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間信仰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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摹仿(Imitation)╱史書美
 
摹仿為一個多義詞,有許多不同和可能的意義,可為名詞,也可為動詞。
 
摹仿兩字為名詞,描述一種論述、一種理論或一個概念時,其前提為摹仿物和被摹仿物的兩者獨立存在的二元關係。在這個二元關係中,被摹仿的對象被建構成是原創的、本真的,而摹仿來的論述、理論和概念則是複製或再生的,因此沒有原創力且缺乏本真性。為動詞,則描述一種行為或一個動作,前提也是摹仿者和被摹仿的對象的分離,雖然經由摹仿達到某種相似性,卻也表達兩者之間的差異,且有先來者和後到者的時間性上的差別,即時差。這個時差是有價值性的,加諸被摹仿的對象某種優越性及先驗性。
 
日本學者竹內好曾經批評日本人愛摹仿的傾向,缺乏自主思考及創新的動力,只是把別人的東西挪來用。因為是去語境的、掏空了的摹仿,沒有歷史根基,也沒有和現實接軌,因此所摹仿的東西或概念,是虛空的,沒有足夠內涵的,不能持久的,所以用夠了就自然拋棄,再去摹仿新的玩意或想法,因此不斷摹仿別人,不斷拋棄,而這種做法也就必然以不斷加快的速度產生。在台灣,學術界和文化界不斷引進新興的學術理論和文化內容,一波一波的文化思潮先前常常是一波一波留學國外學成歸來的學者們或到外取經的文化人士帶來的新東西,包括現代舞或現代音樂、文學理論,以及各式各樣的論述、潮流、生活實踐等。
 
從比較尖銳的、負面的角度看,我們常常會覺得很多都是摹仿品,橫的移植在沒有批判或創作意識的情況下,只是原作的蒼白的回魂,沒有在地的實質性。因此,正如竹內好所說,這樣的論述或文化無法在在地形成有機的一部分,不是稍縱即逝的、就是浮面的。而且,這樣的摹仿,由於摹仿者感覺心虛,更形成一種焦慮的狀態。台灣學界所謂的、一般感覺到的「理論焦慮」可能就是由此而來。
 
對於像台灣如此在世界的知識體系邊緣的小國來說,理論焦慮在所難免,也因此「摹仿」為一個課題,需要理論性的分析與闡發,也因此自成一個理論概念。事實上,摹仿為一個理論關鍵詞,不僅關乎台灣,也關乎全世界所有在知識體系邊緣的地方。因此,這個關鍵詞不只有特殊性、也有普遍性。以下暫舉三個例子來引出世界的和台灣的「摹仿」為理論關鍵詞的說法的來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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