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書評可能透漏關鍵情節
《雲之獸:來自遠古的守護者》,乃漢寶包與國立臺灣博物館合作的漫畫偉構,跟之前講述臺灣布袋戲的《龍泉俠大戰迷霧人》一樣精彩。
顧名思義,「雲之獸」指的就是雲豹。如何介紹此一絕跡多年的臺灣特有動物,則顯現作者在故事進行方面的別出新裁。漫畫共有6章,內容各自獨立,可是就中埋下一些伏筆,也使得各章環環相扣。整本書前半部擬仿旁白高手「星期天」的語氣,從自然史的角度說明雲豹的生態、面對人類活動的肆應,甚至把人類都當做物種之一來冷靜而客觀地看待。
中間部分,故事重心移到原住民(應該是魯凱族)這邊,也反映出雲豹已濱臨絕種的情況,所以角色份量稍減。除了從旁白改成對話之外,漢寶包還運用「魔幻「兼「寫實」的手法,一方面編入美國博物學者史蒂瑞(Joseph Beal Steere)來臺踏查的史實,一方面經由魯凱族女巫的預知能力,警告未來日本將殖民半世紀。這樣的敘事觀點也是「自然主義」式的,在於強調自然生態、人類文化正不時地產生變遷,雲豹注定步向滅絕,原住民亦步其後塵而式微。
至此,彷彿是一部比悲傷更傷悲的漫畫,漢寶包更無意要用作品來控訴何事。然而,故事的下半部筆鋒一轉,他透過典藏在臺博的動物標本,彰顯雲豹在臺灣人心裡可以有什麼特殊意義(當然也有替館方宣傳之意)。這是另一個全新故事,當山林裡的有生命的雲豹,被製成都市博物館的死物標本,其靈魂不滅,長年遊盪在館內,見證館長說的:
『我們在博物館裡所做的事情,都會成為他(按:指參訪民眾)的一部分,跟著他的生命,一起延續下去。』
過去的生態浩劫難以挽回,但來者可追,人們因標本而知曉雲豹是曾經存在過的珍稀物種,進而也可能喚起心中的良知良能,願意積極守護僅存的、來得及的事物。要之,特有種性質與絕跡帶來的啟示,即是雲豹的歷史特殊意義之所在。
《蘭人異聞錄》改編自史實「濱田彌兵衛事件」,絕對是一本相當精彩、不看可惜的國產漫畫。以往探討此事件時,大多說明是十七世紀前期日本人與荷蘭人在臺灣的貿易糾紛,但身為地主,並且受荷蘭人壓迫,或者配合日本人反荷的臺南西拉雅族卻僅僅幾筆帶過;而在這本漫畫中,則調整翻轉,大肆突顯原住民的存在感,這才是比較合理的。
此外,作者KINONO十分用心,使得角色造型、時空背景具有時代感,劇情流暢且緊湊,對話活潑、幽默,打鬥場景熱鬧,主要人物的個性鮮明,並代表著不同族群的立場,像書中西拉雅美女阿霞即言:「把這片土地借給你們,是讓你們做生意用的。要打架的話,就通通給我滾回去!」這也再次證明,只要畫者願意,並能適時掌握史料資源,國產漫畫的水準不會輸給日美,況且可以寓教於樂,藏諸名山。
這本漫畫曾在「CCC創作集連載」,爾後集結為單行本,唯兩者細部內容上有點不同,我不想略過,也覺得故事值得一讀再讀,非常推薦收藏。就在2017年臺北書展裡,也很榮幸介紹朋友買了這一本。
曾經身為倪匡書迷,見到這本傳記的出版,自然高興。讀之,則頗為失落,感覺流於表面,像一篇增加頁數的人物報導或側寫。
分章、標題、各個小主題等等,亦不明確,讓讀者瀏覽時喘息一下,這是比較大的功用。倒也不是整本傳記全無內容,而是要全部讀完,才能披沙揀金找一些重點。不過,也不好苛責作者,畢竟工作之餘所寫的,寫到一半還曾經身命垂危,那是用命換來的著作。
唯一不得不追究的,是模糊了倪匡的角色,這是最要不得的。寫了一大堆,卻沒有深入倪匡的文字世界,變成只是報導一位名人明星而已,跟一些話題人物的傳記放在一起,好像區別不出來。總之,身為作家的角色,這本傳記無法彰顯。
當然,倪匡的態度也是很有問題的。他笑看一切,口述自己的故事,也是笑看一切,回答得輕描淡寫,若加上江迅不懂得深入追問,那麼這本書的內容難怪會比較貧乏。也讓人訝異的是(至少對我而言),倪匡對文藝甚少有願景,只有強調寫作分好看、不好看,稿費高低如何,著時匠氣逼人。不過,倪匡大概也不在乎了。
最後,並不是說倪匡的東西不好看了,至少早期的科幻作品,創意、情節還是很動人的。讀者比較辛苦一點,要看過眾多作品,挑出作者精品,知道與打混之作的區別。
《雲之獸:來自遠古的守護者》,乃漢寶包與國立臺灣博物館合作的漫畫偉構,跟之前講述臺灣布袋戲的《龍泉俠大戰迷霧人》一樣精彩。
... 看更多顧名思義,「雲之獸」指的就是雲豹。如何介紹此一絕跡多年的臺灣特有動物,則顯現作者在故事進行方面的別出新裁。漫畫共有6章,內容各自獨立,可是就中埋下一些伏筆,也使得各章環環相扣。整本書前半部擬仿旁白高手「星期天」的語氣,從自然史的角度說明雲豹的生態、面對人類活動的肆應,甚至把人類都當做物種之一來冷靜而客觀地看待。
中間部分,故事重心移到原住民(應該是魯凱族)這邊,也反映出雲豹已濱臨絕種的情況,所以角色份量稍減。除了從旁白改成對話之外,漢寶包還運用「魔幻「兼「寫實」的手法,一方面編入美國博物學者史蒂瑞(Joseph Beal Steere)來臺踏查的史實,一方面經由魯凱族女巫的預知能力,警告未來日本將殖民半世紀。這樣的敘事觀點也是「自然主義」式的,在於強調自然生態、人類文化正不時地產生變遷,雲豹注定步向滅絕,原住民亦步其後塵而式微。
至此,彷彿是一部比悲傷更傷悲的漫畫,漢寶包更無意要用作品來控訴何事。然而,故事的下半部筆鋒一轉,他透過典藏在臺博的動物標本,彰顯雲豹在臺灣人心裡可以有什麼特殊意義(當然也有替館方宣傳之意)。這是另一個全新故事,當山林裡的有生命的雲豹,被製成都市博物館的死物標本,其靈魂不滅,長年遊盪在館內,見證館長說的:
『我們在博物館裡所做的事情,都會成為他(按:指參訪民眾)的一部分,跟著他的生命,一起延續下去。』
過去的生態浩劫難以挽回,但來者可追,人們因標本而知曉雲豹是曾經存在過的珍稀物種,進而也可能喚起心中的良知良能,願意積極守護僅存的、來得及的事物。要之,特有種性質與絕跡帶來的啟示,即是雲豹的歷史特殊意義之所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