迎向靈光消逝的年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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藝術設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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評鑑日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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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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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11/18
劇透警告
書訂了一段時間,今天才先把《迎向靈光消逝的年代》看完,靈光這本分兩個部份,後半篇主要是與電影相關,而前半篇“攝影小史“講的是照片攝影,裡面大多是人像照(或精準的說是肖像),一開始翻到雨果肖像那一頁,凝視這那張照片,我幾乎可以感受到在曝光的過程中,雨果已經用另一種形式活在永恆的時間裡。
早期的人像,有一道靈光(aura)圍繞著他們,如一種靈媒物,潛入他們的眼神中,使他們有充實與安定感…..這一代的人將生存空間注入了照片,但並未將他們的美德流露其中,留傳下來。

具有「靈光」現象的攝影印象技術也是如此,尤其有些團體照留下了同聚一堂的幸福感,這種感覺僅在底片上短暫顯現了片刻,懸又在「原版相片」中消失。這就是氣韻之環
有時仍繚繞著已經過時的橢圓相框,美麗而適切。

因此,攝影初期這種初始形式常誤以被強調其中的「藝術完美性」與「高尚品味」….「靈光」棲息在他們身上,甚至深入到他們外衣的皺折與領結的凹痕內
當時被拍對像與技術彼此配合無間,契合程度至為精確,到了日後沒落時期兩者卻完全背道而馳。不久,光學儀器的發展提供了足以完全征服黑暗的工具,能忠實反映自然現象。利用最明亮的鏡頭以壓制黑暗,將「靈光」從相片中去除,正如同主張帝國主義的布爾喬亞階級將「靈光」從現實中驅逐。
可是從一八八○年起,攝影家卻致力於模仿「靈光」,運用各種修飾伎倆,尤其是藉助一種名為上膠(gomme bichromatee)的技法來假造。因此幽暗的調子再度交織反映著人造的光影,蔚為風氣,或至少這是當時的「年輕風格」(Jugendstil),或「新藝術」(Art Nouveau)的偏好。然而,光影雖幽暗微弱,姿態卻愈來愈明確刻意,表現出僵硬刻版的形式,更顯露了這一代的攝影家在面對進步的科技時是多麼的無能為力。

攝影最具決定性的還是在於攝影家與其技術之間的關係,瑞赫特(Camille Recht)曾用一個美妙的比喻來說明這層關係,他寫道:「小提琴家必須自已創造音調,要像閃電一般快速地找出音調,而鋼琴家只要敲按琴鍵,音就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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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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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5/12/05
極差無比。對照英譯本,可見處處錯譯,許多地方簡直不知所云。千萬不要引用此譯文,很容易被內行人看破手腳。英譯本網路上很容易找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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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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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4/08/10
身處於數位影像時代的我們,再回頭看Walter Benjamin大師的著作,我感到既是疏離傳統,卻又具有新奇前衛意味。疏離傳統的部分是,除了Benjamin在文中所舉之例偏向傳統早期攝影影像之外,其實現今各式各樣的數位媒材影音創作,不也是另一種靈光創作,在後現代主義當道的今日,拼貼、複製與再現的表現手法,個人認為,似乎亦是另一種藝術靈光的展現(不論人們是否接受或喜歡)。
而感受到新奇前衛的部分是,Benjamin身處於攝影與電影技術逐步成為主流的年代,對於繪畫、雕塑等傳統所謂之藝術作品的「靈光」消逝之感嘆,挪移至今日這個善於複製的年代中,依然值得我們思索與追尋。當我們附庸風雅,瘋狂高掛大師名作複製品的同時,失去創作者靈光的複製分身,是否還能展現作品本身的靈魂與感動力?

什麼是「靈光」?
關於本文的關鍵─「靈光」,Benjamin有以下幾個重要的概念敘述,說明什麼是靈光?
1. 我們可以把它定義為遙遠之物的獨一顯現,雖遠,仍如近在眼前。靜歇在夏日正午,沿著地平線那方山的弧線,或順著投影在觀者身上的一節樹枝─這就是在呼吸那遠山、那樹枝的「靈光」。(頁65)
2. 最早的藝術作品是為了崇拜儀式而產生的,…。一旦藝術作品不再具有任何儀式的功能便只得失去它的「靈光」…。「真實」藝術作品的獨一性價值是築基於儀式之上,而最初原有的實用價值也表現在儀式中。(頁67)
3. …「靈光」在於他的「此時此地」現身。「靈光」不能忍受任何的複製。…而片場內拍影的特別之處就在於攝影機取代了觀眾的位置。在此情況下,演員的「靈光」勢必要消失─而所扮角色的「靈光」跟著消逝。(頁76)
承前所述,Benjamin對於靈光的思考,包含作品具有其「獨一性」、「儀式性」,以及「此時此地」三種特質。基本上,這樣的概念是源於早期藝術作品的思維,早期藝術創作源自對宗教之崇敬,像是自古希臘時期乃至於歐洲各富麗堂皇教堂之壁畫雕塑創作等,由於是出自對於宗教的敬崇,創作者竭盡全力打造獨一無二之創作,而這獨一創作因其獨特性、個殊性,讓廣大參與者在觀看之當下,與之產生心中連結,展現了「靈光」。
但時至今日,宗教信仰在人們生活中似逐漸退去其中心性,藝術創作的「目的性」似乎有著更為多元的可能,包含單純只為其藝術性,我以為,能夠褪去藝術創作之儀式性,並不會影響「靈光」之誕生。試想看看,當我們看到梵谷、高更的畫作時,心中所感受到的星空之美、大溪地女子的悠適自在等等,從畫作傳達出來的種種意象,和宗教儀式,但卻絲毫不影響大師們的創作,以及我們透過作品感受畫家們充沛的想像力與對於生命、創作的熱愛。

關於「靈光」的體認
Benjamin身處於電影和攝影技術逐漸成熟的時代,對於類似可大量「複製」的藝術創作,提出了靈光消逝的感嘆。Benjamin認為,電影和舞台劇(當然也包含攝影和畫作)最大的不同之處,在於電影(攝影)主角是面對著鏡頭這個冰冷的中介物(非自然物),而非是「人」(自然物),因此無法與之產生互動;加上電影是一個可透過運鏡、光景、段落等各式手法拼貼營造出來的成品,而非自然運作、一氣呵成,可和觀者即時互動,進而交會出創作「靈光」。同時,電影與攝影的大量複製,讓創作失去了其「獨一性」與「此時此地」,此時,靈光消逝,創作品與作者、觀眾皆疏離了彼此。
就自身經驗而言,雖然不懂藝術,但在幾次附庸風雅參觀過一些畫家展覽後,我也能夠「用自己的方式」感受到大師真跡帶給參觀者的各式想像與情感,事實上,我喜歡試著用不同角度瞧瞧畫紙,感受畫家繪製時,那一筆一捺一塗抹時的神情。像是之前參觀田園畫家米勒展時,我會試著駐足於喜歡的幾幅農村畫前,仔細的觀看畫作中的光影,以及農婦的神韻,以及旁邊散落的穀物,想像著米勒看著這樣的一幅實景,如何構思下筆,呈現出他認為最美的風景。
透過這樣小小的自我體驗,我感受到關於「靈光」的真正意義,係存在於創作者創作當下的感動與生命力、存在於觀者觀看創作品的想像與感動,更存在於創作者與觀者雙方透過作品交會而產生的那一剎那火花。這樣的想像感動與火花,無可取代,而這也正是這些作品永垂不朽的主因。

一個「後現代靈光」之想像:靈光,從未消逝,只是數位化了…
但,身處於生活充斥著各項複製與拼貼創作的後現代的我,倒並不像Benjamin對於藝術創作之功能有著如此深沈的使命感和對於獨一性的堅持。對於喜歡善以複製呈現創作的普普藝術的我來說,我相信,只要能說出一個好故事、只要能觸動人心中的某一面感動、只要是創作者企圖透過某些創作形式展現其思維之作品,就是一件具有「靈光」創作,不論是作品本身之形式甚至是以「複製」為名。
相信喜歡普普藝術的人們,一定對於康寶濃湯罐創作的4格不同色彩名人頭像,以及以康寶濃湯罐為主題的系列不同形式創作作品所吸引,這些作品善於以不同色彩、材質、創作形式呈現,其中,大量複製相同並從中創造不同,亦為其見長之創作手法,看似簡單、商業化(事實上,其中一個康寶濃湯康寶濃湯罐的展覽就真的只是一堆康寶濃湯罐頭座落在展場),但對觀者來說,卻可能感受到安迪沃荷對於商業社會的嘲弄與想像、對亮眼飽和度高色彩運用的豐沛美感,以及其對於多元媒材運用之想像力與創造力。
隨著創作媒材與技術的拓展,類似以複製為題的藝術創作更為發揚光大,許多的創作原本就以不同的拼貼、複製、再製等形式進行創作與展現,像是運用和路人收集的物品進行的創作,或是請看展者帶著照片提供創作者剪貼拼貼呈現。這些作品或許可以看到些許原創的身影,但早已不是原創樣貌,你彷彿在那邊看過,但卻是全新的體驗,這種不同於原創的感受,開拓了觀者既新且舊的無限想像(原來,A物也可以這樣呈現),此時,創作者與觀者之間,透過創作,產生了另一種既熟悉又陌生的連接與感動,這不也是另一種後現代的靈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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