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驚心動魄之旅──徒步虎跳峽
踏穿虎跳峽,看一看老虎跳過的地方,是我多年的心願。
翻下哈巴雪山,靠一小碗酥油炸奶渣墊底,苦苦跋涉,又翻越了許多峰巒,夜深時方趕至江邊的本習村,幾聲狗吠更顯出山野夜晚的寧靜。村裡只有一姓楊的老鄉家能提供食宿,我們便找了去歇下。在灶火的映照下,用蠶豆湯和滷腐下飯,還有切得巴掌大的臘肉,咬一口滿嘴是油。似乎平生沒有吃過如此好吃的飯菜。
填飽了肚子,又用滾燙的水洗了腳,和一群納西族漢子在火堆邊盤腿坐下。漢子們冷冷地看住我們,一聲不吭,待我們講了幾句憋腳的納西話後,方哄笑起來。給他們依次發菸點菸,眾人邊謙讓邊伸手接了,從火塘裡抓塊柴點上,於是火塘周圍出現一圈明明暗暗的紅點兒。火塘裡的火苗一跳一跳的,映在身上臉上,漢子們儼然成了一尊尊銅雕。不一會兒,三角架上的大黑壺呼呼地噴起了熱氣,在一隻缺口大碗裡沖上濃濃的釅茶,一圈圈傳了喝。
房東楊老頭沈沈地說起,前些年也來過一個遠客,在這兒住了兩晚,還留了影。邊說邊拿來了照片,那是長江漂流第一人堯茂書跟老楊一家的拍立得合影,背後是堯茂書的簽名,他一九八五年二月來的。就在那年夏天,他連虎跳峽都還沒漂到就消失了。楊老頭不知他沒了,聽我們一說,感歎兩聲,連說那是個好小夥子,相當樸實,故事很多,孩子們都喜歡他,成天跟在他屁股後面打轉,現在還叨念他講的故事。我們告訴老人好好收著照片,說很珍貴的。
金沙江動人傳說
一覺睡到大天亮,爬起來在屋外的木水槽上接泉水洗去宿汗,吃過早飯,辭了楊老漢就走。我們準備一天趕兩天的路踏穿虎跳峽,當晚就要趕到峽口的橋頭鎮。沿一條羊腸山路下江邊。路邊一巨石上坐著兩位放羊的老漢,精著古銅色的上身。我們走好遠了,走的不對路,他們就比劃著吼了兩嗓子,中氣還很足呢! 一路下去只聽見江水的吼聲越來越急,轟隆隆的直灌耳膜。不一會兒就見到那磅礴的江峽,趕至崖邊上,顫顫地縮著身子伸長腦袋往深達千尺的峽裡瞅了一兩眼,又趕緊縮了回來。
終於到了。
像長江三峽分為三段一樣,虎跳峽也分上、中、下三截。我們現在是站在下虎跳邊,對面就是麗江的大具壩子。金沙江由西藏、四川、雲南三省區交界的德欽縣陡然南下,在麗江的石鼓又急轉北上,形成奇特秀美的長江第一彎;那一帶楊柳依依,風光旖旎。然而金沙江折到中甸下橋頭,遇到了玉龍、哈巴兩大雪山的阻遏,竟斬開巨石,在陡壁中穿越而過,劈出了世界罕見的大峽谷。
在當地各族民間的傳說中,金沙江是位溫柔美麗又有著執著追求的姑娘,她遵從巴顏喀拉山媽媽的囑託,要克服一切艱難險阻往東海,到金色的尼瑪(太陽)升起的地方去,但那條癡情的玉龍深深地迷戀上了她,約同哈巴兄弟一起擋住了她的去路。金沙姑娘不為愛情迷醉,而是輕歌曼舞七天七夜,待玉龍哈巴進入甜美的夢鄉後,從他倆當中穿過,飛奔而去,留下了一串歡樂的笑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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