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德蕾莎修女與財富的桎梏 我在天主教的環境下成長,一生深受德蕾莎修女(Mother Teresa)的啓發。高二的時候,我曾認真考慮成為一名修女。雖然我後來拓展了我的心靈世界與生涯規劃,走向不同的方向,德蕾莎修女始終是我生命中影響力最大的楷模。一九七○年代,我仍是個年輕的母親與妻子,剛開始投入終結世界饑荒的志業,而不管是在加爾各答最窮困的貧民窟,或在全球饑餓問題最嚴重、最貧瘠的地區,我都經常想起她和她的志業。第一次印度之旅期間,我因眼前恐怖的窮困景象而深受衝擊時,我也想到了她,想到她一生如何讓自己置身於人類苦難的中央,做為最貧窮社群的一員,即便她已廣受世界各地政商領導人的推崇。 幾次的印度出差之後,我與當地的連結感越來越強,於是決定去拜訪德蕾莎修女。我想要與她見面。沒多久,我便發現我的德里朋友圈裡,有人與德蕾莎修女有密切的共事關係,他很樂意為我牽線。 那是一九九一年的五月,我正在德里與世界銀行的官員會面,討論終結饑荒的行動計畫,一天清晨,朋友打電話給我,說德蕾莎修女可以在當天下午七點鐘與我會面。我欣喜若狂,不敢相信這個與她同在的畢生夢想再過幾個小時就要實現了。我取消了一個當天早上的會議,前往新德里的一座教堂做彌撒,然後去書店買了三本關於她的書,心想與她見面之前,必須補充更多關於她的資料才行。我發愁著該說什麼好、該穿什麼好,在這個莫大殊榮即將來臨之前,我跌進一個夾雜著憂慮、敬畏與興奮的漩渦裡。我先趕赴一個無法取消的會議,但卻魂不守舍。我滿心期待,等候著那個盼望了一輩子的機會。 朋友為我安排了一部車和一名熟門熟路的司機,六點鐘準時到飯店接我。他會載我到德里的舊城,一個晦暗窮困的地區,德蕾莎修女收容兩歲以下的棄嬰、孤兒的育幼院,就在坐落於該地區的「仁愛傳教會」(Missionaries of Charity)裡頭。司機接了我之後,便從新德里駛進了舊德里的街道上。我們大約花了四十五分鐘找路,最後來到一條異常狹小的街道,看見一個矗立著石牆的入口,簡單標示著「仁愛傳教會——舊德里育幼院」,司機便將車停在前院等候我。走過三個階梯之後,我來到了一個老舊斑駁的門前,看見地上放著一大堆皺巴巴的報紙,便彎身將它撿起。就在這一大坨的報紙內,我發現了一個小嬰兒!仍有呼吸,仍然活著!是個女孩,一個剛出生、仍非常脆弱的小女嬰。我十分震驚,輕柔地將她從報紙做成的襁褓衣裡抱起,小心翼翼將她裹在我的披肩裡。 打開老舊的木門後,我走進一個房間,有兩個從天花板垂下的燈泡提供照明。乾淨的水泥地面漆成藍色,共有三十九張嬰兒床(是的,我數了),每一張床放著一個或兩個小寶寶。地上還有些厚厚的墊子,有些寶寶躺在那裡發出咿咿唔唔的聲音,有些坐在那裡玩。這裡有五十個兩歲以下的寶寶——加上我手上這個門口直送的就有五十一個了——整個房裡就只有嬰兒的咿唔聲、玩耍聲,或是修女與助手們溫柔地對著嬰兒或彼此的歌唱聲。 我將手上的小女孩交給了接待我的修女。她穿著世人熟悉的、德蕾莎修女教團的藍白紗麗,而且似乎很高興又來了一位小寶寶讓她們照顧。我向她介紹自己,並請求與德蕾莎修女見面,但負責主持育幼院的修女告訴我,德蕾莎修女現在不在,她進城去保釋兩個淪落為妓女的年輕女孩。她等一下會帶她們回來,徵召她們來育幼院幫忙照顧嬰兒。同時,她邀請我將手洗乾淨,圍上圍裙,和育幼院的工作人員一起參與照顧寶寶的工作,我立刻上工。 首先,我為一名失明的女嬰沐浴,她頂多只有十四個月大吧!接著,照顧一個瘦小、殘障,只有一條腿連著一個小軀幹的三個月大寶寶。我一邊為那殘缺的小身子沐浴,一邊哼著歌。我向來特別容易被那些需要照顧,尤其是傷殘或遭遇不幸的孩童所觸動。這地方對我而言是某種天堂,我覺得自己處於蒙受恩典的狀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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