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曲回來了！」花瓣掌跑來和他打招呼。田鼠掌跟在後面。
「你長高了！」田鼠掌開心地喵嗚道。

甲蟲掌瞇起眼睛。「他變胖了，」他哼了一聲。「像隻寵物貓。」

「我不是寵物貓。」小曲咆哮道。
「那誰餵你吃東西？」甲蟲掌質疑道。
小曲抬起下巴。「我自己狩獵。」

「真的假的？」霰星緩步走向他，他的肩上沾到一些晨露。「對一隻還沒離開育兒室的小貓來說，這成績算不錯了。」他的聲音裡透露著訝異。

小曲小心翼翼地探尋河族族長的眼神，看見琥珀色的眼睛裡釋出溫暖，這才放下心來。

「你讓大家很擔心。」霰星大聲説道。「不過回來就好。」
波爪緩步走進營裡。「你就這麼輕易地讓他回來？」他嘀咕道。
亂鬚哼了一聲。「當然要讓他回來！小曲是我們的一份子。」

鳥歌倚著她的伴侶貓。「沒錯，我們是戰士，不是惡棍貓，」她厲聲說道。「我們不會拋棄自己的族貓。」

杉皮從廁所通道裡鑽出來。「他還是我們的族貓嗎？」他的棕色條紋尾巴拖在身後，眼睛瞇了起來。

貝心立刻聳起頸背上的毛。「他當然還是！」

「他去了哪裡？」甲蟲掌喊道。
「他聞起來有石南的味道。」湖光嗅聞道。「也許他去體驗了一下別族的生活。」

小曲看看憩尾。她是不是回來跟他們報告，說她在風族領地聞到河族貓的味道？他看見她正低頭看著自己的腳。

「我從來沒有加入別的部族。」小曲挺起胸膛。「我是河族貓。」

霰星繞著他慢慢走，目光掃過所有族貓。「他在河族出生，屬於這裡。」
杉皮和波爪互看一眼。「我們要怎麼相信他？搞不好日子一不好過，他就又不告而別了。」他質疑霰星。

「是啊！」甲蟲掌沉著臉說道。「他跑出去消遙，把自己養得肥肥的，我們卻忙著受訓。」

「你們什麼時候訓練我，我都樂意接受。」小曲滿懷希望地看著霰星。

河族族長還沒來得及回答，棘莓就從巫醫窩裡匆忙出來。她停在小曲身邊，嗅聞他的腰腹。「你還好嗎?」她焦急地問道。「你看起來精神還不錯。」

「我很好。」小曲告訴她。

喵嗚聲在她喉間響起。「謝謝星族，你終於平安回來。」
霰星瞇起眼睛。「這段日子你去哪兒了？」

「我去找月亮石。」小曲告訴他。
「月亮石！」貝心倒抽口氣。「很遠欸。」

緩慢的腳步聲從他們後方的廣場傳來。「他以前就喜歡冒險，只想到自己。」小曲一聽見雨花的聲音，便全身發抖。他轉過身，面對自己的母親，試圖讀出她臉上的表情。她輕彈尾尖。這意思是她很高興見到他？還是很遺憾他回來了？他盯看她的眼睛，卻只見到自己的投影，其他什麼也沒有。

小曲轉過身來，面對霰星。「我想去問問星族，我是不是一輩子都得當小貓。」

霰星瞇起眼睛。「星族怎麼說？」