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度諮商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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摘文1
 
一封安寧病房體驗的邀約
 
「If I do not wake up tomorrow...」我曾寫過這樣一首詩給我的孩子們。我希望如果那一天真的來臨,我的小孩能讓神和他的父母都感到榮耀;我希望他們好好照顧他們的母親,但是不必要住在一起,保持一種生活上的距離,以減少摩擦,而能永遠保持心靈上的親近;我希望兩個孩子可以互相照顧,紀念他們的父親。
 
我是一名癌症醫師,二、三十年來,我的工作就是協助生死邊緣的病人與家屬,在身、心、靈求取最大的利益與平靜。求生有勝算時,用盡一切手段延長他們的生命;死亡已不可避免時,給予慰藉和支持,讓他們在道別之前,盡可能不帶著痛苦與遺憾上路,因為協助病人平靜地離開也是醫師的天職。
 
帶著遺書上班
 
我時時面對著他人的死亡,那激發我對工作的熱忱與慎重,對生命的想像與好奇。「時機成熟時,我們就會拋棄肉身,擺脫病痛、恐懼和人生的煩惱,逍遙自在,宛如一隻飛回上帝身邊的彩蝶。」我也常思考,我們是否可以如生死學大師庫伯勒.羅斯(Elisabeth Kbler-Ross)的這般堅定信仰。
 
很長的時間,我身上都帶著遺書上班。我認為,男人年過四十後,就應該有這樣的「風險管控」意識。特別因為我一直有高血壓的毛病,也有慢性B型肝炎,長年以來都必須用藥控制。
 
B型肝炎,在台灣早年主要是母子垂直感染,但可能也是很多外科醫師的「職業災害」。早年,醫師開刀防護沒有那麼周密,在手術過程中不小心劃傷自己是家常便飯。在我還是住院醫師時,某一次跟老師的刀,不小心遭手術刀割傷,反射性大叫一聲,結果老師笑著喝斥:「病人肚子那麼大的傷口都沒有叫,你叫什麼?」
 
醫師手術受傷不只沒有喊痛的權利,在那個還沒有疫苗、沒有抗B型肝炎免疫球蛋白,而台灣B型肝炎帶原率極高的年代,有不少醫師就可能像這樣因為傷口的血液與病人的血液互染,被病人感染了而不自知。我猜測,自己也極可能是因此染病。
 
我很早就有生命風險的準備。在婦產科後半段的生涯,又以照護癌症病患為主,一直希望能為臨終前的病人做更多努力,為推廣安寧療護的觀念和精神盡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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