔自我有記憶以來便一直陪在我的身邊,為我打理生活起居與我做不到的一切事務。
他們總是和藹可親,凡事為我著想,我沒有看過他們臉上未帶微笑的模樣。
──即使我變成現在這副德性。
「小譽,我開門了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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