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間信仰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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序曲

當我還是青少年時,母親給了我一本柏頓‧盧薛 (Berton Roueche)寫的《醫學神探》(The Medical Detectives)。 這些故事之前刊登在〈紐約客〉不定期專欄「醫學紀錄」上。那時候我連〈紐約客〉都沒聽過,也沒有特別想當醫生。但我確實記得自己貪婪地讀著這一篇篇故事,而且在每個故事結束時都感覺傷感,讀完整本書,更感傷了。

該書收錄了真實的醫學祕案──一群患了詭異症狀的病人,不常見的疾病非比尋常的爆發,還有大規模的傳染病。貫穿其中的線索就是診斷,但絕非尋常的診斷。在每個案例中,要找到解決辦法很棘手,不是簡單做個X光檢查或驗血,就能終結診斷,而是醫生必須扮演神探的角色。有些醫生或流行病學家必須深入探究表面事實,找出所有蛛絲馬跡,把完整的圖拼出來。這些故事中,我所讀的第一篇是「十一個藍人」(Eleven Blue Men)。結果,我並不是唯一對此故事著迷的人;電視影集〈怪醫豪斯〉(House)便以此作為電視首播集。

我在青少年時讀的另一本書是「福爾摩斯全集」(Complete Stories of Sherlock Holmes)。這些探案給我同樣的影響,總是讓我揣想,哪些事實會變成破案線索,哪些則是煙幕彈。我是如此深愛這些故事與短篇小說,到了大學,我還重讀了福爾摩斯全集。

這兩套故事集的吸引力部分在於它們的篇幅──不太長也不太短。長大後,我的專注時間不比青少年時期,我喜歡一口氣讀完這些故事。它們第二個共通點是任何偵探故事都會具備的簡單魅力法則:理解「偵探小說」,並且尾隨(至少是回顧)主角(不管是流行病學家或福爾摩斯)解出拼圖。最後,這些迷你探案都擁有好故事的重要元素──情節、角色與布局。寫作風格將讀者置於查案的過程中,就像福爾摩斯的夥伴華生博士。

醫生及流行病學家一部分的工作,就是解開謎團。許多案例並不是那麼具挑戰性。病人因為吃了沒熟的漢堡發燒或血便來看診,醫生驗了糞便培養出大腸桿菌──結案。或者,病人鏟了厚重的濕雪引發胸痛,來到急診室,心電圖顯示心臟病發……這些不需要福爾摩斯,就可以診斷出病因。

但有時候,病人所呈現的問題太具挑戰性了。線索導向死胡同──X光檢查、驗血與電腦斷層掃描皆顯示正常,或者有時候他們做了推論診斷,但治療方法卻不見效。在這種狀況下,醫生便成了神探,診斷也可能如同找罪犯般難以理解。線索難尋,有時候是隱藏在開放的空間,就像愛倫坡的「失竊的信」(The Purloined Letter)。有時候醫生也會召來當地公共衛生流行病學家前來解決問題。在某些狀況下,如果爆發規模超越當地資源所能因應,也會商請「疾管局」的流行病情報服務(Epidemic Intelligence Service)介入。這個單位在一九五○年由亞歷山大‧藍慕(Alexander Langmuir)博士所設立,當時他開始訓練一批年輕的醫生作為國家的醫學神探。

在這個單位服務的年輕男女,一經通知,馬上拿起預先打包好的手提箱,對全美各地爆發的疾病或流行病做出回應。他們因藍慕博士所謂的「田野調查流行病學」(shoe-leather epidemiology)而聞名。他們用老派的方式釐清案例,就像任何精采的祕案中的偵探一般,敲一扇扇的門,詰問證人、提出假說,然後加以檢驗。

有了這樣的概念,成年後,我開始蒐集自己的醫學祕案,很幸運的,〈波士頓〉雜誌與〈仕女家居〉雜誌刊登了部分案例。我感謝花時間與我分享這些故事的所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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