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電影靈魂深度的溝通者-廖慶松

電影靈魂深度的溝通者-廖慶松

  • 作者:張靚蓓
  • 出版日期:2009/02/16
內容連載 頁數 1/2
廖慶松與台灣新電影

《海灘的一天》,看到導演特殊的視覺魅力

「《海灘的一天》讓我見識到楊德昌的電影美學觀,其實拍成長,怎麼拍也是小品,可是《海灘》讓人看到導演一種特殊的視覺魅力。」當視野一出來時,就跳脫了小品格局︰「他對事情的觀點,非常有別於其他導演,後來再看,我覺得那是《海灘》最有意思的部份。你看,張艾嘉穿著北一女制服,在日式房屋的地板上走動,我覺得那是楊德昌很聰明的用了他過往經驗來談一個現象。」

就在台灣現代化過程中,一群人,有男有女,如何在這段時空中尋找自我的過程,楊德昌的八部電影(註13),都聚焦台北的現代化,探討紅塵裡的眾生相。

「楊德昌每拍一部戲都是他生活的寫照,他看起來很理性,但他根本躲不開他的生活。他也許比較麻煩,但是他生活中如果沒那個感覺,他真是拍不出東西來的;一旦他對生活有個感覺,他會去做出來。他不是那種可以把很多東西挖出來去做的人,他還是很生活的,只是他用一個很理性的方式來傳達,其實楊德昌拍電影非常的誠實。」

「《一一》是家庭版的《恐怖份子》,我的感覺是這樣,結構非常像,《一一》比較感性,他那時候大概又被某些生活現象刺激感動了。」廖桑說︰「他的作品很慢,兩、三年才一部。沒有感覺,他沒辦法拍,他是完全忠於自己創作情感與創作感覺的導演。」

「剪《海灘的一天》時,你們是怎麼抓每個人的節奏?」

「他是非常歐洲、非常優雅的。那時候我只是盡力,就是你喜歡,你願意為這個付出全部的時間,你願意把它做好,其他都不管。我記得都是睡在剪接機底下,幾天不回家根本就是很正常的。因為他拍得很漂亮,『光』的觀念都跟以前不太一樣,我剪得很過癮,充分融入那個情緒中,記得剪圓山飯店裡張艾嘉與胡茵夢對話的那場戲時,我簡直是跟她們在一起了。」

「怎麼說?」

「因為她們講話都纖纖細細的,我剪接時用力到好像跟她們一起演戲似的,根本跟著她們戲中的情緒走,我第一次剪片會跟著演員講那種話。」演員臉部雖沒什麼表情,你的心卻跟她們揪在一起,緊隨著內在的心情起伏︰「我覺得我這輩子剪片和演員同步,就是這兩部片子,《海灘的一天》和《恐怖份子》。像胡茵夢講話要留多長,剪的時候,我好像要用自己的生命去取代她們的生命去刻劃出那種感覺來。可能我太投入,片子剪得有點慢;但是那個投入、跟演員的互動,真是…。因為他的結構很過癮,完全是理性的在前進,又是一種回憶。如今來看,我覺得自己是太用力了;可是那個當下,真覺得自己像跟她們融在一起了,每一格都屏息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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