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同莎士比亞的暴風雨，混亂之後，雨過了，天晴了。

故事從兩名魔法師的諾言開始，約定了男孩與女孩的對決，直到一方死去，勝負才能分曉。女孩在父親嚴厲且極端的管教下，成為相當厲害的幻術師。男孩則鑽研古籍，能夠蠱惑身邊的每一個人。

馬戲團，就是對決的戰場。一個個巨大的帳篷，一處處令人驚嘆的傑作，一段段讓人目不轉睛的表演，都只是雙方對決的一步棋。直到對手的面目漸漸明朗，愛情緩緩登台的時候，背後的陰謀開始明朗，馬戲團開始分崩離析。

誰都看不見的灰衣男子與映照在玻璃窗上的幽影最終沒有學會什麼叫做心痛，他們太老了，距離愛情太遙遠了。這段關係的結束是另一個故事的開始；這個形體的毀滅，是下一個存在的開始。

翻開這本書，你走進了一個夢。這個夢裡滿是黑白條紋與灰色的點綴，偶爾會看到披著紅圍巾的人。你拿著一杯加了香料的熱蘋果汁，這是你喝過最好喝的東西。口袋裡的一包老鼠糖還沒吃完，但那肉桂酥餅卻吸引了你的目光。你一個人走到最大的帳篷裡，看著身穿黑白衣裳的美女幻術師表演，你以為你看透了她的手法，但你知道事情沒有想像中這麼簡單。你知道在做夢般跳躍的敘事裡，看到的不可能是故事的全貌。你知道，在馬戲團角落的陰影裡，永遠都有鬼魅流連徘徊不去。

你常常重回這個夢，你知道每次進來都跟第一次一樣新鮮好玩。你知道，當暴風雨過去，營火就會重新點燃，你知道。

這是一個愛與信任的故事，作者巧妙的寫作手法錯開了時空與因果，初翻很快墜入劇情之中，然後作者用著奇妙的段落方式說出了卡思帕這個人，將丑角巨星活生生地呈現出來，也將這個角色的尷尬鮮明起來，現在他就要被自己的國家放逐了，他既富有又貧窮，讓讀者摸不著頭緒，直接墜入卡思帕的奇幻世界卻又真實得緊。

故事裡故意穿插著前前後後、不同時期人物與卡思帕的回憶與現在，讀了大半本我才明瞭在整個陰謀後面隱藏的機會，難怪主述者不會是寧靜小女孩、也不是修女，因為這個機會是卡思帕的，一個人他學會信任別人也信任自己的機緣，雖然他的天賦是他的自豪，可他也因此渴望寧靜，他稱呼上帝為母性上帝，是的，除了執筆的人是雄性動物外，還有什麼理由可以說創造生命的是雄性？或許\上帝根本沒有性別，因為祂就是唯一。

總之母性上帝給了卡思帕一段殉教者的旅程，將他從世界明星上摘落光芒，狠狠打成過街老鼠幾乎無家可歸，用口頭約定緊緊綁住卡思帕的責任感，心甘情願走上修煉的道路，而這一切不是為了沉默小女孩、不是為了指引的老修女、不是為了心愛的女子，這一切都是為了成全卡思帕，讓他有一個機緣能夠認清自己、跟隨神性。

人總必須認清自己才能知道自己的位置，也才會知道該往哪裡去，而往往我們看不清自己，浮沉在茫茫的生活中，如果生活開始無奈，開心的事情再也提不起勁來，或許\是到了該認識自己的時候了，卡思帕一直聆聽他人，卻遺忘了自己的聲音，他渴望寧靜卻不知道在自己的聲音後面就是寧靜，於是他的母性上帝給了他一場危機、一段旅程，卡思帕看到了父母無私的愛，他終於穿透了慾望背後的本質，愛就是信任與付出，沒有應該不應該、不去計算回報，這樣子就是通往寧靜的道路，卡思帕差點死在半路上，不過好險有著修女們的照顧與承諾，繞了一個大圈才發現自己一直都是外人，或許\感覺受傷，但這樣的安排才能讓卡思帕選擇屬於自己的自由。

事情，這樣發生了，她好希望只是夢一場，長長一覺睡醒後，尼克陪在身旁告訴她只是夢而已，但無論她怎麼睡，母親只是在身旁哭、警察不斷訊問、父親頹喪，她仍然在情緒衝擊裡頭。她想那些人死掉，是不是因為自己這樣想而暗示尼克去行兇？那該死的清單，她以為只是一場遊戲，從沒想過要真的殺了上面的人，顯然她與尼克的認知不同，她好愛好愛尼克、她好想好想尼克，可她不能說、也不能表示出來，尼克是殺人兇手。留下來的是持續分擾的家庭成員，還有說不清的抱歉。她是倖存者，但她不知道自己是受害者的那一方還是歸類在兇手那邊？

這是一本以校園槍擊為主軸的故事，由兇手的女朋友主述，說明她如何重建生活、得到愛與原諒的故事；作者很深刻地捕捉到少男少女在青春期的叛逆與憤世嫉俗，將複雜的成人社會架構在學校裡，完全是我們社會的縮影，而施虐者與被虐者之間微妙的關係也藉由輕淺的文字堆疊出來，沒有人無辜也沒有人應該付出生命做為代價，讓整部小說擺\盪在道德觀的兩極上，偏偏，發生的事情便是兩個極端的結合，就由女孩的思緒直到看過大版本才會有霸凌的感覺出現，人性本善的掙扎與被逼迫的反擊兩股拉扯的力量造成的她過不去的傷痕，愛與恨交纏的死結，不是一個女孩想解就能解開的。

女孩與尼克是個人主義社會的被害者，一個強調個人優越的社會每一個人都在比較，競爭心態從比較不健康的角度切入時，需要被滿足的優越感就會驅使我們人類去欺負、捉弄沒有抵抗能力的人，僅僅是因為我可以、我掌控、我能夠！而這樣的人格不論中、西方社會都很常見，不僅僅是學校裡頭，我們的社會裡也很常見這樣的狀況，富者、當權者的優越感以及自我肯定都建立在比較之上，這所謂的「比較」讓社會上演著一齣齣的悲劇，可是身在社會當中的我們是否能察覺到自己的無意識行為正帶給他人苦難？

集體無意識散發出來的惡，正如毒藥般擴散在每一個人的心底，如果我們無法察覺，小我反射出來的行為舉止都持續散播著「人我隔閡」的疏離與惡意，因此，我無法指著尼可跟女孩喊兇手，她們承受了太多惡意包袱，這些壓力逼著她們列成了長長的恨意清單，於是散發出去的恨與惡都回到了散佈者身上，但我也無法說死去的、受傷的、走不出來的受害者活該，因為是這樣的文化、環境造就他們如此，而非本性。這是一場慘痛的校園悲劇，卻成就了一本人性小說，運用細膩筆觸將微妙的個人成長和人性中最珍貴的寬恕利用事件發生來闡述，讓小說產生了許\多面向與社會問題深究。

故事述說莎莉求醫的前因與後果，讓讀者能明白多重人格的疏離與不安，還有一個身體分別由五個人使用的困境，以及融合之路的漫長與挫折，每一個主觀意識都希望能活下來，但是一個自認完整的五分之一的靈魂如何才是完整？

或許\就是因為小說從真實事件改編，閱\讀起來很寫實也很難過，杜芮、諾拉、貝蕾、金妮每一個人的意識都如此鮮活，彷彿每一個人都是完整的靈魂，但仔細觀察她們都有著太過的特性不足以成為一個完整的人，她們彷彿將莎莉的生命力瓜分，留下一個枯\燥、安分、保守的特質給莎莉，但莎莉卻是她們之中最缺乏勇氣、智慧、及時行樂、歡樂、統籌能力的一個人。

曾經我也希望能分裂出其他人格，然後我就永遠不要醒，當時覺得很可惜，因為我沒有遺失時間，所有的時間都清清楚楚明明白白，於是我知道自己無法分裂出其他人格來受苦，只好不斷努力尋找解脫之道。接著，我便發現所有的苦難都是自己造成的，唯有願意面對與知道苦難的成因，我才有自由的可能。

當然，小時候受的虐待已經無法改變了，我們只能了解自己願意放下那段過去的回憶，並好好疼惜內在的小孩時，轉化才會發生；現在，我很慶幸當年人格分裂不成，於是讀了許\多心理學的書籍，也因為知道自己背負的空虛與孤獨，尋求許\多方法，終於走到今天的路。

希望故事中的莎莉能在人格融合之後，好好地生活，享受完整的自由。

兩個尋寶獵人無所不用其極地追尋著二次世界大戰後失落的寶藏，琥珀廳，純由琥珀打造的壁板與擺\設，金碧輝煌卻下落不明，依附著歷史穿鑿著流暢的冒險故事，讓這部小說閱\讀起來節奏分明，也隱匿在真真假假的事件背後，很是過癮的閱\讀經驗。

主人翁是完全不知情的法官瑞秋，女法官，一開始就將她剛烈的性格表露無疑，與前夫多加思考與文儒做了很大的對比，接著就是她父親與琥珀廳的關係啦，瑞秋也不是自願淌這渾水的，但父親心心念念的琥珀廳，就是讓她有特殊的決心，顧不得父親的遺言——希望她別追尋琥珀廳；奮不顧身地將孩子託給前夫，飛往德國解謎去了。

而兩個富豪手下的尋寶獵人蘇珊與諾爾，為追查這條線索更是明察暗訪，諾爾掛著好人面孔接近瑞秋，陪著一同探索老人遺留下來的線索；蘇珊拐騙到前夫那邊的線索，也一路跟到德國去，搶先一步找到關鍵人物，並痛下殺手。這一點，讓我一直想不透，諾爾殺了瑞秋的父親，與偷盜寶藏的主人，蘇珊殺了線索關鍵人，似乎在這部小說裡，人命如絮輕無重量，蘇珊與諾爾也沉靜在取人性命的快感中。

雖然凸顯出了兩個尋寶獵人的不凡，卻也讓我帶著心痛讀下去，隨著劇情鋪陳，大量的史料加強了琥珀廳的重要性，似乎這寶物帶著重重詛咒，凡追查者均不得善終，而複雜的人物與琥珀廳流轉的歷史在作者巧手下，很清晰地呈現出來，雖然故事龐雜還緊緊攀附在歷史上頭，閱\讀上竟然不會渾淆人物、還能了解琥珀廳的緣由與歷史，增添了人因之外的真實感，穿插著動作片般的驚險冒險，讓小說不只是平板鋪陳出一個龐雜的故事而已，還會左右我的呼吸隨之急促。

出人意表的結局，看得出作者除了背景調查用心之外，在劇情上的設計也花了很大的心思，香豔的堆砌也直接挑逗讀者感官，讓這本書閱\讀時可以享受不同層次的快感，節奏控制得很好，閱\讀時速度快快慢慢，更增添了這部小說的魅力。

一個醫生，打從一開始就走學術研究，離開了學術界，進入了商業世界，卻放下了工作飛到遙遠的荷蘭，開始銜接一段他放在心底七年的關係。這一段關係成就了派屈克的現在，啟蒙了他醫學的興趣、彌補了他高齡父母的活力，但當事情爆發出來的當口，他選擇不聯絡。

派屈克其實沒有想這麼冷淡，但事情擺\著擺\著，就到了連打通電話都矯情的地步，他在自己心底掙扎著，可沒人知曉，只是用著有色的眼光看待他的態度。隨著時間累積，彼此的鴻溝愈來愈遠。

本書以現在為主、過往為輔的敘事方式闡述，利用少年派屈克的視角來看臭名滿天的賀南‧賈西亞，國際法庭當中被控訴幫助不人道刑求的醫生，也是派屈克家鄉的雜貨店老闆，離開宏都拉斯以後就不再職業的醫生。但對派屈克而言，賀南是奠定自己成長方向的重要角色，讓他從街頭小混混學會樂在工作，渡過虛擲生命的關卡，也因為賀南曾是心臟專科醫生，派屈克很明顯受到相當程度的影響，念了醫科。

可是，這本書的主角還是模糊的賀南‧賈西亞，我們只能確定他對刑求的犯人做過急救處置，但至於是基於什麼樣的原因，就是各自表述的故事了。全書沒有賀南開口味自己辯解的一句話，除了家庭生活、雜貨店以外的東西，關於政治、種族、暴亂等等，他全部緘口，不論外界怎麼猜測議論，賀南沉默以對。

賀南會被人認出的原因是因為他拒絕在雜貨店內販售菸酒，與客人爭執間喚醒了對方塵封的記憶，這件表象簡單的事情卻說明了賀南的人品，他的擇善固執替自己招來欲加之罪，然後一通投訴到報社的電話掀起賈西亞一家的苦難。接到電話的小記者緊咬著這條新聞不放，更蒐集著許\多賀南的人生集結成一本書，這本書接露了派屈克印象之外的賀南－－冷血、助紂為虐、延緩囚犯的死亡讓他們受更多的虐待，將賀南刻劃成濫用醫生專業的兇手。

這樣的一本書，描述的都是揣測過的歷史，然而發生過的事情無法抹滅，於是賈西亞一家躲不過媒體轟炸，賀南更躲不過追究當年責任的審判，可對於這一切指控，賀南沉默以對，他緘默，如同在派屈克記憶當中面對政治議題時的態度一樣。

全書不斷擺\蕩在派屈克混雜的價值觀上頭，帶著我從許\多角度去看賀南這一個人，利用腦部神經學家的科學剖析口吻與記憶小男孩的角度混淆著善與惡的邊界，融合著善惡衍生的各種情緒，卻從來不讓焦點人物現在的賀南插上一句話，但無盡的沉默卻發揮了最大的力量。

派屈克的醫者之路從學術界轉換到商業界，他從沒有站在第一線直接貼近死亡的邊緣，所以他不太理解身為一個醫者在面對可以拯救的病人前的衝動，作者巧妙安排了一場事故，衝擊著派屈克的專業本能，是的，身為一個醫生，如何在能夠挽救他人性命時抽手，本能讓他不顧自己是否執業，也讓他貼近了賀南當年的地下醫療行為。

賀南當然是一個好人，沉默就是他對自己罪行的默認，他認罪、他想終結一切，可書頁這端的我好想搖著他的雙臂追問：為什麼？有什麼是必須要生命來償還的？死亡能彌補什麼樣的過往？

許\多人都搞不清楚自己的人生了，更何況是別人的人生。小記者靠著賈西亞家族轉變為暢銷作家，旁敲側擊的線索與二手、三手的闡述來寫作，卻仍然緊咬著賈西亞家族不放，在最後竟讓我質疑她真的是為了再寫一本續集嗎？還是讓真相蠱惑的心智，永遠緘口的賀南，是她猜不透、採訪不到的謎團。

每一個人物都展現出複雜的面貌，雖然人物不少，可是卻能掌握主要性格後給予人性的矛盾與情緒，讓整部小說撐起龐大的結構，閱\讀起來深沉且不落俗套，尤其是派屈克不斷利用腦部神經專家的註解，雖然可能是因為怕一般讀者覺得艱澀，闡述的都是比較淺顯的腦知識，卻能讓整部小說展現出不同的深度增添閱\讀上的廣度，在人性糾葛中帶著一絲科學的味道，讓我適時從糾結的情緒當中脫離，很巧妙的安排。

闔上書頁，竟然能有種豁達，是我最佩服作者的地方，這樣的處理方式讓閱\讀沒有負擔，相較於龐雜的劇情人物與明確的敘事口吻成就一部成功\小說後的結束，讓我著迷。我可以接受小說作者挑撥情緒的招式，但更喜歡能在結尾幫我撫平激動情緒的安排，這本小說很成功\的幫我抽離故事當中，能在書後平靜的面對生活。教我發想生命課題，但還我一個冷靜的頭腦。

一開場故事便出人意表，救人性命的醫生竟然熟稔取人性命的近身搏擊訣竅，三兩下制服了欲意行搶的小混混，出口粗鄙一點都不像受過高等教育的醫學院高材生，不過雖然嘴上無德，但至少還是將昏迷的搶匪扔到了急診室，沒讓他死在外頭。開始便祭出了超快節奏的場景，很簡單便將他與一般醫生不同的地方提出，引起閱\讀的胃口，全書迅速的節拍根本連喘口氣的機會都沒有，便一頁接一頁，快點，雙眼緊盯著文字，很想知道葫蘆裡賣什麼藥。

全書採現在／過去雙線敘述，交錯點設定在他從殺手成為醫生的轉折，故事本身就設計得很緊湊，環環相扣前呼後應，讓整個故事結構完整，雖然穿插許\多黑話與醫學術語，作者操著主角視角的口吻註解，加深了讀者與主人翁間的互動，反而有一種親切的趣味，讓黑手黨的喋血生活以及從醫的見慣血腥都跟閱\讀者發生了密切的關係，不再隔著書頁遙不可及，多了這層互動也讓打造成硬漢的主角有了人的味道。

而劇情在設計上面也著實費了好大一番功\夫，初看很簡單的背景也暗藏謎團，故事樁遍佈著各個角落，各個層面都勾繪出他走上黑手黨殺手一途的命運，首先撫養他的祖父母遭人殺害，當時他還未滿15歲，那天，他去了朋友家，回家時迎接他的卻是祖父母在客廳裡冰冷的屍體，那一幕深刻印在他腦海中，他還記得整個鮮明的場景，雖然他知道在當時昏暗的燈光下其實是看不到顏色的，只是藉由心靈的想像讓顏色到了位；這般冷靜分析自我的語調，其實透露出多麼深沉的哀傷，只是，他沒有處理軟弱的情緒，繼續讓命運推著往前走。

逐漸走近的好友黃片跟他分享家庭生活，有事情他也是跟好友的父親大衛．羅卡諾討論，透過替黑手黨做事的大衛，他終於追查到利用殺害祖父母領取黑手黨入會資格的人渣，這仇是不得不報的，大衛幫著他策劃與善後，他儼然成為好友家庭裡的另一個兒子，當然前提是他得照顧好黃片。

一旦殺了人，就再也回不去了。他為了貼近祖父母，到波蘭去跟隨祖父母年輕時代的腳步，卻帶回了冷漠與疑惑，可這不會影響他已經踏上的道路，他在大衛的安排下成為黑手黨中頂尖的殺手，許\多生意上的往來讓刻意排除的黃片開始有了距離，卻拉近了他與大衛的關係。就這樣，許\多精密安排的人物關係錯綜複雜，憑良心說還挺多的，但是在閱\讀時卻脈落清晰毫不吃力，這點讓我有點訝異，而且動作場面流暢俐落，隔著書頁都能體驗到那奔馳的速度與快感，頗有影片感的閱\讀經驗。

隱名埋姓後躲在醫界七年，他成為了住院醫生，呼應了祖父也是醫生的部份，敘述中還明說選擇當醫生或許\不是因為祖父的關係，但卻會讓人聯想到這才是原因，提到祖父母時的灑脫更襯得祖父母在他心目中的地位；在醫院裡面更讓我們看到他精湛的醫術，穿插幾個奇怪的病例，都在他用藥過度的腦袋中找出了不同於一般醫生的作法。

不堪的過往、類用藥物、憤世嫉俗都讓我覺得他何必活得那麼辛苦？可，好的小說就是會讓我們找到答案，發自內心地微笑起來。仇家已經找上醫院來了，而剛剛好他才想到解救女孩雙腿的解答，一個被判定是骨肉瘤的女孩，為了保命得切除雙腿，卻讓他一直掛心著，接踵而來的壓力給了他神來一筆的靈感，女孩並不是凶猛骨肉瘤，為了保住女孩的腿他拿自己的性命做了賭注，終結掉延遲了七年的仇恨。

就這最後的決定，他不再逃避了，面對一生的宿敵，讓我看見他生命的渴望，他不願意再回去證人保護計畫求助，只是因為下一次的人生無法從醫界開始，他要留在醫院，他想救人。而在在證明了他可以救很多人，專業殺人的手法讓他的思緒更貼近疾病本身，回到一開始的搶匪，他說身為醫生的立場不能放著人路邊等死，當然殺手生涯造就了現在的他，也造成他現在的處境，可是這工作雖然既超時又辛苦更讓他抱怨不斷，但看得出來他很享受這樣的生活，他幾乎如魚得水。是的，醫院不完善、病患問題多、學生狀況雜、體制有問題、保險文件煩，這些讓他絲毫不喜歡的事情總和出他熱愛的天命－－當個醫生。最後，他從身體裡取出天生的凶器，刺向異姓兄弟的胸膛，為自己開創了明天，他發現了活下去的渴望，他要繼續行醫救人。

曾幾何時，當我們以為自己沒有選擇的時候，便是將自己推向不想走的路上？其實我們都在回家的路上，只是有人一路抱怨讓自己深陷地獄，也有人開心承受歡喜負擔，其實退一步來看，生活可以很簡單，不用像小說龐雜繁複，命運自會好好照顧我們的。

新石器時代遺留的古蹟當中出土的屍體，自然不會交給警方偵辦凶殺案，而是交由女考古家經手發落。而奇妙的是開挖的人並不是政府也不是任何有關考古的團體，而是一個唯利是圖的商人。

基於保護古蹟的立場，她只能立馬請求申請保留古蹟；然而，這一個商人並不簡單，他就是有辦法弄到高等法院的命令來抵制地方法院命令，還有博物館長上晨間廣播節目削減古蹟的重要性，這一切都讓她腹背受敵，這塊地裡到底有怎樣的利益，非得開發成飯店不可？

古代女屍死狀慘烈，似乎有儀式跡象，女性有生殖跡象，遭挖眼削耳去鼻，頭部發現冬青種子，然而，隨著驗屍報告逐一明確，緊接著出現第二具屍體，擁有強大後台的商人，呈現出跟古屍相同的方式死亡，而口中塞入了冬青與果實。可知道古屍狀態的人，沒幾個。就在今古命案交錯的僵局下，又一名死者出現，仍是相同的死亡方式，與呈屍方式，三屍間的關聯無法抹滅，而超越了時間的兇手，該從何追查？

整個故事就繞著紐格蘭治打轉，也將沼澤屍與古代墓穴都做很非常詳盡的說明，感覺上不僅僅是將故事攀附在時代上頭，還穿插得巧妙，很成功\讓地理不怎麼好的我對紐格蘭治有了表淺的了解；除此之外，作者用心的鋪陳也讓我讚歎，讓我緊跟著主人翁一同探究整個謎團，也跟著一同跟著主角魂牽夢縈著故事的發展，亦步亦趨地不忍放手。輾轉不斷抽絲剝繭後的真相，竟醜陋地展示人類最原始的貪，門、牆上的告誡訓示都敵不過最基本的欲望，出世的女人有著紅塵間的欲望，單單為了滿足這貪，不惜犯罪。

各個人物的特性掌握也著實費了番巧思，人人個性與特色都恰如其分，將情節烘托出色，參雜著鄉里傳奇與暗夜威脅交織出活生生的人物，主演著一幕幕精彩的鬥智與推理，許\多精確計算的巧合，彼此緊緊堆砌出意料外的發展，一路上只覺得有點奇怪，卻還是很難猜到前因後果，而作者將這些都詳盡規劃，一步步將我推進故事的樁腳之中，不禁讚嘆作者創作的繁複與龐雜。然而，小說卻能將複雜的情境很簡單地體現出來，透過伊蓮的生活與感觸，還有伊蓮的個性，讓故事條理分明，閱\讀起來不費力，卻能享受高度的閱\讀樂趣。

故事從母親的死亡開始，結束在羅曼一個人掃墓之後，頭尾呼應著，心頭卻宛若才拋下時頭的湖面，漣漪正烈，說不上來的一種惆悵交雜著豁達，很矛盾的感受，想對數落個羅曼幾句，可又使不上力來說嘴，這書讀來輕薄短小，文字也很好讀，甚至有種瑣碎的輕快。

母親的死亡掀起了序幕，作者藉由羅曼描述母親的種種，帶領我們深入羅曼看世界的角度－－一種卑微的嘮叨，堅持著的細瑣碎語使得羅曼的小人物形象完整呈現出來。羅曼對生活是非常有意見的，也很注重細節，更有著非主流的堅持。

描述母親生前的狀況就足以看出羅曼的窘迫，他在意世人的眼光，可不懂得如何自處，他用世俗的標準看待一切，卻又不完全認同，整個人就是矛盾的結合，當然這詭妙的安排足以代表任何一個庸庸碌碌的人，這不僅僅是羅曼的故事，更是每一個人內心隱藏的掙扎。

文字的敘述非常簡單，因此閱\讀時可以完全感受到字裡行間的人物掙扎與妥協，淺白的文字、重複的語調都會讓人感受到生命的重複性，也是就能特別感覺到商人面對不同文化女人的衝擊了。

也許\是因為語言的隔閡，日本女人與商人無法溝通，只能靠著眼神傳送曖昧，日本女人多少對於哈維感到好奇，很可能互有好感，無奈於兩人的身分、文化，這份曖昧顯得如此美麗與致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