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南史：史記概要｜博客來讀者書評

2.5

2022/05/18

本書最大亮點是對越南右派反法獨立運動有扎實研究，與一般偏重敘述左派 (胡志明越南共產黨) 不同；詳述兩派爭奪越南獨立運動主導權過程，並分析右派為何落敗。

筆者不建議讀者藉此書來為越南史打底，但是可以考慮藉以查閱史料。原因如下：

全書有一半的篇幅 (3-8章)幾乎沒有敘事、沒有主題，而是純粹資料的排列。基本的格式是００王(帝) 內政０年０月…，對外關係０年０月…。若王(帝)在位較久而對外關係複雜，會細分對A國０年０月，對B國０年０月…。

有些章節引述的史料多元，也有些章節卻單一。譬如：第七章『南北統一』(253頁到320頁) 幾乎全部引用越南阮朝的官修編年體史書《大南寔錄》。

此書提供12個圖表協助讀者，但編輯可能為了排版問題而任意刪減內容，反而使讀者查閱困難。譬如：409頁的法國駐印度支那歷任總督姓名與在職年分表，居然有半數不見了。

本書有一些直接音譯的字詞，對讀者的閱讀理解造成障礙。譬如：2-3頁的越南54個民族有半數都是音譯，3頁5行的Dao 被依英文發音譯成『道』族，正確是『瑤』族；2頁倒數7行的 Muong 被音譯成『孟』族，但在370頁2行又變成『蒙』族，比較通行的漢越詞是『芒』族。

385頁倒數11行的日本 Arisaka 步槍被直接音譯成『阿里沙卡』，那是『有坂銃』—依據發明者『有坂成章』(Arisaka Nariakira) 而命名。

454頁7行的 Khmer Issarak 被音譯成不知所云的『高棉伊沙拉克』，編輯應該查找加註為『獨立高棉』—反法反殖民的高棉獨立運動組織。

法國殖民統治越南到1950左右已經力絀苦撐，尋求美國支援，隨著美國介入節節升高越戰，英語文史料愈來愈多；撰史者難免使用這些資料，但一不小心就可能在轉譯上出差錯。英外語文同一個字詞在不同語境中會有不同的意思，若一直以台灣英文老師教的一對一來思考，會常常出問題。

445頁中間的決議2『在移轉由法國控制的「服務」和權力給越南，以及…後』，這裡services 指three services ，就是「三軍部隊」。

446頁中間的『在法國聯邦內基於平等建立法、越「協會」 (association) ，發展兩國之間合作關係』，association在此不是指一個有形的組織機構，而是一種「連結、結合」的關係。

再者，人名專有名詞若在翻譯時不做筆記而只靠記憶，會出現譯名不同而由一個人變成兩個人。美軍將領 Creighton Abrams 在1968-1972擔任駐越美軍司令，1972年10月起擔任陸軍參謀長，511頁9行譯名『阿布蘭斯』，520頁倒數8行變成『艾布蘭』。

這類一人變兩人、一地變兩地的失誤，是台灣翻譯界與出版界一直反覆出現的問題，遺憾一直沒改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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狂狷手記

3.5

2022/03/30

2020起全球疫情考驗世界各國的治理水準及應變能力，越南原本自栩成為東協霸主，人口紅利高，偏年輕人且數量多。但基本弱點也不少，其中之一是知識背景普遍不高，代工組裝尚可，利潤更高的上下游產業與材料資源都靠進口，工業升級很難。國家靠外債發展經濟。2021年高盛研究報告指出，阿根廷，印度，越南，土耳其，斯里蘭卡，烏克蘭，巴西，埃及，巴基斯坦，印尼等國因外匯儲備不足還外債而可能產生債務危機乃至破產。之後國家優質資產被低價收購，等於經濟發展成果經常被美國資本取得，此現象一班俗稱被薅羊毛。1997亞洲金融風暴，泰國，印尼，馬來西亞，印尼等亞洲四虎都先一步被薅羊毛。一切等待疫情發展明朗化。

中韓日越同屬於儒家文化圈，歷史的發展卻出現分歧，日本繼續使用漢字，韓國除了少數場所外禁用漢字。古越南的漢字(儒字)教育受重視，官方和知識份子通常都能讀寫漢字，也發展出所謂的喃字(以漢字為素材，運用形聲、會意、假借等造字表達越南語的文字)。卻因為法國殖民統治，改用拼音化文字，自動與古代越南文化切割，也切斷中越文化臍帶。

越南千年歷史中，從公元前3世紀晚期至10世紀前期，越南北方處於中國統治，中國文化大量輸入。現時越南中、南部地區，曾有占婆國存在（2至15世紀），南部的湄公河三角洲一帶曾為扶南、真臘（柬埔寨）等國的領土。即便自立建國，也對於中國朝貢，對內稱帝，對中國各朝各代均稱王。經歷丁朝、前黎朝、李朝、陳朝、胡朝各朝發展，15世紀初一度被中國明朝所佔（即屬明時期），不久復國，後黎朝前期達至封建時代興盛時期，其後長時間分裂及戰亂，有莫朝（與後黎朝合稱南北朝）、鄭主、阮主、西山朝等王朝和政權，19世紀初期阮朝重新統一全國。

歷朝使用國號多，對外被稱為交趾或安南，19世紀初始稱越南。這名稱也是中國皇帝欽定後確認，後被法國吞併，歷經二戰日本統治。而後南北越分裂，北越連續靠中蘇支持打敗法美等世界強權，卻自大到與中國共產黨對抗發生所謂的中越戰爭，導致內部發展滯後中國多年，迄今無法達到中國原有發展之境地。兩國間恩怨情仇多年，陳教授曾答覆越南友人的問題，大國之旁難為小，建議的處事態度是不梳不離，太過親密無法有自己的獨立發展空間，太過疏離容易導致大國的反擊。烏克蘭的教訓，不學芬蘭對蘇聯態度，贏得人民的幸福。故意當做美帝先鋒，內部貪腐不思進取。對於分離分子烏東地區武力鎮壓外，直到俄國代為反擊而有特別行動，世界矚目後果未定。越南之前因為南海問題而有內部排華問題，2022前後又有中美對抗站問題隊議題，日後發展等待中。

越南南北長而東西狹窄，類似一根長木棍或者拉長的S字，上下都有平原，中間狹長部分山多。在兩越沒有統一之前，地理課本常將越南和朝鮮半島並列，兩個地區都是國土分裂，南北兩方宣稱統一對方。北方礦產多，南方農產高。以發展工業來說北方比南方條件更好也有優勢。在1975年起越南實現統一，工業重鎮卻依然在南方。21世紀起南韓成了工業發達國家。歷史往往與大眾預期不盡相同。越南東方與西方臨海，南部是半島，一邊是南海及東京灣。南部半島西部面向泰國灣。北方是強國中國，歷史上多次統治北越。西方靠北處與寮國依高山分劃兩國國界，寮國之南接古國高棉，也就是現今的柬埔寨，該國的東方與南方是南越中部平原的西方與南部半島的北方。海岸線與陸地邊界比例相等。接壤國家單純，中國寮國與柬埔寨。

在大略快速的將越南歷史為主的後兩本書閱讀完畢，多數王朝敘述著重內政措施與對外關係，前本由法國殖民開始講起，以法國入侵後的政治變革與當地人的政治覺醒及二戰後的國內外情勢變化，前期特重三人，民族運動啟發者潘佩珠，越南獨立運動重要主張者潘周楨，及越南國父胡志明三人，他們多與中國革命黨人交好，接受日本政界財務支持，甚至於精通中文，出入中國國土，也接受民國了成立後國民黨的軍事訓練與資助，胡更有遊走於國民黨與共產黨之間。這些歷史也可以看出中越之間交錯複雜的政治人物關係。

最後一書由秦代開始，利用已有的中國歷代檔案文書，書寫這個土地中的政治事件，越南各朝各代受中國影響，也有不少史書，交互參照各個王朝帝王。秦朝統治後第一個出現的獨立的南越國開始，斷續各朝代均有經營，經歷吳朝，丁朝、前黎朝、李朝、陳朝、胡朝。陳朝為防止李姓復仇，下令改為阮姓，也是越南最大姓氏。這些朝代除了上述所說對中國朝貢外，對外關係也包括當時越南中部的占城，寮國的哀勞，以上國家多有來此朝貢的記錄，對吳哥帝國有所往來。15世紀初一度被中國明朝所佔（即屬明時期），不久復國，後黎朝前期達至封建時代興盛時期，直接間接統治寮國與柬埔寨大部分地域。與泰國聯合瓜分上述兩國的實力。後來內部長時間分裂及戰亂，有莫朝（與後黎朝合稱南北朝）、鄭主、阮主、西山朝等王朝和政權，19世紀初期位於中部的阮朝再度統一全國。同時也看到越族由北而南次第統治北中南三地成為一個國家。

法國開始殖民統治，原因有二，一個與日本類似，本地驅除並殺害傳教士，二者在長途海運中，船舶需要中途站，當時的英國已有馬來亞與新加坡，法國乃看中此地，另一方面是在阮朝統一之時，求助法國支援部隊，隨由統一北圻、中圻、南圻成為統一國家，故而法國也稍微了解此地的狀況。法國在此主要以殖民地的經濟壓榨為主，建設較少，方法與日據時期統治相同，重視農業水利與相關運輸之交通建設，教育機構以培養當地管理人材為主，不能喚醒獨立國家意識，更不同建設工業化國家所需的各種基礎設施。與日本統治時期一模一樣。日本本地政治人士支援越南的獨立人士，也是為了方便後來侵占與統治本地，並非以越南人的利益考量。此地分為三個區塊北中南，只有中間區域由原來魁儡皇帝統治，類似東三省的傅儀，其他兩地及寮國與高棉共五地構成法國印度支那。兩書的歷史紀錄在此之後文本相同或類似，兩書作者相同只有敘述角度稍有增減。

二戰後接收區域為二，北部由中國派部隊接收，南部由英國接收。胡志明的力量開始崛起，中國因內戰關係，轉給法國。胡志明轉入鄉村游擊戰，直到奠邊府打敗法國，北越政府確立。南方統治區由英轉法，歷經波折，原最後一個皇朝保大復位，後成立民主共和國，第一任元首吳廷琰是天主教徒，相對偏袒天主教，歧視大多數越南人口信奉的佛教，引發佛教徒危機，也是宗教人士分裂最嚴重的時期，甚至發生高僧自焚的事件。軍隊不滿，美國在後鼓動，發動政變，之後軍事將領爭鬥不斷，楊文明，阮慶，阮高祺，相繼出現。最後一任總統阮文紹，美國介入南北越戰爭，國家動盪不安，民生凋蔽，美軍無道義放棄南越，導致最後統一於北越政權下。這些歷史都在1975年前後發生，美國的阿富汗撤軍又被大眾提起。

中越戰爭主要在於越南倚靠蘇聯，自信心膨脹，挑起南海問題，入侵柬埔寨，勝敗姑且不論，卻耽誤越南的現代化。統一之後土地改革與共產執政，知識分子特別是華人大量逃出本地，經濟衰敗多年，直到1986年才學習中國的改革開放，先放鬆農民自有財產，農產品產量大增，大米，玉米出口，經濟作物咖啡，茶，腰果，橡膠等去該國旅遊者多有採購。工業學台灣與中國的代工方式，由紡織業到球鞋等多種產品，新加坡韓國為首在此投資工廠，其次是日本中國香港等國家地區，台灣位居第六名。二十一世紀起，直到2020前大有取代中國成為世界工廠之趨勢，直到疫情出現!

在多年的台越通婚背景下，市面上出現不少新住民新娘的越式餐館，河粉，魚露，腸粉皮的春捲等特色食物在台不難找到，偶爾出現的越南法國麵包或越式咖啡等殖民地風情下的食物到處可見。千年的中越交流中，很多習俗節日與中國類似，旅遊參訪中參觀的河內的文廟及國子監，也就是孔子廟。古越南也有私塾教育，一樣的考試取士。典章制度多仿自中國。導遊也會帶旅客看到台灣難得的野味，孵化十天的鴨蛋。大致上也是佛教為主的國家，法國統治後也有部分天主教徒。團體旅遊期間安排水上木偶劇院等文化旅遊。台港電視劇在此配音演出或重新製作也常有，此地也使用筷子飲食。文化上隔閡較少。

越南除了原有的古越北文化風貌，中南部屬於占族文化風光，南部也有吳哥王朝的部分遺跡，除此之外。歷經法國統治後，各大城市特別是胡志明內外也有法國殖民風建築。三大區塊，北部以世界遺產下龍灣為主，遊船遊覽岩石小島群，享受船上的午餐與住宿生活，參觀水上人家與各大島嶼的喀斯特地形風貌。追加者去沿海的海防市與吉婆島，千年古都兼首都河內古名昇龍城，該市有古皇城(世遺)及其他風貌。古街及法式建築和諧共存，廟宇教堂兼容並濟，品味越南人文歷史與東西方文化的融合交流。

中部先遇到另外一個世遺，陸龍灣(長安生態保護區)，在水流上領略石灰岩地形所構成的天然景觀，歷經多個不同大小的狹窄山洞，穿越幽暗後又是新世界。距離河內不遠約百里，故團體旅遊將此地與下龍灣合併推廣。較南方的地方，一路有順化古都，峴港市(文化與海灘風景)，美山聖地（占婆時代印度教遺蹟），會安古城（古老華埠）與巴拿山(避暑聖地，海拔落差最大亞洲最長的纜車)等，這些都屬於占族城市或文化區域。到了南部大平原，東方巴黎之稱胡志明市，越南經濟最繁榮的城市，法式建築如聖母大教堂、市政廳、郵局等，咖啡廳與旅宿林立。整城有淡淡的法式文化風情。東邊越南最優美的海邊城市芽莊。越南適合自助者於大小城市之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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