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度諮商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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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自己,還是做罐頭?

美麗,常常來自於冒險。雖然你我都知道,那個冒險的過程,社會不會為你背書,因而孤單很多,挫折不會少,就看你的人生想實現什麼了!

常聽到朋友問:

「做自己,會不會太自私?」

「我應該聽從別人的意見,還是聽自己的聲音?」

「只聽自己的,會不會太自私?」

相對於「做自己」,就是「做別人要我做的」。做別人要我做的,就是根據社會期望去做應該做的,我給這樣的行為取了個誇張的代名詞,叫做「做罐頭」。因為罐頭是工廠生產線上大量製造的產品,每個罐頭產品幾乎一樣,也都安全地成為社會需要的東西。

其實,當一個人問「做自己,會不會太自私?」時,心裡通常有兩個聲音在交戰:一個是做自己,一個是覺得自己似乎應該聽從社會、父母、同儕的期許(也就是乖乖地做罐頭)。這兩個聲音的交戰,才會讓「做自己,會不會太自私」的困境浮現,所以,這時要先能跳脫「做自己好,還是做罐頭好?」的兩難式問句。

怎麼跳脫?我常常把這樣的兩難式問句,換成比例式問句:「我要做多少自己?做多少的罐頭呢?」

做罐頭,符合了社會的期待,於是成了穩定社會的力量;做自己,同步了內在的流動力量,活出了生命的美麗,也為世界增添色彩。所以,做罐頭很好,做自己也很好。這個概念與家族治療師薩提爾(Virginia Satir)所說的:「我是OK的,你也是OK的。」有相互輝映之處。

一部分的我乖乖做罐頭

高中畢業後,我跟隨社會的期待,考上清華大學電機系,當了一個小罐頭。因為當時電機系很紅,大家知道我考上電機系,都很為我高興!可是,我不適合電機系,因為我柔軟、因為我敏感、因為我情感豐富(不知道為什麼,我就長成這樣!)。所以,在大三那年,我第一次偷偷地有了不當罐頭的心願,開始從心底準備自己,要來走一條自己的路。

那時心裡的聲音實在是太大聲了,所以我沒有辦法顧及許多人的反對,我需要聽心裡的聲音,學習做自己。後來,從美國馬里蘭大學修完生涯諮商回到台灣,我選擇在清大、交大、台北醫大的諮商中心工作。待在大學當諮商師,這符合大家的期望;但我沒去擔任全職的行政諮商人員,而選擇做需要在不同學校跑來跑去的行動諮商師。這樣可以累積足夠的諮商治療實戰經驗,可以磨練自己的諮商輔導功力,這是我想要做的自己。

拿到博士學位後,我乖乖地去當助理教授,這是符合社會期望當罐頭;同時(注意喔,關鍵就在這個同時),我不像其他諮商博士選擇去諮商系、社工系當助理教授,我選擇可以做自己又可以健康快樂的休閒保健學系。所以,一部分的我做自己,一部分的我逐漸甘願地去教書,當罐頭。

為什麼要當罐頭?因為罐頭有其存在的必要,這個社會是設計給罐頭來活的,所以,當罐頭可以省掉很多很多對抗社會期望的壓力。省掉這些抵抗的力氣,我可以用來好好地「做自己」,於是我開始有空間和力氣,可以靜靜扎實地寫文章,來實現當作家的夢想。

心裡的聲音大時,做自己很美

寫到這裡,想起了二○○一年當我考慮離開文藻外語學院的專任講師職位時,好多人都跟我說:「不要那麼衝動,多考慮一下比較好。」「現在外面景氣很不好,還是留下來比較安穩啦!」有趣的是,在成長過程裡,長輩口中的景氣好像從來沒有好過。

其實,重點不是外面的景氣好或不好,而是對大部分符合社會期待的人來說,「穩定與安全」是第一優先。所以,冒險不被鼓勵;追求自己的夢想,也常常被警告。因為那些符合社會期待而活的朋友,心裡也有蠢蠢欲動的夢想,如果他們鼓勵我冒險,那他們如何面對不敢去實現夢想的自己?所以,那些警告的話,其實是他們在對自己說的,是要阻擋他們自己的;而我,可以擁有自己的聲音,擁有自己的選擇。

最後我選擇離開文藻那個穩定的專任講師位置,走向冒險的路途。十幾年之後,我幸運地開發出自己的諮商專業,有了隱喻治療、解夢治療專業訓練的一片天空,後來,更因緣際會地開發出一系列實用又有趣的生涯規畫系列卡片。

美麗,常常來自於冒險。雖然你我都知道,那個冒險的過程,社會不會為你背書,因而孤單很多,挫折不會少,就看你的人生想實現什麼了!

我,喜歡冒險多一些,這就是我。

所以,當心裡的聲音很大的時候,做自己會很美;當心裡的聲音普通的時候,做一點罐頭,做一點自己,挺好;當心裡的聲音跟社會期待一樣的時候,那就享受做罐頭的輕鬆吧(專任工作的薪水,真的是一個家很好的經濟基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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