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苦苓的第一本書│《李白的夢魘》
 
我從小作文成績就很好,老師的評語不是「文如行雲流水」就是「嬉笑怒罵皆成文章」,我也不太懂是什麼意思,總之是我作文很強,將來適合當作家就是了。
 
於是大學聯考時(那時還是先填志願再考試)我就填了十八個中文系,臨時又多填了一個臺大圖書館系(因為喜歡讀書嘛),沒想到就中了唯一的一個,好在混了一年如願轉到中文系,卻發現等著我讀的卻是「文字學」、「文選」、「文心雕龍」,和文學創作一點關係都沒有,甚至還有一位教授說:「古文學好了,白話文一定寫得好」。
 
我後來在「古詩習作」裡寫了「思君如電纜,千里一線牽」的句子,被老師認為不應拿現代題材入詩,就好像國畫水墨裡能畫涼亭、不能畫高樓一樣─豈有此理?那這豈不是一種已經「死掉」的文學,不能描寫任何現代生活中的事物?物極必反,我就寫起新詩來了。
 
新詩也很多種,余光中、楊喚的看得懂;葉珊(後來的楊牧)、鄭愁予似懂非懂;洛夫、葉維廉就完全不懂了。反正只知道要寫成一行一行,長短不齊,不用押韻,分段可有可無,最好一部分是大家看得懂的,又有一部分是似懂非懂的,這樣就比較像新詩(或叫現代詩)了。
 
我們還組織了「臺大現代詩社」,有羅智成、廖咸浩、天洛、方明、我、羅曼菲、陶馥蘭和一個哲學系「用生活寫詩」的漂亮女孩,請了顏元叔當指導老師(不過他只在創會時來過一次),學校也批准了,大功告成。
 
有了詩社,我們就有理由和現代詩社、藍星詩社、創世紀詩社等「大人」詩社來往,受益匪淺,大家也都開始嘗試創作,起先是登在《臺大新聞》、《代聯會訊》、《臺大青年》及一些系刊上,大家互相標榜、相濡以沫,作品也越寫越多,眼看就可以合成一本詩集了。
 
我們當然沒有錢自費出版,也不會有出版社「慧眼識英雄」,大家都只是作夢而已─但我剛好交了一位女友,她的隸書寫得奇好,於是我就厚顏無恥地請她幫我謄抄整本詩集,如此就省下了「巨額」的排版費,我只要拿到那些平常幫我們印校刊、系刊的小印刷廠去付印就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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