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嚏！啊——啊——啊——嚏！」夜風中，寧毅揉了揉鼻子：「嘖，被煙熏得我的鼻子好癢……後面的跟上來了嗎？」

祝彪點頭道：「已經歸隊了。」

「人生地不熟的，小心落單……目前的榆木炮，威力實在是不夠大，不過炸起來倒是挺亮的，在晚上挺嚇人，聲音又大，馬匹一定會驚，連我們自己的馬都嚇跑了兩匹……呵呵，也好……」

山坳中的戰鬥，在于玉麟等人潰敗後並沒有持續太久。寧毅等人的目的原本就不是殺人，不過戰鬥結束後他們還是在原地待了好一陣子才啟程，治療傷者、收斂屍體等等。

這場大戰中，雖然己方都是高手，仍舊有幾個人戰死或失蹤，雖然寧毅是個不擇手段的資本家，但對於自己人的死亡還是有一定的感受，打勝之後也談不上太過愉悅。

當然，自去年以來，寧家受到的刺殺太多，看家護院的傷亡不是第一次，盡可能安置幾具屍體的同時，他也分了一隊人到周圍找馬。裘孟堂與于玉麟的衝鋒中，騎士足有七八十人，如今大炮一響，馬全跑了——武朝產馬甚少，有的也多是駑馬，如果能將跑掉的馬匹找回來，也算是賺了一大筆。

地雷的威力有了實戰的驗證，榆木炮也變得更加穩定，即使仍舊炸開了一架，寧毅也讓身邊的人盡可能記下了資料，由哪個角度打、怎麼打的、殺傷力有多大，到底是光和響聲嚇人還是炸死了多少人等等等等。

稍作休息之後，眾人拔營啟程，準備去往前方一個山谷中再做歇息。趙四眼下已經知道了寧毅的厲害，甚至隱隱知道了對方的外號——心魔，這個殺人如麻身高腰圍都是八尺的名字他是聽過的，便再也不敢將「罩得住」的架勢擺出來了。

前方的山谷是個不錯的天然營地，山腰上還有間小屋，雖然破舊，但大體還算完整。

「這條路我們回寨子常走，前面的小屋會有獵戶休息，我們經過時也住一住，雖然簡陋，但至少能擋風遮雨，寧公子今晚可以在那裡休息，總比在野地裡好些。」

「那就謝謝趙四爺了。」

「哎，寧公子叫我趙四就行，擔不起擔不起……」

如此的對話之中，眾人走到了小屋前方，卻見屋裡點起了燈，人影從破舊的窗戶上映了出來。

「有人先到了啊……」

燈火移動，在窗前的桌上放下了，祝彪、趙四等人靠前護住寧毅。房裡的人影拉下了斗篷的頭罩，片刻後，舊木門吱呀一聲，在眾人面前緩緩打開，人影也出現在眾人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