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的花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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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學小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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評鑑日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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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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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1/10/25
城市,理感摻雜,既殘酷又美麗

訴說城市,實則藉城市傳達內蘊情感,穿梭文明的界線,熟悉、深入、旁觀、抽身,若即若離,偶出化綿式的內勁,適時打入現代城市生活的任督二脈,詩人林娩瑜在詩集《可能的花蜜》試圖勾勒出一幅星點般的台北圖景。準確描摹一座城市的硬體迭嬗,並非難事,但要能盡可能客觀呈現它的肌里,非得倚靠多年對人的社會觀察,以一種得兼 置身事外、委身事內的 「私眼」(本詞借用自紀蔚然《私家偵探》),行身分(分身)得以優遊轉換游離,平衡城市內外兩方視角,適時注入詩的泉源活水,沖刷城市盆地板塊,方能重構那些年的光景貌態。

輯一主題是愛情,同名詩作〈可能的花蜜〉中明喻的 「工蜂」 實為所有於台北打拼,外地游子的寫照,末尾似欲提撥迥然於城市理性的非理性/感性選項。輯二主題為下代親情,同名詩〈鐵金剛〉末尾百感交集、五味雜陳,究竟是引頸企盼下代成為理情兼備的完人?亦或唯恐避之不及如此面面俱到乃至面目全非毫無伸縮彈性的機器人?輯四在回顧觀照逝者(物)的同時,映射內我自身的成長心路歷程,此輯借用Artaud 「殘酷劇場」 概念,亞陶注重 「言詞前的說話能力」,認為殘酷劇就是生命本身,表演時,人的身體不再只是承載語言的器皿,其本身就是種語言。語言聲音內化為信念行動之一部,「無聲勝有聲」 的同時,一切詩句瞬時具象化,人事時地物栩栩躍升舞台之上。的確,聲音(或音樂)是唯獨的 「非具象藝術」,逕行off/on得要有勇氣甘冒風險,畢竟大部分的詩於外在表現行式,若非詩歌,即為伴讀/旁白用途,少了語言聲響的力道,畫面景象必須能懾服人,否則容易弄巧成拙。輯五〈飄撇的詩句〉傳達城市詩寫作的來源無非是種 「人氣」,即便吸納的方式是實地遁身群體,或無邊無際漫步神遊,城市與人從來都是既明朗又曖昧的矛盾關係,如同你(我)泥中有我(你)般交織雜揉。

陳大為進一步道:「……。柔軟,卻暗藏勁道的敘述語言,提煉出層次豐富的都市情景,字裡行間,從容地釋放出詩人與都市相互依存的感性元素,這是都市詩最值得開拓的方向。」 席慕容的短評看似保守,她論及作者已然通過(超越)主題 「書寫台北」 的設限,若筆者理解無誤,應是沒有被此大前提 「綁」(利用)「駕」(影響),其實光是這點就著實令人激賞讚嘆。

婉瑜的城市詩可貴之處即在於此,遊走在涉入與抽離,寓居其中越(愈)身其外,回顧時纏能保有一絲一縷\的近鄉情怯,冷感中帶些溫熱,別開生面的花朵就此綻放,流淌著金黃瑩澈的花蜜。城市,似乎總是,懷抱著無限可能;人們,終究以為,緊握著夢想希望,就能採摘點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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