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弗莉達.休斯談《精靈:還原版》

哈潑科林斯(HarperCollins)出版公司的大衛.瑟曼奇(David Semanki)——此《精靈》版本的編輯——當初提示我母親這些詩作的原始編排可能會是一本好書時,我認為是個很棒的構想。我覺得將我母親編排的《精靈》印出,與父親於一九六六年在此地出版的《精靈》選集做一對比,會是很有趣的事。我父親當初編排時刪掉了若干涉及朋友和家人的較具撕裂性之詩作,他希望在他設限的範圍內盡可能呈現我母親作品的最佳風貌。

被抽換掉的《精靈》詩作可隨時在我母親的《詩合集》找到,但是那不同於呈現在你們眼前這本書,一個自身具足的東西。這本「還原版」尊重我母親臨死的編排,並且包括了實際原稿的重現;父親的編排則收錄了一些受世界矚目的她晚期、最好、最有力的詩作,選自和《精靈》資料夾一起擱放在她書桌上的作品。

當大衛問我是否願意寫前言時,我心想這是一個透過作品與母親相處的機會(以我從未有過的方式),因為在三十五歲以前,我不曾讀過她的任何詩作。

事實上,除了小時候讀過幾首父親所寫的童詩,我也不曾讀過他的詩作。

我應該說明一下,我父母的作品都曾出現在學校的課程中,我不得不說服授課老師們,說我不可能研讀它們,因為若考試得低分,意味著我父親教我的對他作品——以及我母親作品——的看法是錯誤的;若考試得高分,則等於作弊,即使我對那些看法充耳不聞。

但是,我之所以拒絕閱讀我父母的詩作,還有其他私人的理由。其中一個理由是:當時我正值倔強、任性的青少年期,不想讓自己的詩作和他們的詩作有任何傳遞花粉的關係。當時我正努力尋找自己的作品風格,在那個時候,「詩人」一詞和「父母」是同義字。

另一個理由則是母親的死太常被媒體或好奇、感興趣的人提起,讓我覺得喪母之痛一直是新的、近期的傷口,彷彿她才剛死不久。對我而言,她之所以有名,似乎只是因為她自殺了。我渴求她的自殺不要受到如此多的關注,不要成為他人眼中最重大的成就或存在的焦點,反而讓詩作淪為附庸之物。因此,每回我在書店看到我母親的書,我都會將之拿起,想像如果她還活著會如何,然後忍不住落淚,不得不離開書店。

在寫《精靈》的前言時,我有機會鼓起勇氣與她的生命產生交集,了解在寫這些詩時她是如何駕馭她可觀的能量和能力,如何用與父親分居一事去界定她其他所有痛楚,如何運作她的情感,讓每一種情感成為她樂器的弓弦,供她使喚,為她歌唱。她的一生或許短暫,但透過她的作品,她讓它變得有價值;無論人們對他抱持何種看法,我父親都要讓他們知道她存在的價值。因此,每個版本的《精靈》都具有其各自的意義,雖然這兩段歷史殊途同歸。

──摘自本書之「《精靈》泛音」單元;
弗莉達.休斯是詩人,也是雪維亞.普拉絲的女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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