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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末的臺北社會,就是中國皇權無力貫穿到基層,地方的紳、商因而相互合作,並且光明正大形成權力的空隙。這個中華帝國統治下的臺北三巿街,本文因此稱為「地方社會」。地方這二個字,還兼蘊人文地理學的理論意義,借用段義孚(Yi-Fu Tuan)對於地方(place)和空間(space)兩個概念的界定可以理解,地方是由人類經驗賦予「意義」的安全且封閉性處所,空間則未被賦予完整意義而呈現為危險的開放性處所。 在清帝國,不朽而遙遠的皇權雖是不可挑戰,但卻是「虛」的象徵權威,而是由紳商將官民銜接起來,運作出「實」的秩序意義,此即本文稱之「地方」社會的原因。
 
空間的概念則反之。空間不被認為有意義,甚至被現代科學視為清澈透明、空無一物、等待填充的背景, 因此,「空間的作用力」在歷史、哲學、政治等研究領域之中,一直不成為問題。空間純淨假說,在1970 年代受到法國思想家Henri Lefebvre批判而開始被質疑。Lefebvre 指出,就因為空間被認為是空無一物、不具意義,因此人類在認知上也就不設防,其結果,統治權力反而隱匿在空間的配置之中進行。 因此,結合段義孚、Lefebvre的理論,本文試著指出,「沒有意義附著」的空間,是一種近代統治術的工具,並且是一種歷史的過程,因為「空間」必須將原本附著的「地方」意義剝除,才能為統治者所運用。
 
空間批判的理論,提醒我們去觀察近代帝國的統治對象,必須是空間而不能是地方。因此,日本帝國對臺灣的都巿治理,必須重新整編舊社會的「土地與人民」,而將之吸納為「國土與國民」的架構。近代國家在對土地空間的制度性改革,無非就是在製造「均質連續空間」的國土。 這種空間,在歷史上就以公共的(public)、客觀的(objective)面貌呈現,正是伴隨著標榜科學理性的近代國家、市民社會而來,甚至也大量出現在西方國家經營的殖民地之間。 因此,中華帝國治下的臺北地方社會,到了日本帝國的近代統治之手,必然就是等待消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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